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連著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院子里的人都愣了。
過了會，大家才反應過來。
湯慧慧：“斌子，你干什么了？我跟你說，小滿現在不能生氣。你要是把小滿氣著了，你兒子就沒奶吃了。”
二娃：“韓叔叔，你們這是在玩游戲嗎？”
老尚搖了搖頭：“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老郭瞪了韓斌一眼：“家里沒你的飯，你去食堂吃。”
小黑用頭頂了頂韓斌。意思是：快去，別在家呆著。
韓斌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小滿，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去。我要是去了，你在家多累呀？”
小滿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滾！”
小黑又用頭頂了頂韓斌。韓斌向后退了幾步：“小滿，我要是去了，鬧鬧和騰騰該不認識我了。”
小滿又回了他一個字：“滾。”
小黑又頂了頂韓斌。朝斌趕緊抱住了小黑的脖子：“別頂了，別頂了，再頂就出去了。”
小黑叫了幾聲：“就是要把你頂出去。”
二娃過來抱住了小黑的腿：“小黑，你別頂韓叔叔了，頂我，頂我。”
湯慧慧看了看兒子：“你不想去哪？”
韓斌又退了幾步：“軍校。”
湯慧慧雙眼一亮：“你考上軍校了？”
“嗯。”韓斌一點都不開心。
韓斌發現張俊不僅長的好，學問也好后就開始學習。還經常和小滿討論。這次，韓斌只是想練練，沒想到竟然考上了。
有小滿在，他想考不上都難。
湯慧慧不敢相信：“你真考上了？”
“嗯。”
“然后你不想去上？”
“嗯。”
湯慧慧一巴掌就拍到了韓斌的肩膀上：“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不是傻？考上了竟然不去上？要我，我也把你扔出去！”
韓斌朝屋里看了看：“孩子們那么小，我……”
他還沒說完，湯慧慧就打斷了他：“有我在，用不著你操心。”
老尚看著韓斌說道：“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
老郭：“就是。”
二娃眨了眨眼：“軍校是什么？”
韓斌看了看大伙：“我想過幾年再去。”
湯慧慧又打了兒子一巴掌：“過幾年人家還要你？”
韓斌：“我這次能考上，過幾年也能考上。”
小滿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滾！”
湯慧慧又打了韓斌一下：“聽到沒？小滿讓你滾。”
老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老郭：“就是。”
二娃：“韓叔叔，你是不是不聽話？我要是不聽話，我娘就打我。”
小滿從屋里走了出來：“滾。”
湯慧慧瞪了兒子一眼：“對。滾！”
韓斌看了看大家：“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小滿嗯了一聲就回去了。
韓斌一答應，湯慧慧就不氣了：“兒子，你什么時候去？娘給你收拾東西。”
老郭把二娃從小黑腿上扒了下來：“走，做飯去。”
老尚拍了拍韓斌的肩膀：“有前途。”
韓斌很不想去。
湯慧慧又問了一遍：“兒子，你什么時候去？”
“下星期。”
湯慧慧高高興興的給兒子收拾東西去了。
老尚看著韓斌笑了笑：“你就是念十年，你兒子也認識你。”
“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尚叔，我進去和小滿說幾句話。”
“去吧。”
韓斌進屋和小滿說了幾句就去了霍師長辦公室。
霍師長不用想都知道：“挨訓了吧？”
“嗯。”
“那？”
“我去。”
霍師長笑了：“這才對嗎。我跟你說，別小瞧女人，有時候，女人比咱們男人還能干。當初，我在外面打仗，你嫂子一個人不也把孩子們帶大了。”
“我知道。我就是有點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可咱們是男人。男人就得撐起一片天。你這片天越大，老婆孩子過的越好。”
“我明白了。謝謝師長。”
“嗯。好好學，我看好你。”
“好。”
一星期后，韓斌依依不舍的走了。
韓家莊。
韓奶奶正在屋里歇著。韓壯媳婦進來了。“奶奶，我想回趟娘家。”
韓奶奶看了看李巧巧。李巧巧嫁進來兩年了：“你不是剛從娘家回來？”
李巧巧摸了摸肚子：“孩子想吃我娘做的酸菜餃子。”
韓奶奶看了看李巧巧的肚子，心想：沒出息，拿孩子說事。“行吧。”
“那我讓壯壯送我回去。奶奶，我想帶點白面回去，我娘家沒有白面。”
“行吧。”韓奶奶把田大花叫了進來：“她要回娘家。你給她裝點白面。”
田大花不愿意：“奶奶，白面不多了。”
李巧巧挺了挺肚子：“那讓二嫂再寄點。”
田大花看了看韓奶奶。
韓奶奶：“那就少裝點。”
田大花：“唉。”
李巧巧不高興了：“奶奶，孩子……”
韓奶奶瞪了李巧巧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懷個孩子嗎？“嫌少別拿。”
李巧巧不敢說話了。
韓壯帶著李巧巧回了李巧巧娘家。
李巧巧娘一看到女兒就樂了：“來了，快進來。”
韓壯坐了會就回去上工去了。
他一走，李巧巧娘就打開了李巧巧的包。“怎么才拿了這么點白面？”
“大嫂說家里的白面不多了。”
“那讓你二嫂寄呀。”
“我也是這么說的。”
李巧巧娘把白面收了起來：“你婆婆什么時候回來？”
李巧巧躺到了床上：“不知道。娘，我想吃酸菜餃子。”
“行，一會給你包。我記得，你二嫂剛懷上你婆婆就去了，你這都三個月了，你婆婆怎么還不回來？”
李巧巧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對啊，我這都三個月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你怎么也不問問？”
“我回去就問。”
第二天，韓壯來接李巧巧。
李巧巧娘看到韓壯就問：“壯壯，你二嫂家的孩子滿月了吧？”
“嗯。”
“那你娘是不是快回來了？”
“我娘不回來。我哥考上軍校了。我娘要在那幫我二嫂帶孩子。”
李巧巧一聽就急了：“不行。”
韓壯愣了一下。
李巧巧娘也有點不高興：“壯壯，你娘是不是不知道巧巧也懷上了？”
“知道。”
“那她怎么不回來呀？”
“有我奶和我大嫂在，我娘不回來也沒事。”
李巧巧娘的臉一下子就黑了：“這話是你說的還是你娘說的？”
“我奶說的。怎么了？”
李巧巧雙手往腰上一叉：“韓壯，我告訴你，你娘要是不回來，我就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