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伯爵被打的有點懵離全軍覆沒還有點遠,只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些冒險者明明都已經在伯里曼大橋對岸構建防御工事,很明顯是要打算由進攻轉為防守了。
現在為什么突然惡狗一樣的撲上來。
沒道理啊!
不過他的心里沒有絲毫的膽怯,立刻調兵譴將進行大戰,經過上次的失利,他也算是摸清楚一些冒險者的特性了。
最主要的就是一點冒險者能夠復活。
這個復活的時間大概是半小時多點(實際上就是半小時,只是玩家要從城市趕回來,所以給NPC造成時長上的錯覺)。
妖孽!
異端!
這是對生命的褻瀆,所以德瑪伯爵就更加痛恨冒險者了,發誓要把這些冒險者徹底殺死。
德瑪伯爵一改之前擺開架勢和冒險者正面對決的錯誤決策,他集中力量,握成一個拳頭,選擇某一個點重重的砸了上去。
這個點上的玩家很不幸,這一次又是羽墨家的名劍樓,頓時就再一次全軍覆沒了。
十個千人隊全都滾回河東復活。
對此,蘇墨也沒有特別好的方法,只能讓人抱團,并且盡可能的避免和德瑪伯爵正面對決。
“來啊,別當縮頭烏龜。”德瑪伯爵氣焰無比的囂張。
“讓他猖狂一時,咱們只管等他后院起火就行,順便派一批人去刷他爸。”蘇墨端坐在雷電獅鷲上,非常的淡定。
空中并不是沒有其他飛禽,德瑪伯爵家也有不少的空騎。
可惜,他的那些空騎都沒敢靠近蘇墨的雷霆獅鷲。
這只擁有王族血脈的小獅鷲現在已經長大了,骨子里的高貴血統,讓其他飛禽根本拍打不起來翅膀。
當然,蘇墨沒有空戰的本事,他的獅鷲也就只有這個作用了。
冒險者在和德瑪伯爵死磕,而其他地方也亂成了一鍋粥。
華萊士和蒙哥馬利率領反抗軍所向披靡,已經橫掃了南部多個行省。
讓人意外的是,名聲掃地,已經快要成為過街老鼠的斯坦大公竟然也頑強的存活了下來,不僅沒有被圍攻滅亡,反而一一擊敗了來討伐他的貴族,他的勢力一點都不比華萊士差,他們兩只隊伍幾乎瓜分了整個聯邦南部和中部。
“咦!”蘇墨剛剛上線睜開眼,立刻就感覺到他的營帳里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不虧是鐵馬男爵,我剛進來就被你發現了。”一聲聲音在蘇墨的耳邊響起來,聲音很小,嗡嗡的響,蘇墨聽見的時候腦子就開始昏昏沉沉,有一種想要睡過去的沖動。
催眠者!
蘇墨心里一凜,知道是斯坦大公的信使來了。
斯坦大公手底下能人很多,外界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個身懷絕技的手下。
但是分裂人西蒙斯卻知道的很多。
他是斯坦大公手下數得著的強者,經常被派去傳遞信息,像催眠人這種和他職責有重合度的能力者,他知道的很詳細。
他曾經系統的為蘇墨講述了這些能力者的能力。
催眠者也說過,這是一個近乎沒有形體的存在,之所以說近乎,那是他在不發動的時候和正常人沒區別,發動之后就會變成一段類似于意識的東西。
這東西可以快速的移動,瞬息千里可能不行,但是百里絕對沒問題。
他會在目標的耳邊呢喃,從而進行催眠。
被催眠的目標幾乎會被他任意擺弄,問什么就回答什么,對于意志力比較薄弱的目標,催眠人甚至可以催眠他去殺人或者自殺。
來到蘇墨耳邊的自然就是這個催眠人了。
難道斯坦大公派人來謀害自己
蘇墨對此并不意外,他畢竟背叛了斯坦大公,而斯坦大公對于背叛者從來都沒有好的態度。
他是冒險者,幾乎是不死的存在。
只希望分裂人西蒙斯那邊這個催眠人沒有去過,不然西蒙斯還真的有可能中招。
催眠這門手藝蘇墨雖然不會,但是知之甚多。
心志脆弱的人,或者是心里有罩門的人,很容易就會被催眠。
分裂人西蒙斯的罩門估計就是他哥。
這貨答應照顧他的嫂子,結果照顧成了另外意義上的嫂子,而且小日子過得還特別滋潤。
有人或許會說,他們是真愛。
真愛也不行!
西蒙斯最怕的就是他哥化作厲鬼找他算賬,所以對催眠人非常忌憚。
“斯坦大公請你往斯坦城一敘,還請不要推辭。”
讓蘇墨意外的是,催眠人并沒有真正催眠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沒有后續了,他原本打算裝作被催眠成功的計劃也沒了用武之地。
徹底清醒過來之后,蘇墨沒有猶豫,交代了一番之后就啟程趕往斯坦城了。
他沒啥好擔心的,反正又殺不死他。
至于德瑪伯爵這邊,玩家需要做的很簡單,捉迷藏就行了,他們要做的就是拖住德瑪伯爵的這三萬兵力,讓格瑞絲·伯里曼有機會在德瑪行省發難。
有他蘇墨沒他蘇墨,玩家都能應付的來。
最多就是玩家們的損失多一點罷了。
斯坦城非常的漂亮,無論是從什么角度來看這里都是整個聯邦最偉大的建筑之一。
蘇墨本以為這里一定是軍士云集,斯坦大公帶著他的大部隊占據了這座他出錢建造的城市。出人意料的是,這一幕并沒有發生,斯坦城冷漠依舊,只有一些茍延殘喘的難民和慕名而來的游客。
沒有什么勢力會占據這里。
這是屬于斯坦大公的城市,就算有人想也沒人敢,只有斯坦大公徹底敗亡了,才有人打這座城市的主意。
斯坦大公就站在高高的城墻上,一手扶著墻垛,一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他在俯瞰整個斯坦城。
屬于他的斯坦城。
“大公閣下。”蘇墨低聲打了個招呼。
“你啊……”斯坦大公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有看錯人,也沒有選錯人,你把這個城市建造的太好了,完美的超乎我的想象。”
“您過獎了。”蘇墨還是那么的謙遜。
“我從昨天就來到這附近了,突然想看看你幫我建造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樣子,畢竟我出了地,出了人,也出了錢,”斯坦大公拍拍墻垛,說道:“我就站在這個地方,站了一整天,看著太陽落下去,又等到太陽升起來,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為了什么要背叛我,既然已經背叛我,又為什么還要建造斯坦城。”
“其實很簡單的,大公閣下,”蘇墨說道:“我背叛你,是因為咱們不是同路的人,有些分歧讓我們注定成為敵人,就比如你不把貧民的性命當成一回事,拿活人滿足自己的野心,縱容手底下的人屠殺村落……”
“我明白了,那你又為什么繼續建造斯坦城呢?”斯坦大公并沒有和蘇墨辯論平民不值得憐憫的貴族論調。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種想法無法改變,即使強迫著發生改變,也不過是暫時的低頭,他不過就是想明白蘇墨為什么背叛他。
斯坦大公始終覺得蘇墨這人很不錯,他也很尊重蘇墨,雙方相處的也非常愉快,如果不是有這種致命的分歧,想必一定可以成為朋友。
“兩方面的原因吧,一方面,這個工程養活了不少快要活不下去的貧民,給他們提供了工作的機會,另一方面,大公你對我確實有知遇之恩,你那么的信任我,我又怎么可能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你看,這就是我給你建造的城市。”
“是啊,多好的城市,可惜了,雕塑沒有造出來。”斯坦大公轉過身,開始走下城墻的階梯,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將來有一天,我控制了這個聯邦,你愿意為我完成那個雕塑嗎?”
“可能沒有辦法了,很抱歉呢,大公閣下。”蘇墨摘掉帽子,行了一禮。
“再見吧,鐵馬男爵,你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斯坦大公終究還是離去了,他沒有帶著大軍前來,他的軍隊此時正在和北方軍團作戰。
北方軍團遭遇了斯坦大公的狙擊,實際上他們原本的任務目標是華萊士的反抗軍。
但是既然碰到了,那就打吧。
于是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大戰。
這個期間,哈金斯聯軍也終于等到了格瑞絲·伯里曼那邊的消息,這個伯里曼家族的小姐聯合了周邊幾個沒落貴族,組建出一支一萬五千規模的聯軍,閃擊了德瑪行省的首府。
德瑪家除了領邊在外的德瑪伯爵,還有他的兒子,其他全族無一幸免。
偏遠地區幾個小貴族的爭斗,一下子就吸引到了整個聯邦的注意力。
因為滅族的舉動實在是太嚇人了。
很多時候,貴族之間都不會趕盡殺絕,薩特帝國覆滅的時候,也僅僅只有一個分支的少數主要成員,還有負隅頑抗的那幾個被殺死,大部分的薩特家貴族都存留了下來,而且還降級保留大公的頭銜。
貴族之間的爭斗,竟然上升到了滅族的程度。
德瑪家人丁興旺,這一次涉及到的至少有二百七十多人,還有幾百名有連帶親朋關系的人遭到牽連。
就連蘇墨這樣的盟友也被嚇傻了。
難道格瑞絲·伯里曼就不怕被群起圍攻嗎,她這個舉動在很多貴族的眼中,很可能不會比斯坦大公的反人類好到哪里去。
此后,格瑞絲·伯里曼橫掃整個德瑪行省,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任何反抗她的勢力,包括她的一個盟友,都被砍掉了腦袋。
聯邦律法里面,執行死刑的標準方式是絞死。
砍頭是極少出現的刑法。
但是格瑞絲·伯里曼偏好這個,她的敵人開始稱呼她為血腥女伯爵。
格瑞絲·伯里曼女伯爵,這是她給自己的封賞。
很標準的一副取而代之的姿態。
快要被取而代之的德瑪伯爵急急忙忙的率軍回返,一路承受著冒險者的撕咬堵截,終于在德瑪行省的紅日峽谷攔住了格瑞絲·伯里曼。
雙方都是滅族之恨。
德瑪伯爵先是殺死了伯里曼子爵,然后殺死了伯里曼家其他的四個男丁,只留下了一群婦孺。
而格瑞絲·伯里曼則殺光了德瑪伯爵除了兒子之外的所有親人。
雙方在紅日峽谷展開激戰,雖然格瑞絲·伯里曼的聯軍經過連番激戰已經銳減到不足萬人,但是二十萬玩家的盟友,讓她根本不用擔心兵員的問題。
德瑪伯爵只有三萬多人,其中有參與過攻打伯里曼領地的那三萬青壯,有翻山越嶺去打哈金斯的山地兵殘余,有德瑪行省還在抵抗的勢力,加在一起也僅僅不過三萬多。
這個剛愎自用的伯爵大人,迎來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戰。
他在親眼目睹自己唯一的兒子戰死,而自己又陷入重重包圍之后拔劍自刎而死。
自此,德瑪家再無一人存世。
在蘇墨的要求下,格瑞絲·伯里曼饒恕了放下武器的降卒,大約兩萬一千多德瑪伯爵的軍士被懲罰成為礦工礦工的生存情況要看礦主的行事風格,但無論如何總比直接坑殺了要好。
血腥女伯爵的名頭不是白叫的,格瑞絲·伯里曼是打定了主意殺死一切反對她的敵人。
格瑞絲·伯里曼宣布德瑪行省加上原本的伯里曼河西領地,合并成為伯里曼行省,而她則是新任的伯里曼女伯爵。
蘇墨帶著冒險者完成了和格瑞絲·伯里曼的約定,女伯爵認識到了冒險者強大的戰斗力,不僅履行了和蘇墨的約定,還額外對冒險者的行為進行了大規模的免稅等優待活動。
哈金斯西線邊境自然而然的安全起來。
東線無戰事,南線是叢林山脈,北線是海岸,蘇老爺也就不用擔心再被卷入戰爭之中了。
而此時,斯坦大公和北方軍團的戰斗也進入了尾聲。
北方軍團獲勝!
斯坦大公在他的親衛救護之下,于敗軍之際倉皇出逃,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投降接受整編。
獲勝的北方軍團橫掃一切,不斷的收攏各地兵將,形成一種絕對的優勢,壓向了也在積極備戰的華萊士反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