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彎腰駝背縮頭縮腦的被打。
水生一棍子砸在人家的背上,棍子立刻咔嚓一聲斷成了兩截兒。
水生一愣。
這手里的燒火棍比他的小胳膊都粗,自己雖然使得力氣打人,但是也不至于一棍子就把棍子打斷呀。
這棍子都斷了,這人得怎么樣呀?立馬低頭去看。
就看見被他打斷棍子的年輕人直起腰,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撣了撣身上的面粉和土,“大哥,您恐怕沒吃飯吧,這一棍子下去怎么像是撓癢癢呀?”
另外一個笑的哈哈大笑。
水生一看不好,就算腦子不好也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棍子打人打不斷,打的斷的問題,而是人家身上肯定有工夫。
剛要扯開了嗓子喊。
快如閃電,一只大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手指上的力量卡著他的喉嚨,連呼吸都快要發不出來,更不要說喊一聲。
剛才在那里哈哈大笑的年輕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自己身前,這只死死掐著他脖子的手,就是這個年輕人的。
“千萬別亂喊,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
年輕人用手拎起旁邊的一根燒火棍,水生就看見人家用力之下那個燒火棍上立刻顯現了五個洞。
何偉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不禁捂住了鼻子,看到水生褲襠了已經濕了一大片,地上明顯有了水漬。
這些王八蛋平時欺負他們起來耀武揚威,恨不得能打死他們,現在只不過被人家這么一下,都能尿在褲襠里,還真不是個男人。
水生嗷一下子眼睛一翻,居然昏死過去。
抓著他的年輕人,一臉晦氣,把人扔到一邊,問何偉:“這里有繩子嗎?找兩根繩子把他捆起來,拿個破布把嘴巴塞起來。”
何偉想了想,“剛才我們放糧食放菜的庫房里有,我去給你拿。”
老胡頭嚇得瑟瑟發抖,何偉一眼看到老胡頭,安慰他:“老胡,你別怕這些人是解放軍,是來救咱們的,人家讓咱們干啥咱們就干啥,不會有事兒的。”老胡頭點點頭。
安志遠看了一眼外面,很多打手都在礦井那邊巡邏,大門口這里反而人不算多。
剛才他們路上碰到的那幾輛運輸車拉著沒去送貨,也分走了一部分人。
現在算是最好的時機。
“把信號槍打響吧,捆不捆他都無所謂,咱們三個往大門口沖。到了那里,把那邊的人先放倒,然后把信號槍打響。把大門打開,這樣的話就能讓其他人順利的進來。我算了一下路程,從礦井那邊到大門口,就算跑步的話也要一分鐘。也就是說在他們增援的部隊到來之前,我們一分鐘之內必須結束戰斗。”
安志遠剛才沒少觀察,他們干的就是這個。
兩個士兵立刻敬了個軍禮。
“是!隊長!”
三個人已經各自找了武器,忙外走的時候碰到了何偉。
“你們干什么去?”
何偉手里拿著繩子。
“我們去把其他人叫的進來。你帶著那位老大爺躲到庫房里去吧,把大門鎖上,待在里面,等到外面平靜了。你們再出來。”安志遠吩咐何偉。
何偉搖搖頭,“你三個人肯定不行,你還是趕緊把信號槍打響吧,我們先躲在廚房里,等著你們的人涌進來之后我們再一起出去,那樣不就是安全多了嗎?”何偉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干。
安志遠搖搖頭,“你看看你們那個大門從里面緊鎖的話,圍墻又高,上面都布滿了荊棘和電網。如果我們不從里面把大門打開,我們的人從外面直接翻墻進來的話會引起傷亡。我要最大程度的保證我的戰友的安全。所以我們從里面把門打開給他們做照應。而你們的任務呢就是躲起來安全地等待最后的救援。”
這些一般人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有萬全的法子不用,非要用這種激進的辦法。
何偉看了看那些電網和荊棘,恍然大悟,一手抄起一根燒火棍,“我跟你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安志遠擺擺手,“你這身板不行,你還是和大爺保存自己最重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其實就是對我們這次任務的最大保障。”沒說明白的。言下之意就是他還不行。
何偉看了看自己,也是自己這輩子別說打架就和人吵架都沒有吵過,現在要真的上去打架,他還不一定能打得過。
估計去了也是給人家添麻煩,還得保護他,還不如他們自己躲起來,讓解放軍自己出去干凈利落,說不定人家傷亡更少。
“那好,你們要保重!”何偉心情激動,終于帶了解脫的日子。
安志遠帶著人出去了。
就聽到一聲信號槍響起,何偉拉著老胡頭,兩個人急急忙忙沖進庫房,然后把門從里面反鎖上。
何偉蹲在庫房的窗戶那里,往外面看外面的情況。
“小何,這些人你認識啊?”
“這三個人我不認識我只認識一個,剛才和我說話的那一個,算是見過一面吧。”
“見過人一面,人家就來救你?這些人能不能靠得住啊?”
老胡頭擔心!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離開,可是就算是有上面的領導來檢查,他們也都沒機會申訴,他年紀大了。還想好好的活著。
“您放心,他們都是解放軍,而且外面還留了接應部隊。不是只有三個人,所以你放心吧。完了!”何偉猛的想起來誰勝那個王八蛋還躺在廚房的屋里呢,這個家伙到時候醒了不會給外面的人添什么亂吧。
“怎么了?”
“水生還在外面躺著呢,我要出去,把他給弄進來。”
說著何偉就要把庫房門打開。
老胡頭一把攔住何偉,“你個傻小子,現在出去還有什么用?你看看外面現在早就亂成一團了。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省得到時候被人家當做一伙兒呢。”
何偉只能和老胡頭趴在窗子上看。
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玻璃窗子根本就模糊不清,他只能模糊的看到遠處打成一片,看不出來誰是誰。
心里暗暗祈禱,安志遠一定不要有事,肯定因為白曉找了安志遠,人家一個大營長才會來這里救他,絕對不要因為救他而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