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快步走進寢殿,挑開垂簾就看到南華真人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掌撐在孟夏的背后。
孟夏正背對著南華。
一道道綠色的靈力從南華的掌心溢出來,熒光閃閃,充滿了澎湃的生命力。
花舞不記得南華到底是什么靈力屬性了,在皇宮見過他出兩次手,卻不記得他用過木靈力,想來或許也不止一個靈力屬性。
孟三站在不遠處,看到花舞進來,做了個噓的手勢。
花舞明白,南華還在救治孟夏的過程中。
她只好走到桌邊坐下來等,大約半個時辰后,南華才緩緩地收手。
孟夏再次被他放倒在床上。
花舞略心驚,還是沒能醒過來嗎?
比起孟三的木靈力,南華這一出手就看出了高下來。
如此這般,還是不能醒嗎?
“殿下大約在一個時辰后能醒來,但是他應該只是醒來,卻未必能行動,所以,還要勞煩太子妃多照顧。”南華起身走向花舞這邊,邊走邊解釋。
“感謝真人了,殿下到底是怎么了?”花舞表現出神色擔憂的樣子來,她知道自己在演戲,在皇后那里她不需要太做作,但是南華這人不可估測。
她演演戲也無妨,她和孟夏是名義上的事,就名義上演演。
“太子妃別擔心,等殿下醒來后,你再問他吧。”南華說的含糊。
花舞明白,這肯定如她一樣,有彼此的隱秘之事,是否能說,都要看當事人的態度。
南華真人坐著喝了一杯茶后離開。
只說剛出關就趕了過來,道觀那邊還有事,不能久留。
花舞并不留他,不管是不是找理由離開,人家都有來去的自由。
臨走,花舞又追著問,太子殿下是否沒事?
南華再次保證,一個時辰后會醒來,花舞這才做舒口氣的神態。
孟一和孟二站在門口,恰好聽到花舞和南華的對話,兩個人送南華出去,一路小聲嘀咕。“王妃還真不錯,為了太子爺,一個月沒出門。”孟二說的小聲。
“是啊,即便他們沒圓房,情意應該也不錯。”孟一答話。
南華腳步不錯地掃了他們倆一眼,并沒說話,這倆小子是把話說給他聽的嗎?
他又是能管的了孟夏的人嗎?
那丫頭一看就是人精,情不情意他都看不出,這倆小子確定不是眼拙
“小姐姐,漂亮公子若是不醒過來,你會不會傷心呢?”小薔薇冷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花舞語塞。
隨又威脅道:“你又想胡說些什么,小心我把你扔袋子里,不讓你出來。”
“哎呀,不好,我什么都沒說,不過,爆米花,女人都口是心非,你記住哈。”小薔薇還是厚著臉皮說了一句,花舞哭笑不得。
爆米花倒是沒搭理她,他對她的這種人來瘋已漸漸習慣了。
從小薔薇嘴里說出來的話,他一句都不想聽,因為分不清真假,還很氣人。
花舞也漸漸地了解了爆米花的這種直男的品性。
一個時辰很快。
她坐下來翻看前幾日沒看完的藥典,這些時候,她抽空看了不少丹藥的方子,大都記了下來。
日后若有空買回這些藥草和丹爐,可以讓小薔薇試著給她煉丹。
這樣就又會多一項收入。
端看時間了,還要看夏亦涵的生意經。
這一個月她每天都能從花火的日報里看到店鋪計劃已經啟動。
就等著去驗收成果了。
一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夏亦涵整出了什么花樣。
她抬頭看了看床上的孟夏,這家伙快點醒過來吧。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爆米花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花舞的識海。
“哦?”花舞覺得很奇怪,這么多天,每天都沒聽出啥,孟夏要醒了,他聽到了啥?
“好像是那些花草的意識,就是在太平鎮尋來的那些。”爆米花補充道。
花舞倏地站起身來往大床走去。
那些花草在孟夏的空間里,爆米花能聽到花草的意識,代表什么?代表孟夏真的要醒來了。
她知道空間的意識都是和主人的意識相連的。
孟夏的睫毛很長,濃密地貼在眼瞼下方,輪廓完美,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不得不說,帥的人,哪哪都好看,她平時可是沒機會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雖然這一個月機會很多,她也沒有像此刻一樣,看的專注。
只見那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緩慢睜開。
花舞內心突然一喜,她都不知道她這種喜悅來自哪里,是因為可以有人還皇后的錢了嗎?
一定是這樣,花舞自我安慰。
“殿下,你醒了嗎?”她略微湊近他的臉頰,輕聲道。
孟夏黑亮的眼神里還有一絲迷惘,似乎還處于不清醒的狀態。
花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動了幾下,她這是審查他的瞳孔是否聚焦呢。
幾息后,孟夏嗯了一聲。
花舞默默地在心底吐槽:“反射弧真長!”
“小姐姐,反射狐是什么?是不是一只可愛的小狐貍?”
“閉嘴,你看不到主人很忙嗎?沒眼色!”爆米花呵斥小薔薇。
花舞屏蔽掉他們的對話,她需要專心致志地表現。
“殿下覺得哪里不舒適?是否需要喝點熱茶?”花舞期待地注視著孟夏。
孟夏也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他能說他睡的這一個月里,完全聽得到外面的聲音嗎?他只是不能睜開眼,不能動而已。
他不會和她說這些,但是,他看得出她眼神里的期待是真誠的。
這種真誠也是演的吧,多半是惦記著替她還錢的事,他深知她的秉性。
比小狐貍還狡猾,還是個能為利益放下身段的小戲精。
略停頓,他聲音暗啞道:“倒杯熱茶來。”
這一個月,雖然也有給他喝了一些水,但是比起常人還是少的。
花舞趕緊去倒茶,又小心翼翼地想扶起他。
當她去扶他的時候,她才驚覺,這人的身體完全不能動彈,甚至一點配合的細微動作都做不出來。
“啊,殿下你是不能動嗎?”
“是的,本王只是清醒了,身體還是不能動彈。”孟夏說的輕松,仿佛不能動這事沒啥大不了。
花舞一愣,還有這樣的事?
“殿下是中了詛咒嗎?”她略微用力地才把他扶到床榻的高枕上。
只有詛咒這種東西比較邪門,不過,她也是隨口推斷。
孟夏并沒有回答她,只是順從地就著花舞的手喝了兩口熱茶,示意花舞給他繼續扶著躺下。
花舞也不推辭,很小心地把他放平。
嘖嘖,怎么有一種捧著嬌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