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花舞在孟夏的懷里沉沉睡去。
孟夏輕輕起身往外走去。
風末就坐在清風苑的房頂看月亮。
孟夏飄然坐在了他的身邊。
“謝謝你救了她。”
風末嗤了一聲,半晌道:“我不是因為你救的她。”
“我知道。”孟夏答的極快。
風末沉默了,他知曉就好,他本想說你不稀罕的人,有的人稀罕,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
花舞從沒和他表示過什么,他也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孟夏,可他的不甘心又怎么辦?
“我還要去西部的沙漠,還要你多陪她一些日子。”孟夏遲疑地說了出來。
“不去不行嗎?這個城池真的會毀掉嗎?”他也聽獨孤九說了雕像的事。
“大概吧,有這樣的幾率,畢竟這個城池還有上百萬的人口,若是真的毀掉了,太多無辜的人。”孟夏沉聲道。
“我不想和她說這事,是因為她很想參加比賽,若是說了,估計她比賽就不會參加,而是和我去找金砂了。”孟夏悶聲道,這些時日,他還是了解了花舞多了些。
雖然這丫頭并沒有表現出多么菩薩心腸,但是與老百姓有益的事,她都會努力做,從批奏折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風末不再說什么,他知道孟夏這是成全花舞想參賽的心情。
“對了,她說要報元嬰期的比賽,你還是讓獨孤九給她調了吧,從金丹打起,即便越級挑戰也一步步來,她身體可能還要恢復。”孟夏想到這個細節。
風末默然沒做聲。
這人連這樣的細節都能想著,也沒有枉費那丫頭對他好吧,他心里翻騰著醋意,終是不滿道:“你要對她加倍的好,否則,我會一直在旁窺伺的。”
孟夏一瞬盯他看去,眼神里有戾氣一閃而過,若是旁人說這話,他定是開打了。
風末,他忍了。
“是我先娶的人,不管當初我是什么目的,你都晚了一步。”
“是嗎?那倒未必,你可以試試作著看。”風末挑釁地看著他。
孟夏的眼神越來越冷厲。
他倏地起身:“希望你不是認真的。”說完,他飄然而下。
風末的聲音在風里飄散:“我就是認真的。”
孟夏身形一頓,繼而又消失在夜色里。
花舞醒來時,外面有不大的說話聲。
她略用精神力,就分辨出其中一個是孟夏。
她喊了一聲孟夏。
孟夏很快就走了進來,臉色陰冷,卻硬生生地擠出了個笑容給她。
花舞抽了抽嘴角道:“切,你什么時候學會演戲了?”
“怎么了?我沒有演戲啊!”
“明明不高興,反而還裝笑給我看!”
“不是,剛才獨孤九來和我道歉,昨天晚上那兩個人審出來了,是那個表小姐指使他們誣陷你的。”孟夏走到她身邊,摟住她坐了下來。
花舞頷首:“我就猜測是她,哼,獨孤九打算如何處理她呢?”
“獨孤九把她禁足了,也通知了羅泊城城主,順便把那幾個人的參賽資格都取消了。”
“哦,取消了啊,若是沒取消的話,還想比賽的時候趁機揍他們一頓。”花舞嘿嘿笑道。
“淘氣,想揍他們,還要等到比賽嗎?”孟夏捏著她的鼻子道。
花舞不依了,又伸手去撓他,兩個人鬧了會,外面來喊吃早飯。
這才一起走了出去,早飯時,孟夏又叮囑了花舞一番,又掏出厚厚的一沓銀票給她。
“這些你都留著花,想買啥就買啥。”
花舞隨手拿起一張銀票。
“我的個乖乖,都是十萬兩一張的。”小薔薇在識海里咋舌,花舞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都說男人愿意讓你管錢,就代表他對你死心塌地了。
看來這人越來越會表現了。
轉眼就到了比賽開幕的前一天。
花舞是頂著修羅城的一個名額參賽的。
她換了張普通的臉,也換了個身份,這次就特意取名叫長歌。
花火和花燃她們都是用的真名,但是臉也做了易容。
這樣名字和人對不上總會有些迷惑。
為了不搞特殊化,三個人都隨著修羅城的其他修士統一住在海邊的帳篷里。
修羅城親自帶隊而來的是王正川,他也就是把這些人往這一送,參加過開幕儀式后將會離開。
所以,也是花舞好混進隊伍的原因。
具體的事務都是王正川的貼身侍衛王東來做。
王東自然是把她們三個都安排住在一起。
王正川私下里找花舞聊了會,感慨當初她和他說起爭霸賽的事,反而讓桑切城先做了。
花舞也和他解釋了煞氣的事。
兩個人站在海邊聊天,那些修羅城過來的女修士就很詫異,城主明明風流倜儻,為么和一個長相如此普通的女子聊得熱乎呢?
花舞不知道,她就這么和王正川隨便說幾句話,就又拉來了一堆仇恨值。
所以,后來她只能感嘆,真真男人有時候也是紅顏禍水。
開幕式正日開啟的日子。
一大早,桑切城的街頭就人頭攢動。
許多商販都第一時間把自己的貨物,商品,吃食拉倒牢獄之都旁邊占位置。
除了官方劃出的參賽者行走通道。
幾乎所有空的地方,都被商販占滿了。
每個城池參賽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修士服,這也是比賽規則特意要求的。
用來區別不同的城池,以及各自的隊友。
因為場地有限,這次來參賽的城池有一百個,除了一些偏遠較小的城池,大多都來了。
甚至海星城都派了五十人來參賽。
這些人的修為相對都較高,報名的也都是高級別的比賽。
當花舞得知自己被分在金丹期的修士里時,她只能暗自揣測這又是有人做了手腳。
不過,她知道在同期比賽里,超水平發揮也可以越級比賽,也就心安了。
比賽的選手都在第一時間排隊入場,每個人按照自己的編號和對應的賽臺直接進了牢獄之都。
五百人對于這個關押著十幾萬罪犯的牢獄之都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牢獄之都的大門一開,隊伍安靜地進入。
耳邊卻傳來潮水般的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所謂滴水匯成大海,聲音越來越大,再加上這些人本就是修士,一時竟有山呼海嘯的氣勢。
花舞內心一凜,知道這大概也是一種考驗。
果然,隊伍里許多修為低的人頓時就受不住了。
拼命地捂耳朵,還有人直接就像中暑一樣躺倒了,頓時就有侍衛過來把這些人抬走。
這樣一來,又引來更大的恥笑聲。
花舞抬頭看向每一層的牢房。
幾乎所有的牢房里都伸出頭和手來,那些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與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