花舞到達長樂宮的寢殿時,孟夏正躺在大床上。
孟三臉色發白地站在旁邊,看來是剛剛消耗許多靈力。
看到花舞進來,孟三趕緊低頭行禮,一副有罪的模樣,花舞明白,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把孟夏救治好,懷有自責的心情。
孟夏的眼睛閉著,臉色甚是不好。
“怎么了?我剛才走的時候,太子爺不是還在寫文書?”花舞看向孟三。
“是的,殿下一直在忙,就是剛才突然暈倒了,我也已經給他輸送了許多靈力,他依然昏迷不醒。”
花舞沉吟了一瞬,走上前把手搭在了孟夏的脈搏上。
脈搏跳動的雖然不是那么的有力,但是還算正常,不像是生命有危險的情況。
“孟一?太子爺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花舞回頭看著孟一,問孟三不如問孟一,還是孟一給人感覺說話正常自信些。
“沒有,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宮里的御醫能看病嗎?”
“嗯,殿下從來沒讓御醫看過病,至少是出府以來。”孟一微微低頭沒看花舞。
花舞盯著他看了一眼,孟一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孟夏二十一,那么當初孟夏收他做暗衛時,他年歲應該也不大。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她接著問道:“那太子爺平時最信任誰?”
孟一停頓了一瞬,還是說了出來:“南華真人,或者皇后。”
花舞頷首,她可不想這些人嘴里會說出什么虛假的信任她的話來。
她也沒有可能被信任,她和他最近走的近,也只是特殊原因而已。
“殿下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你還是去昆侖山跑一趟,和南華真人說一聲,看看真人有沒有什么好辦法。”花舞的話音落,孟一就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毫不猶豫地執行,看來對自己還是很信任嗎?
只是一瞬的想法,她不再多想,她和孟夏也無仇,若說他真的是當初從地球帶走她的人,那就是有仇了。
而目前還不是報仇的最佳時機。
孟三還杵在床邊站立不安的樣子。
“你去外面吧,有事我叫你。”花舞把孟三趕了出去。
他杵在這里,她想打個哈欠伸個腿都不便。
孟三倒是很聽話的走了出去。
花舞伸個懶腰從儲物袋里把小薔薇和小金龍掏了出來。
“爆米花聽聽附近是否有異樣,你不是說可以聽懂萬物的聲音嗎?聽聽這大殿里是否有其他人類聽不懂的聲響。”她用意識和小金龍做著溝通。
小薔薇剛想皮一下,看到孟夏躺在床上不動彈,她嚇了一跳。
“漂亮公子怎么了?”
“噓!”花舞示意小薔薇不要說話。
小金龍應了一聲陷入沉默。
半晌,爆米花嚴肅道:“我啥都沒聽到哦,這大殿里除了你們幾個心跳聲,沒有其他物種,對了,門口的那些暗衛不算吧。”
“好吧。”花舞覺得自己多疑了。
若說孟夏變成植物人了,那這種表現也未必不可能。
她有那么一瞬以為孟夏會不會被人家下了蠱蟲啊什么之類的,這樣的話,小金龍應該可以探測到吧。
爆米花和小薔薇開始無聊地拌嘴,花舞屏蔽掉他們的聲音,開始打坐。
窗口的光線一點點暗淡了下去。
大約到了午夜時分,孟一回來了,并沒有帶來南華真人。
說真人閉關了,大約一個月后才能出來。
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花舞知道閉關的人是不能夠輕易出來,你也叫不出來,哪怕外面天翻地覆。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孟夏,花舞又走上前給他把脈。
脈搏依舊沒啥變化,也就是說無好無壞。
這個點了,若是去皇宮找皇后也不大好。
孟一站著等她吩咐。
花舞看了他一眼:“你去皇宮通知一聲小元子,若是皇后沒休息啥的,能說就說一聲。”
孟夏看起來沒啥,但是她也不能承擔這責任,她也不清楚這種狀況如何?先告知皇后一聲最好。
孟一應了一聲,立刻離開。
她又坐下來繼續修煉。
心思卻無法集中,按照邏輯推論,孟夏如此狀況肯定和在太平鎮大戰一夜有關。
可這個男人事先也沒和她說過,她并不清楚這樣做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后患?
難道說后患就是這樣成為植物人嗎?
這種狀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又要到什么時候能醒來?
她統統沒有答案,所以說,下次孟夏要做什么危險的事的時候,她要多追問一句嗎?
或許這也是他最初只和她慢慢尋找花草的原因吧。
很多事都是雙刃劍,他的修為在皇都以外是很厲害,但是具體厲害到什么程度是她不能理解的。
會不會有副作用也是不得而知的。
帶著這些疑惑,她坐在窗口的桌邊翻著文書。
本來她是不想看的,畢竟這些東西肯定是軍事消息,可想到他是突然昏過去的,她在想還有一種可能是不是看了什么刺激到他的消息呢?
桌子上只有一摞文書,和攤開來的空白的紙。
說是文書,就是一份份折子。
確實是軍情,來自南煜城,桑切城
她隨開了一份桑切城的折子。
俊秀飄逸的字體入眼:
已圍困桑切城多日,獨孤九歸,與黃沐一戰敗,城內戒嚴,出城作戰均是亡命之徒。
落款:風末
花舞呃了一聲,原來這廝字體如此好,就是這折子寫的是事實嗎?
如果是真實,那情況看起來并不樂觀。
她又翻開另外一本南煜城:
剛入南煜邊界便遇匪徒,險勝,但是前景不樂觀,據探報,南煜城已被匪徒攻下多日。
鎮國公:石安。
花舞蹙眉,看來戰局真的不好說,怎么會有這么多此起彼伏的內亂呢?
真是哪個地方都有爭斗,和平真是可遇不可求。
翻遍所有折子,花舞并沒看出戰事的所以然。
皇后來的快,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貂披風。
秋夜薄涼,她進殿時,裹挾著一身寒氣。
花舞走上前給她施禮,皇后一臉的凝重。
“夏兒怎么回事?”
花舞聞言,知道孟一并沒有和她說太多。
“殿下早上受傷了,孟三給他治療后,他本來好好的,但是后來暈倒了。”花舞只能避重就輕地回答了她。
“哦,受傷了嗎?孟三知道怎么回事?”皇后剛要發問孟三。
花舞開口打斷她:“孟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殿下不說,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下意識地隱藏了她和孟夏之間的秘密,孟夏不說,她是肯定不會說。
即便皇后待她很好,她也不能不忠于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