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國為難的拉了拉老太太,“媽,你就別說了,都是一家人,我這當叔叔的也不能看著孩子餓死。能幫一把就是幫一把,不管怎么說我也把這個孩子供的高中畢業了,但是對得起我大哥和大嫂。這孩子不懂事,我們大人還能和她計較。”
一副寬厚的模樣扭頭對。白曉說:“曉啊,我知道你這高中沒考上,你奶奶讓你出去打工,你心里不甘,可是叔叔已經盡力了,再也沒能力讓你去復讀一年。咱家是農民就是靠的種地為生,你小叔一年在地里拉把著也不過幾十塊錢,家里你哥哥姐姐們也都大了,該成家成家,該出嫁的也要準備嫁妝。小叔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幫助你了,相信你爸媽地下有知也不會埋怨我的。”
這話說的大義凜然,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白曉立刻看到周圍坐著看著,耳朵聽著村民也不由得點點頭。
要知道白建國那可是村里有名的厚道人。
李春華瞪起眼睛,走上前狠狠地掐了一把白曉的胳膊。
“看看,看看,這就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吃他小叔的喝著他小叔的,不過就是不供她上學了,還給我們甩臉子,我昨天不過是氣不過打了你一頓,就算是你親爹親媽在哪有不打兒女的父母,別說我是你奶奶氣頭上打你兩下那不是應該的,你今天居然還要說什么去醫務室拿藥,你這孩子不就是想讓村里人指著我們脊梁骨罵,說我們對不起你爹媽,沒好好照顧你!你的心怎么這么毒呀?”
這個奶奶立刻幫趁著自己的兒子開始抹黑自己的孫女兒。
村里人看著白曉的眼神開始不對了,也是白小這個孩子從小在村里就沒有什么影響力,別人對于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是一個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小姑娘的份上,她到底是什么性子,根本沒人清楚,也沒什么人和她是朋友,你不會為自己辯解,當然是白家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有人已經開始勸說李春華,“嬸子啊,別生氣,這孩子小慢慢兒教,等她長大就知道你她是好的,父母不在,沒人教就是不行。”
“是啊,你知道我們都知道,雖然說是包產到戶了,可是建國那里畢竟有兩個大小伙子,一個大姑娘呢。養活自己,孩子都不容易,不要說還得自己大哥大嫂在養著一個閨女。這里面的辛苦誰都清楚。”
李春華得意了,掩飾的低下頭嘆氣,抹了抹眼睛,假裝難過的樣子,立刻博取了很多人的同情,已經有人勸說白曉:“曉啊,你可不能這樣,這可是你奶奶,你爹媽不在了,家里沒人管你,這些年可都是你奶奶,你小叔管你的,做人啊,可不能喪良心啊。”
“對啊,你奶奶就算是打你幾下,那也是為了你好,就算是誰家爹媽,小孩子不聽話還有打兩下,你奶奶那是心疼你,你都18的姑娘了,你看看咱村能上學上到高中的可不多,是你自己沒考上大學,這也不能怪你奶奶和小叔呀。”
“就是,就是!”
白建國憨厚的笑了笑,“大家伙都別說了畢竟這是我侄女,再怎么說也是我親哥的閨女,哪怕就是我自家孩子上不起學,吃不起飯。也不能虧了我大哥家的孩子。”
立刻眾人一片表揚的聲音,都在那里,直夸白建國是個厚道人。
白曉冷笑,低下頭,沉默片刻說:“小叔,奶奶,原來我上學的錢是小叔省出來的,看來是我弄錯了,我現在就去找我大姐去,各位叔叔嬸子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是我誤會了奶奶和小叔,那是因為我大哥回來時候,和大姐來看我的時候,明明跟我說的清清楚楚,大哥,每個月寄給奶奶十五塊錢的津貼,我大姐二姐每個月也從婆家想辦法節省兩塊錢給送過來,我哥明明告訴我從他當兵開始把我托付給奶奶和小叔的那一天開始就月月按時給奶奶和小叔寄錢回來。
就是覺得已經讓奶奶和小叔照顧我,很拖累人家,總不能我在家里白吃白喝上學還要人家掏錢,我大哥和大姐二姐說,就算是他們再苦再累也會攢錢供我上學,這一次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也不知道奶奶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我沒考上,非逼著我出去打工。
大哥這次回來的時候還告訴我一定要安心的考試,等到成績出來之后,他會做安排的。我沒想到,原來大哥大姐他們根本沒有給奶奶和小叔錢,我這就去問問我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個月給的那些錢到底都給到了誰手里。”白曉的話一說出來,全村人都驚呆了。
李春華和白建國也傻眼兒了,他們根本沒想到白曉居然知道這筆錢。
李春華和白建國好幾次敲打白曉的時候,白曉什么都沒說過他們還以為這個死丫頭根本就不知道這筆錢,卻沒想到這死丫頭,在這里等著呢。
剛才還站在李春華那一邊的嬸子們,這一下,心里可不舒服了,在農村,除非家里有當兵的當工人的,才可能每個月有些外來收入補貼進來,要不然光靠在地里抓撓,除了能吃飽飯以外,只有靠家里養殖賣點雞蛋,過年殺豬才能換回點錢,家里一年到頭緊巴巴,就靠著這點兒錢過下來。
沒想到李春華家里這么富裕,孫子和孫女兒一個月下來就給的就是19塊錢,老天爺呀!一年下來這就二百二十八塊錢吶,這在村里可是富戶呢?
要照這么說,人家小白上的高中是哥哥姐姐供的,這當然是理所當然,要知道白曉爹媽當初對她那可是多么上心,再想想白曉這些年在白建國家里的日子,就算白天上學,早餐也要早早的起來上山砍柴,割豬草喂豬,放學回來,緊著打水收拾,給一家子做飯,洗衣服,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不要說平時星期六星期天放假,或者是寒暑假放假,白曉那是當一個壯勞力在地里使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