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白衣女子也展開了歌喉。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花舞深呼吸掃視了一眼桌面上的人,發現花離和花火都捂著額頭。
“停!”她倏地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根本沒辦法運用靈力。
面前人影晃動,王正則正撲向那兩個賣唱的女子。
王正川卻已向自己伸過手來,花舞瞥見他的手里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她急促地喊了一聲小薔薇。
“唰!”一道金光閃過,爆米花出手了,王正川手里的刀被打掉,白衣女子的劍刺了過來。
王正則的修為最高,他還算清醒,故而和紅衣女子纏斗在一起。
小薔薇一道火光噴了過去,女子的劍風一偏,花舞堪堪地躲了開來。
接下來爆米花對戰王正川,小薔薇對戰白衣女。
小薔薇和爆米花的修為都是和她同步,除了沒有她的雷靈力之外,這倆也是金丹三階的高手。
所以,她放心他們對戰,不出意外,王正川只有被完虐的份。
當初在晉陽的時候,她不如他的修為,現在的王正川也不過是筑基三階的修為,爆米花的靈力化作劍雨已經逼迫的他跳樓了。
花舞勉強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粒三清丹塞入口里,神思漸漸地清明起來。
她分別又給花火和花離他們也各自服了一顆。
自從那日在太平鎮吃了孟夏的三清丹,她之后也給自己買了一瓶,雖然很貴,也是備不時之需。
王正則因為中了幻境,反而落了下風。
紅衣女子一刀刺向王正則的胸口,花舞抬出一把七殺。
當啷!女子的刀被打飛,她的力道怎么能和花舞相比?
她剛收回手,花舞的龍炎到了,一刀雷波萬影,光芒萬丈的雷光刺向紅衣女子。
唰!一道殘影過,女子從窗口飄落。
“不要追了,小舞兒。”花離開口道,他們已醒了過來。
“照顧好他們,趕緊回茶樓看看花燃。”花舞又隨手丟了一粒丹藥給王正則。
茶樓可以丟,花燃的安危卻是重要的,她從窗口跳下,除了追逐敵人,她還要去探查爆米花追去了哪里。
紅衣女子的身形速度極快,花舞也不慢。
大街上燈火重重,她們一前一后,距離卻總是不變。
花舞漸漸地起了疑心,窮寇莫追這道理是對的吧,她放慢了腳步,施展精神力搜尋爆米花的行蹤。
她的速度慢下來,紅衣女子也慢了下來。
她已感應到爆米花就在左邊至少一千米的地方。
她調轉方向往左邊飛掠,紅衣女子看她轉頭,卻并沒有追上來。
花舞顧及到爆米花的行蹤,不再管她。
拐過一條街道,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河邊樹影婆娑,行人倒是很少,河面上的水波在夜色里泛著忽明忽暗的光。
有幾艘船停泊在水里,其中有一艘大船燈火通明,人影重重。
而那艘船離岸邊大約有幾百米的樣子。
花舞感應到爆米花就在那邊,便毫不猶豫地地準備飛掠過去,突然身后疾馳過一匹馬。
馬上的人大喊:“皇都有令,有奸細混入城內,切勿放過!”
花舞一愣,王正則會下這樣的命令嗎?馬上的人跑遠,她沒看清是不是侍衛。
突然大船冒出一道沖天火光,花舞心下一凜,急忙在識海里喊了一聲爆米花。
可是并沒有得到爆米花的回應。
短短的上百米,爆米花不應該不回應才對。
火柱越來越大,船上傳來女子的尖叫聲,花舞遠遠地看到有人落水的噗通聲。
她一提氣往大船飛掠過去。
大船的主艙內此刻火光熊熊,整艘船黑煙陣陣,船頭船尾都是四下亂竄的人。
沒人顧得上她是誰,她試著感應爆米花,卻發現爆米花的位置就在主艙內。
她快速從儲物袋里抽出一件衣服往河水里浸泡了一下,披在身上往主艙跑去。
“著火了,里面的人都要死了,你還往里跑。”身邊有人喊著,噗通噗通往河水里跳。
花舞顧不上這些,一頭扎了進去。
“主人,主人我在這里,這里有個熟人。”一進艙門,花舞就感應到了爆米花的聲音。
爆米花扭動著身體,花舞看到細微的金光。
她看到一個黑衣人正趴在桌子上。
“是誰?你飛過來,我來處理。”
“應該是那個君軼大人。”爆米花飛快地變成簪子插在了她的發髻間。
“君軼!”她倒抽口氣,被嗆了一口濃煙,卻隱約地聞到了空氣里有迷藥的味道,她趕緊又在嘴里塞了一粒三清丹。
船上的橫梁嘩啦一聲掉下了一塊木頭,一剎那君軼的衣服著起了火。
花舞匆忙過去,三兩下撲滅火焰,一使勁把他扛了起來。
此刻她的怪力就派上了用場。
提氣飛掠,踏著水波,她幾次差點掉入河水里。
三個起落,好歹到了岸上。
她已沒了力氣。
把君軼放下來,才發現他眼睛閉的緊緊的,完全一副沒知覺的狀態。
她試了試他的脈搏,倒是還穩健地跳著,看起來像是中了迷藥,她卻一時判斷不出他是怎么回事?
不應該啊,誰能暗算到他呢?
“爆米花,怎么回事呢?”
“我追著那個紫袍子的男人到這條船上,突然他就不見了,然后這個大船就燒了起來,我是聞到了君大人的氣息才進來的,我進來時他已昏睡不醒,卻叫不醒他,挺著急的。”
“知道了。”她歇了口氣,起身扛起君軼繼續走。
“抓奸細啊!”又有一個人騎馬再次從遠處奔來。
花舞下意識地往樹影里站了站。
難道說是抓君軼嗎?不知道茶樓如何,她加快腳步盡力往回趕。
街道上三三兩兩的騎馬侍衛奔跑,花舞卻發現并沒有人攔下她,她略微放心。
回到花間隱,看到茶樓一片寧靜,她才徹底放心。
花火他們正在焦慮地等著她,小薔薇最先發現她進來,頓時嚶嚶地撲過來插在她的發髻間,熱烈地和爆米花討論著事件。
其他三個看到她扛著個人進來,倒是嚇了一跳。
看清是戴著面具的君軼后,三個人都很驚訝。
“他怎么了?”花離不解地問。
花舞只好解釋了一遍,她也不知道他咋了,只能先把他放在了花離的床上。
又讓花火去端了點熱茶來,她給君軼喂了一粒三清丹,但是看起來還是沒有起色。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
“小舞兒,你不是大夫嗎?”花燃瞅著花舞。
“我治不了他,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花舞攤手。
“那他不會死吧!”
“暫時不會。”花舞再次試了試他的脈搏,發現依舊沒事。
看著他的手,她有一瞬的恍然,這手怎么那么熟悉呢?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迫切地想要揭開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