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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由哥布林軍閥率領的哥布林狼騎兵軍團一直持續不斷地騷擾遠征大軍的運輸隊,對這次八峰山大遠征造成了許多麻煩和不勝困擾,但萊恩和貝勒加肯定不可能回頭再來解決這支騷擾部隊,因為如果這樣就真的中史卡斯尼克的計謀了!
而現在,弗朗索瓦的計劃,便是解決這支龐大的狼騎兵軍團。
這支由哥布林軍閥吉特酸胃率領的哥布林狼騎兵軍團數量龐大,根據斥候多次匯報,至少有五百綠皮戰豬小子,五六千的哥布林狼騎兵、哥布林蜘蛛騎士、哥布林史奎格騎手,還有五六千的哥布林步兵,以及少量哥布林步兵,加起來預計至少有一萬兩千多,缺少重甲步兵和攻城器械。
可弗朗索瓦手上的軍隊不過三四千人,而且主要是騎士和騎士扈從組成的重騎兵,沖擊力很強,但是在速度上不可能追上這支哥布林狼騎兵軍團的。
“這支狼騎兵軍團確實是一大毒瘤,必須給予鏟除,但是……應該怎么做呢?”杰羅德問道:“我們沒有足夠的軍隊,也缺少足夠的遠程武器,如果野戰,我們很容易陷入被來回調動的情況。”
軍庫堡的大帳之中,眾人都在等待著弗朗索瓦的下一個命令,他的首席女廷臣查希絲晨星正在為弗朗索瓦泡紅茶。
“鏟除,是么……”弗朗索瓦頓了一下,溫福特公爵始終保持著自己優雅的動作和風度,他從湖神先知的手中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公爵閣下!”大帳外面,萊恩冊封的尖頂宮男爵呂西安全副武裝地進來,他單膝跪下:“公爵閣下,軍庫堡之中的火槍只有一百二十一把,子彈也不多了。”
“有多少矮人手弩?”弗朗索瓦很平靜,他甚至還帶著一些慈祥地看著呂西安。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呂西安和弗朗索瓦有血緣關系,他是弗朗索瓦在第一次拉梅森內爾修道院之戰中戰死的外甥的私生子,也是唯一的后代,因此弗朗索瓦不僅大力提拔他,還將他安排給了萊恩,這次八峰山大遠征,呂西安負責留守軍庫堡。
“矮人手弩也不多,有五百多個。”呂西安接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弗朗索瓦點頭。
“公爵,你打算如何做?”圣杯騎士巴亞爾爵士認真地問道:“我們都聽從你的命令,但……”
“但是如果按照我們目前的兵力來說,想要贏得這場勝利不太可能,對吧?”弗朗索瓦冷靜地說道,老丈人甚至還儒雅地笑笑,他的眼中盡是睿智的光芒:“呂西安?”
“公爵閣下!”呂西安單膝跪地,他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
“我問你,是什么決定了戰場的勝負?”弗朗索瓦平靜地坐在主位之上,圣域巔峰的老丈人氣定神閑,他甚至帶著幾分考校的揶揄口吻,輕撫著自己長長的山羊胡。
“這……”呂西安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
“哼!軍隊數量的多少,火槍的威力,都是次要的。”弗朗索瓦站了起來:“真正重要的,是天時和地利,還有我們對于女士的虔誠和信仰,只要有女士的護佑和力量,我們布列塔尼亞騎士豈有任何畏懼戰爭之理!”
“哦!!!”大帳內的騎士們全部爆發出了興奮的吼叫聲,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在湖中仙女的注視之下展現自己的美德和力量了!
“召集軍隊,準備出發!”弗朗索瓦站了起來:“三千人,足夠了!”
“哥布林軍團的戰術很簡單,也很明確,它們想要誘敵深入,圍困,然后消滅。”弗朗索瓦十分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故意深入,來引誘它們攻擊我們!休整一天,明天,安排上我事先準備好的假補給車隊,準備出發!”
“是!”眾位騎士全部起立,大聲地接下了命令。
就這樣,在木精靈軍隊還抵達溪流哨站的三天之前,弗朗索瓦就率領著三千軍隊外加不少民夫,表面上看攜帶著大量輜重和后勤補給,沿著惡水河禁軍,看起來這是一支先鋒軍,目的地是朝著鋼鐵巖進軍然后再南下。
果然,哥布林軍閥吉特酸胃得到消息之后立即率領著整個哥布林狼騎軍團,就像聞到了血腥的鯊魚一樣,滾滾而來,吉特酸胃見到對方兵少,而且攜帶著大量輜重,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口吞掉這一整支軍隊。
幸好吉特酸胃牢記著史卡斯尼克的吩咐,沒有貿然進軍,它始終伴隨著弗朗索瓦和他的軍隊,隔著一條惡水河,尋覓著機會。
此時時間已經是十一月,惡水河陷入了枯水期,哥布林狼騎軍團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直接水過河,但狡猾的吉特酸胃始終沒有主動出擊,它在等待著機會。
同樣,進軍速度并不快,甚至有些慢吞吞的弗朗索瓦,也在等待著機會。
十一月十二號,夜晚,惡地邊緣,惡水河河畔,弗朗索瓦的軍隊軍營。
很反常的是,天空之上下著傾盆大雨。
在大雨的影響之下,軍隊的進軍舉步維艱,騎士們同樣叫苦不堪,運輸隊更是陷在了泥濘之中,弗朗索瓦于是下令軍隊原地扎營休息,公爵和幾位騎士將領全副武裝,就這樣坐在大帳之內躲雨。
“沙沙沙”細密的大雨澆灌著整片河畔的土地,弗朗索瓦一個人走出大帳,他抬頭望著密密麻麻的雨滴,手中握著獨角獸之劍,這把和布列塔尼亞年齡一樣長的神器劍刃上閃爍著純潔無瑕的白光和白金色的火焰,即使是在大雨之中,也沒有任何熄滅的跡象,屬于溫福特公國的純白天馬家族紋章,屬于弗朗索瓦個人的獨角獸紋章,還有屬于這次前來救援的諸多騎士們的家族紋章大旗在大雨中來回飄動著,雨水打在盔甲之上,浸濕了內襯,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表兄,外面雨大,你還是進來避避雨吧。”杰羅德從帳篷里面出來,這位圣騎士站在弗朗索瓦之后,在大雨中,弗朗索瓦寬廣的脊背,就像是一座城墻一樣:“里面暖和一些。”
“戰爭,可不分冷暖。”弗朗索瓦轉過身,他溫和地看著他的表弟杰羅德爵士:“綠皮也是。”
“綠皮?”杰羅德金色的長發已然被雨水打濕。
“嗯,綠皮。”弗朗索瓦依然立于雨中,他抬起頭,看著大雨之下漆黑的夜空:“你必須明白,杰羅德,在戰爭之中,如何發揮出我們的長處,如何規避我們的短處,如何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還有如何判斷什么時候才是正確發起進攻的時機。”
就在弗朗索瓦的身后,那些補給大車上的油布被全部掀開!里面擺滿了各種木頭柵欄和拒馬陣!以及數量龐大的弩矢!
民夫們已經開始了工作,在暴雨之中,他們在騎士老爺的怒罵和指揮之下,將木頭柵欄釘在泥濘的地面深處,將拒馬陣擺放整齊。
沒過多久,整個營地就被武裝得像一個刺猬一樣。
“這是?!”杰羅德睜大了眼睛:“我的公爵?難道綠皮?!”
“巴亞爾和皮埃爾都已經各自率領著一千騎士們出去了。”弗朗索瓦的臉上露出了殘酷而冰冷的笑容:“今天,就是綠皮哥布林狼騎軍團的,末日!”
“準備戰斗!”
“準備戰斗!!!”
悠揚而雄壯的號角聲響徹整個營地。
大雨形成的雨幕之中,哥布林軍閥吉特酸胃也聽到了號角聲。
它正率領著整個哥布林狼騎軍團渡過惡水河,準備趁著雨夜,奇襲這支遠道而來的罐頭蝦米軍隊和他們的運輸隊。
“嘻嘻,敵駐俺擾!敵疲,俺waaagh!”吉特酸胃用力地擠壓著自己的五官,好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猙獰一些:“俺,俺找到機會啦!小的們,今天就跟著俺來一場真正的waaaagh!”
“waaaagh!”數千哥布林狼騎兵們爭先恐后地沖過惡水河,跟隨著沖在最前面的綠皮戰豬小子們,它們身后是更多的哥布林史奎格騎手和蜘蛛騎手們,還有大群大群的哥布林軍隊。
吉特酸胃一直在等待著戰機,如今,它等到了。
突如其來的大雨已經將整片河畔淹得泥濘不堪,罐頭蝦米們沖不起來啦!而且在有如此大雨的影響之下,敵人的火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嘿嘿嘿絕佳的機會來了!哥布林軍閥如是想到,它舉起手里的戰刀:“waaagh!”
綠皮組成的洪流,形成了一片綠色的汪洋大海,朝著敵人的營地滾滾而去。
這就是吉特酸胃決定全面進攻的理由,第一,大雨可以讓遠征軍的火槍變得極為難以發射,第二,由于暴雨形成的泥濘環境,罐頭蝦米們難以發揮出自己集團沖鋒的優勢!
這一仗,俺們贏定啦!
然而,就在吉特酸胃率領著幾乎能夠鋪滿整個河灘的綠皮騎兵們沖向弗朗索瓦的營地時,出現在哥布林軍閥眼前的一幕讓它睜大了眼睛!
木頭柵欄!拒馬陣!防馬柵!
整個營地就像一個刺猬一樣!
還沒來得及示意大軍停下,幾百綠皮戰豬小子們就這樣無腦地沖向了如刺猬般的陣地,從軍庫堡調來的大量矮人手弩在偽裝成民夫的農奴步兵手中開始上膛,齊射!
“咻咻咻”就在暴雨之中,成片的弩矢如飛蝗般射向敵人,沖在最前面的綠皮戰豬小子們不斷地中箭摔倒,就這樣躺在暴雨之中哀嚎著,滂沱大雨帶來的泥濘不僅影響著騎士們,而且還影響了綠皮騎兵們,它們接二連三地沖到木頭柵欄和防馬柵之前,接連倒斃!
“沖!沖!都給俺沖!!!”吉特酸胃立即示意后面的騎兵們跟上!敵人不過只有區區兩排木頭柵欄和防馬柵,怎么可能抵擋住自己多達好幾千的騎兵和后面的數個哥布林軍團?!
有了吉特酸胃的指揮,哥布林狼騎兵和哥布林史奎格騎手們發瘋地朝著營地沖去,前面的哥布林和座狼們中箭摔倒,后面的史奎格騎手們踩著它們的尸體往上沖,冒著密密麻麻的手弩形成的遠程火力壓制,誓要將這個營地踏成平地!
兩排木頭柵欄阻攔了綠皮大軍一段時間,但顯然無法阻止綠皮大軍太久,隨著綠皮們不計代價地用無數戰豬小子和哥布林狼騎兵們的身體強行填滿了拒馬陣和木質柵欄,綠皮們已經靠近了營地大門。
“準備。”弗朗索瓦手持著獨角獸之劍,在他的身后,是為數一千的騎士和騎士扈從,他們早已結成了極為緊密的盾陣,公爵不慌不忙,他朝著自己的女廷臣查希絲晨星說道:“可以開始了。”
“是!”湖神先知立即開始吟唱神術。
“轟”木制的營地大門傳來龜裂的響聲。
“轟轟!”終于,簡陋的營地大門被沖開了,迎面而來的是幾個綠皮戰豬小子,和幾頭哥布林狼騎,它們在暴雨中咆哮著,嘶吼著,沖向了弗朗索瓦和他的軍隊。
但它們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
營地大門太窄了!只能同時供兩三個綠皮騎兵通過!而弗朗索瓦率領的大群步行騎士和騎士扈從們牢牢地堵住了狹窄的大門!綠皮騎兵一沒有辦法沖起來,二也沒有辦法展開!
屠殺,開始了!
弗朗索瓦親自戰在最前線,溫福特公爵在綠皮群中邁動著自己華麗的舞步,他的身體原地旋轉,雙手握緊獨角獸之劍,收力,轉動腰部,發力,劍鋒橫掃。
一頭綠皮戰豬小子直接被他削成了兩段。
兩頭哥布林狼騎兵沖了進來,弗朗索瓦華麗地原地旋轉一圈,哥布林骯臟的腦袋在暴雨中飛上了天空,然后他低頭躲過座狼的牙齒,手中劍刃翻轉,兩頭座狼同時暴斃。
每一劍,都至少消滅一個綠皮騎兵,每一個轉身,都有大群敵人在弗朗索瓦的周身暴斃。
而老丈人的身上卻沒有沾上一滴血,一點碎肉,在大雨之下,他的盔甲和罩袍、披風都被雨水浸濕,但他的周身散發著可怖的湖神之光,明亮,耀眼,榮耀和至高無上。
“跟隨公爵!跟隨公爵!!!”杰羅德爵士在雨水中狂呼不止,布列塔尼亞騎士們士氣暴漲,沖向敵人。
暴雨之下,月光之中,大戰繼續。
老丈人一夫當關,綠皮們付出了數百騎的死傷都無法沖破營寨門口,在弗朗索瓦和大群步行騎士的身邊,盡是尸山血海。
兩頭綠皮軍閥先后沖上來試圖解決這個發光的亮晶晶的罐頭蝦米,解決都是被弗朗索瓦一劍梟首,它們在公爵的面前甚至支撐不了一個回合。
雨滴擊打著地面,仿佛在奏響著激昂人心的樂曲,綠皮騎兵們徒勞地沖擊著營地大門,前面的被屠殺,中間被卡住,后面的沖不進去。
“為了女士!為了布列塔尼亞!!!”騎士們忘我地咆哮著,投入戰斗。
“為了搞哥毛哥,小的們,給俺沖鴨!打,打那個全身發亮的罐頭蝦米,打它!!!”哥布林軍閥吉特酸胃還在氣憤地大吼,它的軍團缺乏攻城器械,又是大雨之中,現在,整群綠皮騎兵們在河畔擠成了一團,連鋪都鋪不開,哥布林軍閥正在指揮著讓騎兵們分散開,從兩翼夾擊敵人的營地時,一頭哥布林狼騎兵冒著大雨沖來:“老大!老大!不好啦啦!”
“什么不好了?”吉特酸胃用力地抹了一把臉,雨水順著它的臉不斷地流下來。
“東邊,東邊有很多罐頭蝦米!騎著馬沖過來啦!”
“什么?!”吉特酸胃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又有一個哥布林狼騎兵跑過來報信:“不好了老大,西邊也有很多罐頭蝦米沖過來了!而且這些蝦米們好快,好快好快,比涂了紅色還快!”
“啊!小的們,我們被埋伏了!”吉特酸胃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妙了,它趕緊示意:“撤退!撤退!!!撤到惡水河的另一邊去,撤退!!!”
綠皮放棄了圍攻營地,開始后撤,可當哥布林狼騎軍團冒著暴雨和泥濘想要撤到惡水河的另一邊去時,暴漲的河水和洶涌的急流,阻斷了它們的退路,數百試圖水過河的綠皮騎兵直接被河水沖走。
“糟了。”吉特酸胃預感到大事不妙了,現在它和它一萬人的軍隊被堵在了惡水河的北部河畔之中,而且混亂不堪,一團亂七八糟,膽小的哥布林們人人都爭相想要過河,結局都是被洶涌的河水沖走。
哥布林軍閥抬起頭,望向黑暗的遠方。
在東方,是無數騎著戰馬的罐頭蝦米,集結成騎槍大陣,正在朝著一團混亂的綠皮大軍沖來。
在西方,同樣是無數罐頭蝦米的騎槍大陣正在逼近。
北方,弗朗索瓦也已經翻身上馬,騎士們在他的身后結成騎槍大陣,湖神先知的八環神術“云中疾馳”已經套在了騎士們的身上,這樣,即使在暴雨之中,騎士老爺們也如履平地。
湖神先知查希絲晨星持續施法,夜空亮如白晝。
“這支哥布林狼騎軍團的故事,今天就要在我手中,結束了。”弗朗索瓦冷笑道,他舉起手中發光的獨角獸之劍,怒吼道:“我的騎士兄弟們!前進!為了女士!”
“為了女士!!!”就這樣,三個方向的三路騎士同時朝著擁擠在河畔的哥布林狼騎軍團發起了沖鋒。
是夜,一場巨型的針對綠皮騎兵的殘忍屠殺開始了,布列塔尼亞騎士們在弗朗索瓦的率領之下,順著惡水河追出了十幾公里,當黎明到來的時候,整條惡水河幾乎被綠皮的鮮血和尸體填滿。
除了綠皮軍閥吉特酸胃率領著一百多騎拼死逃出生天以外,綠皮這支為數一萬兩千多的哥布林狼騎軍團,自此成為了歷史和騎士們的軍功章。
僅以不到三百人的代價,弗朗索瓦大獲全勝,他的名字讓歐克獸人們興奮,讓哥布林們畏懼。
這場戰爭被稱為“惡水河之役”。
惡水河之役的一周之后,世界屋脊山脈,八峰山矮人先祖大廳,史卡斯尼克的王座之前。
哥布林軍閥吉特酸胃哭喪著臉跪在八峰山戰將的面前:“不好了!老大!”
“狼騎軍團完了,全完了啊!!!”
“什么!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