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烈火護盾!”維羅妮卡以最快的速度從懷掏出了一張卷軸撕開,紅色火焰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將她和萊恩保護在其。
“區區這點火焰,區區這點火焰,豈能傷害到我!!!”墮落獵人的怒吼聲響徹孤兒院內部,烈火護盾被他一斧而破,萊恩立即揮動戰錘和貝爾特再次戰成一團。
“你……斬開了火焰?!”維羅妮卡睜大了眼睛,女巫立即后退,盡管臉色蒼白,她已經再次準備好施法。
“吾主終究沒有放棄我!”貝爾特一個旋風斬將萊恩逼退,他發狂似地大笑:“真是精彩的戰斗,吾主已經注意到我了!從今天起,再也沒有貝爾特,只有恐虐冠軍,奪命者!”
言畢,渾身焦黑,身體處處露出燒焦傷口和內臟的貝爾特突然伸出長劍,在自己的左肋處割出一道傷口。
然后他又在右肩處割開一道傷口。
兩道傷口處突然不合常理地噴涌出大量的鮮血,鮮血在空飛舞之后將貝爾特包圍。
萊恩還想前攻擊,維羅妮卡連忙拉住他:“別!萊恩,那個東西里面全是爆炸性的能量!”
“可惡!果然!貝爾特一路的所作所為已經得到了血神的關注!”萊恩只得停下腳步。
沒過幾秒鐘,在爆炸,血色褪去了。
鐵灰色取代了原來肌膚的顏色,腦袋旁邊的伸出兩只巨大的牛角,一根骨刺從貝爾特的腦袋正間穿出并高高升起,骨刺的頂端懸掛著他的導師——獵魔大師雅各布的顱骨。
他的氣息已經從傳階晉升傳高階。
貝爾特的一只手化為巨大的尖爪,另一只手舉著人還高的巨斧,全身的肌肉一塊塊鼓起,他朝著萊恩揮出一斧,斧頭劃破音障,重重擊打在萊恩的戰錘,當萊恩準備繼續應戰的時候,貝爾特卻停下了動作。
墮落獵人貝爾特,不,應該說恐虐冠軍奪命者傲然說道:“通往榮譽的道途血腥且漫長,每場戰斗都是登頂的臺階。路的盡頭是凡人無法想象的獎賞,只有那些勇武果敢,受到血神親自祝福的人才配擁有,你不配,我才配!”
“凡人,想要像我這樣充滿力量么?想要像我這樣擁有無盡的榮譽和祝福么?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一起投入吾主的懷抱,我可以饒你和這個女巫不死。”
“……”萊恩沉默了,他突然輕聲朝著維羅妮卡說道:“維羅妮卡,稍微退后。”
“萊恩?”維羅妮卡輕輕地向萊恩點頭,兩個人打了一個眼色。
要用那個了么?
于是嘉蘭女巫慢慢地退后,而萊恩則伸手握住了他身后單手長劍的劍柄。
維羅妮卡美麗的杏眼全是男人的影子。
萊恩看起來在思考選擇,奪命者也未發動攻擊,基因原體取出湖仙女給予他的藥劑圣水,圣水立即發揮了作用,在亞空間形成重重迷霧,阻隔了邪神的視線。
“無窮無盡的亞空間裂縫以及奔涌其的混沌之力是主物質世界揮之不去的永恒夢魘。邪神與惡魔用恐懼撕裂了混沌與現實空間的脆弱面紗,偉大的帝皇預見到,若任之恣意肆掠,不消幾時,將有無數生靈慘遭涂炭,無數輝煌淪為廢墟。混沌邪神將重返世界,帶來無盡無終的永恒夢魘。”維羅妮卡在腦海輕輕地用高哥特語誦讀出了一段經。
這段經記載著有關萊恩身世和他姓氏的秘密。
“在此黑暗降臨之際,帝皇找到他最忠誠的仆從——魔紋馬卡多,帝皇最忠誠的仆人穿越重重封鎖線,完成了這項不可能的任務。”
“灰騎士誕生了,他們猶如刺破黑暗之光明,他們是人類最后,也是最終的救贖,帝皇最后的饋贈。”
“萊恩馬卡多。”
萊恩右手手握劍柄,在他無意志的驅使下,單手長劍出鞘,劍鋒和劍鞘之間劃過一陣悅耳的響聲。
“我一直不敢使用這把劍,因為我一度覺得我配不它,我一度覺得它帶給我的東西太沉重,我的肩膀無法承擔這種重量。”萊恩喃喃自語,像是說給奪命者聽。
“這么說,你是要戰了?”奪命者知道萊恩的選擇了。
長劍出鞘,被萊恩握在手。
這把單手長劍長度大約為一米三,通體為亮銀色,劍身刻滿了神秘的符,神圣而充滿著威嚴,整把劍都由接近透明的白色火焰覆蓋并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
“但是現在,我將擁抱我的命運!”
“吾即原體!吾即為灰騎士萊恩馬卡多!!!”萊恩高舉長劍,伸向天空。
天地變色。
單手長劍不斷地發出鳴響聲,似乎在回應著萊恩的話,劍身的白色火焰越發旺盛。
孤兒院外,舒爾茨和奧德里正在等待著戰斗結束,他們隱隱能感覺到龐大的能量在孤兒院的廢墟內流動,馬林堡大公感嘆道:“萊恩,真是了不起的年輕人。”
“是,他的天賦整個舊世界也沒有幾個天才得……我們是否需要幫助他?”奧德里還有些擔心萊恩的安危。
“不必,他一定能處理好的。”舒爾茨否決了這個意見,他對萊恩有絕對的信心。
萊恩可是神之親子。
兩個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遠方,身穿一身女仆裝的艾米莉亞正躲在一棵樹后面,偷偷地觀察著孤兒院內部的動靜,小女仆神色復雜。
“果然,那把劍是復仇女神。”
艾米莉亞發現自己背在身后的單手長劍正在不安地躁動著,于是她將長劍整個抱在懷里:“是么?你也感覺到了么?”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要你陪我一起受苦,真的對不起!!”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在裹著長劍的布條:“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你落入別人手。”
似乎是女孩的淚起了作用,長劍停下了跳動,女孩將長劍緊緊地抱入懷:“走吧,我們回家,回家里去。”
“用劍又如何,用錘又如何?我將焚燒這個城市,然后奪取你們的顱骨!”奪命者終于看夠了萊恩的“表演”,它覺得萊恩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吾即為破魔之刃!”復仇女神揮動,耀眼的白光照亮整個孤兒院廢墟內部,銀色的劍刃和奪命者的巨斧交鋒,復仇女神在斧身劃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奪命者見狀大駭,被恐虐祝福的戰斧都無法抵擋此劍之威?!
白色的火焰稍稍沾到奪命者的身軀,留下的是蝕骨的痛楚,奪命者發現自己自從信仰血神之后再未感受到如此痛楚了,這反而增加了它的狂暴,奪命者朝著萊恩發動了連續的攻擊。
“吾即為黎明之光!”銀色的劍鋒劃過奪命者胸口,只在空氣留下白色的火焰,蒸發了鮮血。
奪命者在慘叫后退,它的胸口留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個傷口覆蓋在之前的傷口,那是雅各布臨死前的搏命一擊在貝爾特身留下的傷口,即使成為恐虐冠軍了,貝爾特的這個傷口仍未完全愈合。
“啊啊啊啊啊!!!”奪命者感受到靈魂被灼燒的痛楚,白色的火焰有如附骨之疽,附著在它的傷口。
血神的信徒終究不會因此認輸,它再次雄起,和萊恩展開了激烈的戰斗。
萊恩的劍術驚人,單手長劍在它的手猶如一頭銀色的火龍,不斷地噴涂著龍息。
這把劍太強了,萊恩揮出的每一劍都給它極度危險的感覺,劍身附帶有的神圣能量不斷地灼燒著它的靈魂,毀滅著它的身體,奪命者根本不敢正面迎敵,因為連血神祝福的戰斧都無法對抗復仇女神的威力。
將復仇女神握在手,萊恩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是專屬于他的劍,這是帝皇對萊恩的偏愛,極少原體可以得到帝皇真正的如同父親般的愛,荷魯斯算一個,他算一個,此劍由帝皇親自為他量身打造,馬卡多的姓氏也由帝皇親自賜予。
戰錘只是萊恩的副武器,圣劍復仇女神才是他的主武器。
在萊恩的穩步前進下,奪命者的空間被壓縮到了極限,它知道這樣下去它必死無疑。
“死亡之舞!”它發動了自己最強的戰技,斧爪齊出,朝著萊恩沖去。
萊恩不急不慢地掏出了霰彈火銃,扣動了扳機。
霰彈槍強烈的沖擊力打斷了奪命者的戰技,爆炸的水銀子彈讓奪命者連連后退,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奪命者被打出了短時間的僵直。
“阿明托克之!”嘉蘭女巫的法術到了,白色的魔力絲線從維羅妮卡姣好的身影延伸而出,趁著這個機會將奪命者死死地纏住。
“哈啊!”女巫的法術僅僅將奪命者束縛住了短短一瞬間,奪命者身肌肉緊繃,污穢的能量延伸而出,魔力絲線被扯斷,維羅妮卡的法術失效并不代表她失敗了,燃燒著白色火焰的巨劍已經劃過了奪命者的脖頸。
“接受審判吧!惡魔!”
大好頭顱落地,奪命者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兩下之后失去了生機。
一個玻璃罐落在了地,摔成粉碎,里面的肉塊被神圣的火焰蒸發,化為灰燼。
成名十多年的獵魔大師貝爾特,無恥的墮落獵人貝爾特,血神恐虐的混沌冠軍奪命者,正式在萊恩的手化為歷史,他的靈魂也被萊恩使用靈能震成碎片,他的一切過往都化為塵埃。
戰斗結束了。
“呼”維羅妮卡臉色發白,腳步不穩地站在萊恩的身邊,靠在他的肩:“你應該早點拔劍,這樣不會有那么多麻煩。”
“很多時候我都在下意識地逃避,但是我現在想通了,韜光養晦的時期已經過去,我不再隱藏我的真名了,從今天開始,我將以萊恩馬卡多之名行走于世。”萊恩將復仇女神收回劍鞘,他的聲音也有點喘:“還有,使用這把劍真的很消耗體力。”
萊恩之前很多次戰斗不是不想用復仇女神,可是這把圣劍一旦出鞘像無底洞一樣吸收著他的體力和靈能,以他原來的實力根本無法支撐復仇女神的消耗,所以在對抗四臂牛魔和瑞格時他都沒有拔劍,因為拔劍必須一擊必殺,不然體力立即用盡。
但是如今的他不一樣了,晉升傳階之后他的體能成倍增長,在圣杯刻印的加持下,萊恩已經可以較長時間使用復仇女神了。
拾起貝爾特的頭顱,萊恩將雅各布的顱骨從骨刺摘下,在他淡藍色的靈能火焰炙烤下,副會長的顱骨輕輕地化為塵埃:“雅各布大師,很抱歉。”
回答他的只有飄散而去的青煙。
“唯美會會長阿涅達克勞斯納已經授首!恐虐冠軍貝爾特在偉大的人類英雄萊恩的手斃命!”馬林堡大公爵和海神大主教走了進來,舒爾茨高聲說道:“感謝萊恩先生的幫助,我在此以馬林堡大公爵的身份正式宣布萊恩成為馬林堡的又一位守護者,萊恩先生永遠都是馬林堡的朋友!”
“我對此感到非常榮幸。”萊恩并未拒絕,他立即表示答應,公爵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幫他繼續建立名聲,兩個人早有默契,從某種程度來說,舒爾茨是在為他服務。
“海洋教會愿意為此公正。”海神大主教奧德里也走了來和萊恩握手:“我們現在回去清掃唯美會的殘余,徹底消滅這個混沌教派,查封它的財產,其五成財富我們會作為給萊恩先生的酬勞。”
唯美會五成的財富會有多少萊恩不清楚,不過他能猜到應該是一個驚人的數字,這是他應得的,對此他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一行人留下一部分軍隊打掃戰場,剩下的人們立即起碼沖往唯美會位于盾幣街區的總部,在海神騎士和鳶尾花衛隊的幫助下,唯美會的總部立即被查封,海神曼南恩顯然是動了真怒,所有敢于反抗的對象無論是商人還是藝術家,海神騎士統一地格殺。
馬林堡的貴族商人們對這件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默許了,新一輪的洗牌他們是既得利益者,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和海洋教會發生不快。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一位有名的藝術家臉全是震驚,他攔在眾人面前:“住手!你們這是在毀滅藝術!你們這是在踐踏明!”
回答他的是馬林堡大公爵那淡漠又冰冷的聲音:“我們是在守護明,這位先生,不想死讓開。”
在生死和藝術之間,這位藝術家勇敢地站在了藝術的那邊。
舒爾茨打了一個眼色,羅貝爾爵士手起刀落,藝術家瞬間人頭落地,周圍的藝術家們都被這種殘暴的舉動震懾住了。
“走,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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