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卡的騎兵大隊沖鋒不同于布列塔尼亞的騎槍大陣進攻,這些蠻族人一向毫無秩序可言,在騎兵的沖鋒中就更加如是。
恐虐冠軍弗萊格努斯的腦袋之上戴著一個巨型血紅色的恐虐八柱徽記頭盔,全身都被血神賜予的鮮紅色鎧甲覆蓋,他騎著一匹混沌戰馬,這匹戰馬噴吐著硫磺之火,弗萊格努斯一手拿著一把鮮血大劍,一手拿著一把恐虐戰斧,當他見到布列塔尼亞騎士們的沖鋒已經開始潰敗的時候,這位恐虐冠軍幾乎是狂熱和興奮到無法自已!
“小的們!犬神的忠實信徒們!現在,就是現在,時機已經到了!!!”弗萊格努斯狀若瘋狂地騎在戰馬上來回揮動自己的大劍和戰斧,他尖聲怒吼,發出的聲響如地獄熔巖般熾熱和刺激:“懦弱的南方佬敗退了!懦弱的南方佬不行了,他們不行了!!!”
“來自黑暗寒冬的隨從們,仆人們,士兵們,聽從血神恐虐的召喚,聽從我的命令,跟隨我,沖鋒!”恐虐冠軍示意他的追隨者吹響號角:“沖鋒!沖鋒!為了恐虐,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嘟嘟嘟”恐虐冠軍的號角被吹響,幾乎所有的蠻族人都能感覺到嗜血的殺意,尤其是距離最近的騎手們,一千多騎諾斯卡騎兵跟隨著恐虐冠軍弗萊格努斯的腳步,就這樣朝著布列塔尼亞人發起了沖鋒,后面還有接近兩千騎隨之跟上
鐵蹄踐踏農田,戰斧收割頭顱,長矛痛飲鮮血,諾斯卡的大群騎兵懷揣著無比的美夢和得到顱骨之王無上賞賜的渴望,他們沖鋒起來和布列塔尼亞的騎槍大陣大相徑庭,而是像一群狩獵的狼群一樣雜亂無章,爭先恐后,騎兵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城外的平原,直接朝著布列塔尼亞中軍所在地沖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這種熱血沸騰的場面讓恐虐信徒們開懷大笑,這是他們的最愛:“不要手下留情,殺光這群懦夫!”
“開炮!開炮!!!”布列塔尼亞炮兵們抓住了最寶貴的時間,他們在工程師托馬斯的命令之下對準了這群沖鋒的蠻族騎兵,數十枚火箭炮升天,然后是加農炮和臼炮一齊開火。
火箭炮的全方位覆蓋殺傷如雨點一樣落在了蠻族騎兵們那密密麻麻的沖鋒大陣之內,連環爆炸和火光、聲音的刺激讓尚有些不適應的諾斯卡戰馬受到了刺激,再加上火藥的威力和后續轟來的加農炮和臼炮,這一次炮擊就消滅和擊潰足足三百多個諾斯卡騎手!
“該死!誰讓弗萊格努斯出擊的!”奸奇神選艾吉克迷宮看守扶著墻壁,氣急敗壞地示意他麾下的“部落之獸”冠軍勇士大隊命令騎兵撤回來:“一群只知道亂打亂沖的蠢貨,他這樣會葬送我們之前的所有努力!”
部落之獸也立即吹響了收兵的號角,步兵們聽到了號角聲繼續后退,然而就跟之前一模一樣,諾斯卡人,尤其是受到恐虐冠軍率領的大群騎兵們根本就沒聽到,就算聽到的也當做沒聽到!
信奸奇的全是懦夫和孬種!整天就懂得背后搞陰謀的垃圾!
信恐虐的全是腦殘和深井冰!整天就懂得打架和流血的弱智!
“哈哈哈哈哈!”恐虐冠軍弗萊格努斯對這一幕無比地享受,他快樂地看著他身邊的騎手被火箭炮和加農炮、臼炮炸得支離破碎,血花四濺的慘烈場面,他感受著鮮血在空氣中氧化的氣味,聽到馬匹的嘶叫聲和諾斯卡同胞們的吶喊聲,恐虐冠軍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血祭血神!”
“沖啊!殺!為了恐虐!”
“我的同胞們,你們跟隨著我么?”
“是的,血神的冠軍!”
“啊哈哈哈哈!”
大群諾斯卡騎兵頂著炮火強行沖鋒,他們邁過一道淺淺的溝壑,恐虐冠軍得意洋洋地大叫,弗萊格努斯透過硝煙和飛起的塵土,朝著前方望去。
恐虐冠軍的笑容消失在了臉上。
出現在諾斯卡人面前的,是數個空心大方陣!
無比密集的長戟陣,還有長戟陣后方的火槍線列,布列塔尼亞人早已準備好面對敵人的騎兵了!
“準備!”菲利普蒙巴頓勛爵率領的冷溪近衛團和康涅特高地守備團的兩個大型空心方陣就位于最前,這位穆席隆的本地貴族露出了殘忍的笑意,他抽出騎士劍:“開火!”
“開火!”
一整排火槍齊射的白煙飛升上天,上百發弩矢的箭雨隨后而至,諾斯卡騎手們成片成片地栽倒,而面對長戟陣那密集的尖刺陣型和長戟上反射的亮光,就算是兇狠的諾斯卡戰馬也不想強沖這種陣型,馬匹下意識地朝兩個方向竄,試圖避開布列塔尼亞人的空心方陣。
“散開!包抄他們!”恐虐冠軍面對密集的火槍齊射和弩矢攻擊也不慎中招,他的肩膀和手腕先后被子彈與弩矢射中,他的親衛隊和追隨者們由于沖鋒在前,更是損失慘重,原本三十幾人的精英騎手僅剩下五個人還在馬匹上,弗萊格努斯忍住肩膀的疼痛,他直接伸手從肩上還在冒煙的孔洞中扣出了黃澄澄的子彈:“散開!分成兩路,從后方包抄他們!”
諾斯卡騎兵們蒙受了無比巨大的損失,他們丟下了數百具尸體,試圖分成兩路散開,可當他們越過了這兩個大型空心方陣,后面的是新的三個空心方陣以及來自帕拉翁和蒙特福特公國的步兵陣線!
“散開,散開!別往那些人多的敵方沖!”恐虐冠軍喝罵道,他的憤怒幾乎可以通過眼神殺死這些毫無榮譽感的南方佬:“混賬!你們真是凡世最下賤、最垃圾的存在,懦夫,全是懦夫,有本事出來和我們對決,別搞這樣令人作嘔的把戲,你們不配,你們等著,我會把你們所有的腦袋都砍下來,獻給恐虐!”
“我看他是酒喝多了。”菲利普蒙巴頓勛爵示意冷溪近衛團堅守陣線,他朝著副將烏迪諾說道。
“他在暗示加大力度。”烏迪諾也冰冷地笑道:“冷溪近衛團!聽我命令,準備擲彈!”
“是!”少數擲彈兵準備上前。
諾斯卡騎兵們根本找不到合適沖鋒的位置,到處都是敵人空心方陣的密集長矛或是長戟陣線,來回繞了幾圈之后,原本足足有三千多騎的諾斯卡騎兵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五百人。
南方佬空心方陣中響起了軍歌。
“有些人談論卡里奧德,有些人談論蘭杜因”
“或是像朱爾斯、和泰勒佛般享有盛名者”
“但世界上依然有和足以與他們相提并論般偉大的平凡者”
“那就是一列、列、列、列、列的布列塔尼擲彈兵”
恐虐冠軍聚集了一支百人隊試圖強沖冷溪近衛團的空心方陣,但迎面而來的幾十個手雷將這個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百人隊炸得人仰馬翻,弗萊格努斯的胸口和臉部全都被手雷炸傷,他座下的戰馬更是被當場炸死,恐虐冠軍被迫在亂軍之中找了一匹無主的諾斯卡戰馬,往別的方向撤退。
“嘟嗚!嘟嗚!”諾斯卡騎兵們拿空心方陣一點辦法都沒有,而就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的場面出現了。
貝利亞和梅列茨科夫率領的烏果爾軍團數百騎兵加入了戰場,他們使用弓箭和火槍、彎刀肆意屠殺著士氣大跌,不堪再戰的諾斯卡人。
經過一系列換裝,烏果爾軍團如今已經披上了胸甲,換上了精良的裝備,這群來自基斯勒夫的士兵們得到了萊恩的鼓勵和優厚待遇,同時騎士王還將一面半紅半白條紋軍旗交給了他們,作為烏果爾軍團的旗幟,現在,這群基斯勒夫人士氣正盛,更不用說諾斯卡人也是他們的血仇和老對手了。
從側面被烏果爾大隊騎兵們一沖,本就傷亡巨大和戰意低迷的諾斯卡騎兵們立即開始潰敗了,這一天,烏果爾人注定要暢享勝利和見證蠻族人的慘敗,他們已經和蠻族人先后交戰了三千多年,雙方不需要任何憐憫。
“殺光他們!殺死你們所見到的每一個蠻族人!”貝利亞沖鋒在前,烏果爾軍團長揮起彎刀,一刀下去一個諾斯卡人頭顱飛天,鮮血從無頭的尸體中噴出半米高。
最終,諾斯卡騎兵們幾乎被屠殺殆盡,恐慌的諾斯卡人對空心方陣無能為力再加上受到側沖,在四處逃竄中幾乎全部陣亡。
恐虐冠軍弗萊格努斯無法接受這一幕,他嚎叫著試圖聚集軍隊,但就算是血神恐虐的意志也無法讓諾斯卡人重整旗鼓了,蠻族人眼中只有逃命。
弗萊格努斯又是憤怒又是無力,他隨即發現烏果爾軍團正在朝他沖來,恐虐冠軍不驚反喜,他立即下意識地使出了最古老也最經典的方法,諾斯卡人獨自一騎朝著烏果爾騎兵沖去,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然后舉起武器對準明顯是統帥的貝利亞,用拳頭拍打胸口。
他要求進行冠軍對決。
“……”貝利亞冷著臉看著這一幕,他甚至忍不住冷笑起來,烏果爾軍團長朝著他身后的騎兵們比了一個手勢,然后伸手,看起來要拿白手套。
“沒錯,就是這樣!”恐虐冠軍用力地拍打著武器,示意貝利亞可以出來了。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
三十多位烏果爾弓騎兵包括貝利亞本人從馬鞍之下取出了裝好彈藥的短火銃!
“Fire!”貝利亞冰冷地下令,三十多把短火銃在距離不過二十米之下一齊朝著弗萊格努斯開火,恐虐冠軍當場身中十幾槍,在慘叫中落馬,隨即被貪圖軍功的烏果爾人上去亂刀砍成肉醬。
“神經病,我又不是圣杯騎士,誰跟你冠軍對決。”貝利亞看了一眼恐虐冠軍死不瞑目的尸體,聳肩:“我們繼續!”
最終,三千多諾斯卡騎兵只有不到兩百人逃了出去,而布列塔尼亞人僅僅付出了兩百人左右的傷亡。
于此同時,就在潰敗的布列塔尼亞游俠騎士之中,異像突生,狂風大作,空氣中釋放出了一種非常古老而神圣的能量,綠色和綠光乍現,在常春藤與飛舞的葉片之中,在騎士王國的天空之下,一位傳說中的英雄在光與影中現身了,他騎著一匹身蒸騰煙霧的異界野獸,全綠色的鳶盔之下,是噴涌著綠色霧氣的陰影和一對散發著綠光的冰冷眼睛。
古老的英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苦痛之刃,平原之上綠光大作:“布列塔尼亞之子!來我的身邊!”
“是綠騎士殿下!”
“綠騎士殿下來支援我們了!”
“女士沒有忘記她的子民!”
“布列塔尼亞萬歲!”
正在潰敗的游俠騎士們士氣大振,他們停止了潰逃,朝著綠騎士的周圍沖去,嘗試重整,沒用幾分鐘,在綠騎士的激勵之下,潰敗的勢頭消失了,他們恢復了士氣,準備回身反擊該死的諾斯卡人。
同樣,在和卡拉德進行著史詩般決斗的烏弗瑞克于決斗間隙在眼角的余光之中,看到了一幕可怕的畫面。
就在地平線的正南端,一面巨型紅藍色打底、正中手持圣杯和利劍的金獅紋章大旗正在從地平線之上冉冉升起,隨著大旗的出現,是如鋼鐵洪流般的騎士大隊,以及在大隊最前方的一排圣杯騎士和湖神先知們。。
烏弗瑞克全身頓時感覺到一陣寒意,透心涼,心飛揚。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