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亦瑾不再和花舞提孟夏的事,而是和她說起尚都的吃食。
“這里的點心不錯,我醒來都吃幾回了,對了,若水那邊的吃食也不錯,有空我帶你過去玩耍。”聽她這么說,花舞知道她有西陵諾的記憶,古亦瑾不提西陵諾,她也不提。
兩個女人聊了會美食后,連氏帶著太史少蓮過來看花舞。
花舞關心地問了問戰況,因為她看還睡在帳篷里,她以為這里的危險還沒解除。
“已經沒事了,郭長玉的傀儡軍被我們打跑了,三位城主都各自帶著自己的軍隊往昆侖山去了,我們在梨園里多待幾天看看風景。”連氏沒說是等花舞,只說看風景。
花舞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沒想到其他人這么著急就去了昆侖山。
“他們這么快就去了昆侖山嗎?”
“是的,離三月三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了,早些過去好安排。”
“對啊,對啊,早點把那個壞人皇上給打死,王妃您才好回去啊!”太史少蓮說的天真,花舞失笑。
她早點回去嗎?
“那我冒充的飛花城城主夫人這事怎么回事呢?”花舞詢問地看向連氏。
“謝婉本是有身孕了,但是沒有對外宣布,所以才讓你順便頂替了她,她現在坐鎮飛花城幫忙鎮守城池,城主秦殊已經帶軍去昆侖山了。”花舞明白了,若對外說城主夫人有孕,估計并不有利于城防。
“但是,沒有飛花城的人來參加花神比賽嗎?”
“有,他們都被封口了。”連氏沉聲道。
花舞默然,這一連串的事做起來,還是費了不少周折,難得孟夏會為古亦瑾挑到這么一具身體。
西陵諾沒有神魂,人也漂亮,年輕,修為不俗,確實上佳了。
不過,他們怎么能知道老樹神傳承的是“還魂術”呢?看來這里也有貓膩。
看她沉思,連氏轉身與古亦瑾熟稔地聊起天來。
花火匆匆走了進來:“小舞兒,朝顏的來信。”她遞上一封灰色的信箋。
朝顏倒是很久沒來信了。
花舞打開信箋瞥了幾眼后,臉色忽而難看了一瞬,隨手把信揣入懷里,臉色恢復了平靜。
“小舞兒,花離也來過信箋了,那日你昏迷的時候,王城主就交給我一封信。”花火又遞上花離的信。
大概就是說王正則離開修羅了,那邊沒人幫忙管理城池。
王正則把許多事都委托給了他,所以他一時半會離不開修羅城。
花舞倒是很欣慰,這種事對于花離來說也是一種鍛煉。
看著天色不早,花舞站起來對連氏她們道:“這里風景雖好,可是我想回城了,這幾日都沒好生沐浴。”
連氏趕緊應了,起身出去安排回城。
回程之前,花舞又去見了一次老樹怪。
她想多打聽一些事,這些精怪應該是知道許多她們所不知道的事。
“老樹神,老樹神。”花舞展開精神力,試圖與老樹神溝通,可是老樹沙沙地作響,并沒有回復她。
連氏走過來道:“你昏迷那日,老樹神花費了不少神力幫忙驅趕郭長玉的傀儡軍,估計是受傷了,在沉睡吧。”
花舞頷首,應該是這樣,否則他應該不會不搭理自己。
只能等以后有機會了,花舞給老樹神行禮后,同連氏回程。
路上,古亦瑾和花舞她們幾個乘一輛車。
“回城我就要著手做一件大事了,丫頭。”古亦瑾俏皮的臉上堆滿促狹的笑。
花舞不明所以,怎么覺得換成西陵諾的年紀,似乎更適合古亦瑾的脾性。
“啥事,只要和我無關就行。”
“當然和你有關,和你無關多無趣,我可是等著一日等好久了。”
花舞頓時明白過來了:“算了,這事沒必要多么操辦。”
花燃好奇地看著她們:“到底啥事啊!”
花火嘆口氣:“小舞兒三月三及笄啊!”
“啊!哦,對了,三月三還皇都大決戰,這日子”花燃口無遮攔,古亦瑾掩嘴笑:“你妹妹是個實誠的。”
花燃大囧,又被人家說實誠了。
“好啦,這事不用你操心,我會給你辦的熱熱鬧鬧的。”古亦瑾拍了拍花舞的手,花舞突然想到皇宮里的三個公主。
“娘娘,皇宮里的三個公主倒是不大,都沒及笄過,難道說你有給人辦及笄禮儀的經驗嗎?”
“她們啊!她們現在應該是被羽姬殺了吧,至于辦理及笄的經驗,我倒是沒有,反正按照這里的習俗來了,就不過是個像樣的生日宴嗎?”
花舞對三個公主的結局多少也猜到些,聽了古亦瑾這么說,略微還悵然了些,小公主還是不錯的。
車廂里短暫的沉默,花火提了幾個建議,她比花舞大一歲,雖然今年過去的時候,并沒有替她想著。
但是這里的風俗,她還是了解些的。
花燃嘟嘴半天說:“說來說去就是送禮唄,我要給小舞兒準備一份大禮!”
眾人笑,馬車也進了城。
白雪皚皚的昆侖山頂。
風末袖著手站在風口深呼吸了一口涼氣,轉身對孟夏道:“已經把你受傷的消息傳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有心人把消息散布給她啊!”
“尤其是在武都大肆渲染了一番,不知道朝顏會不會給她寫信。”
孟夏臉色陰霾:“誰讓你這么做的!”
風末嘴角露出譏諷道:“當然不是我,我才沒那么無聊做這種事,是二哥,他受不了你那張冷臉,自作主張唄。”
孟夏哼了一聲一轉身要走。
“沒幾日就要大戰了,對了,大戰那日是那丫頭及笄的日子。”風末的話在風里飄散,孟夏的腳步在雪地里一滯,然后走的義無反顧。
武都的一家小酒館里。
夏亦涵和許靖川圍著一個火爐在喝酒。
“杜大人這是干嘛,叫人散播太子殿下生命危急,病重不行這種消息,難道是為了擾亂軍情?”
“你管呢?把這杯喝了。”
“不管嗎?那我們倆究竟誰帶兵去支援昆侖山呢?”夏亦涵不樂意地瞪著許靖川。
許靖川喝的通紅的臉突然一笑:“石頭剪刀布吧!誰輸了誰去!”
棉簾子掀起,小二又端著一杯熱乎乎的雞湯豆腐進來放在桌子上。
夏亦涵無奈地看著他,這人還真的豎起了右手,隨時準備和他石頭剪刀布。
“好吧,依你。”他也抬起了手。
“石頭!”
“剪刀!”
“哈哈,夏亦涵你輸了!”許靖川大笑。
朝顏掀簾走了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這倆城主太會找樂子了吧,放著偌大的城主府的飯菜不吃,非得來這個小酒館喝酒,害的他跑了大半個城池來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