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樂意接下這筆資助,對于他來說,他已站在太子的陣營里,花離來示好,或許也是太子的示好,這是他的直覺推論。
兩個人又聊了會修羅城的民生,眼看著侍衛不停地來稟告王正則各種事情,花離也沒多坐。
花離走后,黑衣人從屏風后走出來。
“大人是確定要走太子這條路了嗎?”
“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王正則不滿地看著他。
黑衣男子咬咬牙道:“我們少爺說了,大人若是反叛了皇上,現場會很慘!”
“去與你們少爺說,我從未答應過他什么,叛亂平息,我留他一條命已經算是仁慈了。”王正則聲音陰冷,神色嚴厲。
男子哼了一聲,轉身欲離開。
王正則一抬手,一排飛刀刺向他的后背。
男子反應也很快,轉身就是一招火龍掌打向王正則。
鋪天蓋地的火光啥時席卷了整個大廳。
王正則身形一晃,躲開火龍。
“嘭!”黑衣男子也已跌倒,后背的刀子本就已經切入了他的身體,這一掌不過是強弩之末,門外涌入大量的侍衛,每人一劍徹底斷了他的氣息。
王正則彈了彈衣袍走過來:“把他悄悄地埋了,不要聲張。”
侍衛應了聲,把黑衣人拖走。
王正則又敲了敲桌子喊了聲:“王東。”
“去城西章家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暗衛王東應聲離開。
他是王正則從晉陽帶來的暗衛,算是王正則的心腹。
王正則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想到之前第一次和宇文京墨在茶樓里遇到花舞,彼時,她還是個黑衣少年,一顰一笑即在眼前,誰能知道,幾個月后,她竟然做了太子妃。
比起宇文京墨,他黑暗些,章家并不僅僅是個梨園世家。
上次修羅城叛亂,最終就牽扯到了章家,只是后來章家的這個少爺私下里和他談判,愿意掏出十萬兩白銀守住章家,他才沒有趕盡殺絕。
慶利班唱太子戲這事,前幾日這個黑衣人就代表章家來與他交涉過,他并不知道花離與慶利班的淵源,今日知道是與花離有關,他當機做出決斷。
花離從城主府回來時,花火和花燃正在后院門口杵著。
“你們倆怎么在這里?”花離很詫異。
“那個君大人和小舞兒在后面的主屋里吃晚飯。”花燃嘟囔著。
“那你們倆怎么不進去吃?”花離很詫異。
“花火說我沒眼色。”花燃抱怨,花火瞪了他一眼。
花離隨也了然。
“好吧,你們倆想吃的話,我們去樓上雅間。”花離說著,喊來掌柜,讓廚房做幾個菜送到雅間去。
掌柜很麻溜地去安排,他們仨個慢吞吞地上樓。
“他們倆好奇怪啊。”花燃邊走邊吐槽,花火掐了她一把,花燃繼續嘟囔。
花離笑道:“怎么奇怪?”
“說不上來。”花燃郁悶地嘆口氣,花離搖搖頭。
三個人坐在雅間一時沉默下來,花火問了花離去城主府的情況。
花離簡要地說了一遍,花火嘆口氣“能拿銀票應該就好。”
“我知道了哪里不對了。”花燃一拍桌子。
花火和花離都盯著她,花燃挑眉:“哼,你們倆沒我聰明吧,不過我不告訴你們。”
花火搖頭,表示不想聽。
花離失笑,愈發覺得花燃幼稚些。
“別以你們那種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嘛?君軼大人是男的吧?”
花火瞪她:“不是廢話嗎?”
“那不是了,小舞兒都成親了,她還總是和君軼大人在一起,這樣好嗎?”花燃挑眉看著他們。
“有什么不可,君軼是花舞的恩人。”花火語氣淡然。
“不對,你看看,我剛才要跟著小舞兒過去吃飯,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啊,極其不善,仿若我是個超級大的討厭鬼,絲毫沒眼色的那種。”花燃一改常態的敏感。
花火看了一眼花離,臉色不悅道:“你肯定是錯覺,你和他不熟,你樂意和他一起吃飯嗎?”
“不樂意。”花燃連連擺手。
“那不就好了,閉嘴,以后不許亂說。”花火教訓了花燃幾句,門外有送飯的店小二過來,三個人吃飯不再說話。
花舞和君軼在主屋里吃的火鍋。
本來花舞是打算送丹藥去給他,恰好他過來。
更接地氣的是,他拎來了一塊新鮮的羊肉,主動說要吃火鍋。
花舞沒辦法,只好讓廚房拿去切好,又準備了其他配菜。
修羅城的天氣和皇都不差什么,雖然沒下雪,卻很干冷,火鍋冒著汩汩的熱氣。
君軼戴著面具涮羊肉,喝著燒酒,吃的悠然自得。
花舞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卻有莫名的熟悉感,不過,她也沒想太多。
她的關注點是桌子上的黑色小酒壇。
“西北這個地方只有燒酒,沒有桃花酒,梨花白等。”孟夏順著她的目光拍了拍黑色的酒壇。
果然酒都是地方特色,她突然想知道君軼是哪里人。
隨笑道:“大人的家鄉在哪里?”
“哦,在東南方靠近大海的一個城池。”孟夏信口胡說了個方向。
“難怪大人有黑龍。”花舞哂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看的孟夏一愣神,這丫頭的腦回路又去了哪里?
“哦?”孟夏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龍不是應該住在水里嗎?傳說龍王的水晶宮就在海底下。”
孟夏:“”
“嗯,你說的對。”孟夏聲音醇厚,在搖曳的燭火中,聽起來多了些暖色。
“大人的脾性很好,若是在我們家鄉,會被人家夸做暖男。”花舞喝下一杯燒酒后,不由得有感而發。
來蹭飯還帶著菜過來,多又心啊!
孟夏彎了彎唇,夸他是暖男嗎?
他知道她指的是他帶羊肉來吃飯這事。
“西北這地方的羊肉有粗獷的風味,特意帶來讓你一嘗。”
花舞聞言夾起一片涮好的羊肉放進嘴里,細細地嚼起來。
熱氣縈繞,菜香酒烈,氣氛和諧。
花舞的話多了起來:“君大人看起來很善解人意,君大人的夫人應該很幸福。”
孟夏:“”第一句善解人意他很喜歡,可是他沒夫人啊。
不,他的夫人就是她。
所以,到了嘴邊的一句:我沒有夫人這話,生生的咽了回去。
兩個人吃的很慢,酒喝的越多,花舞的廢話也越多。
最后,孟夏攔住了她伸向壇子的手。
“不能再喝了,你喝太多了。”他的眼神平和,甚至泛著一些不容察覺的溫柔。
門外卷起一陣涼風,孟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上,有急報。”
“拿進來。”孟夏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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