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上,武警官兵到達村子的時候,吉祥村長終于大大的松了口氣。
憑他們幾個人要想攔住一村的人不出門。
這個借口恐怕沒那么好找。
但是只要解放軍來了,武器和人墻在這里一擺,人們都是老實巴交的村里人,就算是有人心里有點疑惑或者有小心思,但是也不敢輕易犯事兒。
這位質樸的村長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家屬帶人出去。
一旦換防的事情被武警官兵接手,村長吉祥,急忙趕到了山洞那里。
這一夜過去,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是什么樣了。
一來到溶洞那里,就看到白曉和小雨正拿著消毒劑在溶洞里四處噴散,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在整個溶洞里已經蔓延開來。
男女病區已經用一道簾子拉開。
整個溶洞里現在躺了20個人。
村子里離也就八九十號人,平均下來,幾乎是每一家都有一個人。
白曉看到了吉祥村長,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進來,就在洞口外面等著。
“吉祥村長有什么事?”
小雨出來了,這里懂的土族普通話的人也就只有小雨一個人。
吉祥村長看著躺在草席上痛苦呻吟的村民,心里也是一陣陣揪心。
“現在怎么樣?”
“您別說了,這些病人情況都很嚴重。白醫生和張醫生已經用了一些抗生素藥物,但是好像并不見效,除了丫丫情況算是穩定了一些,燒退了一點以外,其他人都不理想。
還有今天我們會下去挨家挨戶在每個人家里進行抽血檢驗,這里需要村民照顧。您安排一下吧,還有我們的口罩也不夠用了。這樣下去真的會有大問題了。”
“哎喲,來人,快來人啊!”
小雨的話還沒說完,洞里已經傳來一聲驚呼。
小雨急忙沖進洞里,吉祥村長也顧不得危險,跟在她的身后沖了進去。
就看見張醫生和白醫生,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急救。
白醫生正用力在她胸口給她做心臟復蘇術,白曉額頭上都出汗了,因為她的異能不管用,就算她現在扎針灸也沒用,人是緩不過來的。
這里這么多人,如果白曉的能力可以做到,昨晚開始慢慢的起碼兩天時間,應該可以把人治好,但是從昨天晚上她試驗的結果來說,丫丫身上就是最明顯的一個例子。
這個病毒根本沒有辦法治愈。
丫丫今天早晨又開始高燒。
白曉只能繼續用自己的異能把病毒再包裹一層,而且她能感覺到似乎從昨晚開始,這些病毒對她的異能有了抵抗力,包裹病毒的力量并不像以前嚴絲合縫,昨天晚上,異能包裹病毒之后可以堅持八個小時甚至更多。
可是今天早上她已經發現,自己的異能包裹病毒之后,所隔絕的病毒好像四五個小時,就已經開始突破她的異能防護。
這樣的情況之下,也許用不了多久,她的異能就會徹底沒用。
張醫生搖搖頭,拉開還在拼命努力的白曉,“心臟已經徹底停止跳動超過了時間限制,沒救了。”
白曉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忽然變得束手無策,她的異能讓她自己感覺自己是世上,最強大的存在,這是第一次她眼睜睜看著有人死在她的面前,而束手無策。
“小雨,過來搭把手,這個病人必須抬出去。”
白曉瘋了一樣一把推開了張醫生,繼續給婦女做胸外復蘇,然后掏出針灸的銀針給婦女扎上,她催動自己的異能,可是異能進入婦女的身體里,繞了一圈之后老老實實地退出了。
人的確是已經沒得救了。
死的已經不能再死。
小雨用力抱住白曉,張醫生和吉祥村長兩個人搭把手把婦女的尸體抬了出去,就放在對面山坡上。
他已經在顯微鏡下發現,這些病毒對于高溫超過100°以上,會有很明顯的變弱跡象,而遇到兩百度的溫度的時候,所有的病毒都灰飛煙滅。
這很明顯是一個消除病毒的好辦法。
但是,這一發現僅僅是能夠幫助人們做家里的日常消毒和防護作用,而對于已經患病的人來說200°的高溫,就算是活人也已經化成灰了。
而且這種高溫必須持續十分鐘以上才能消滅這些病毒。
他們的這些發現根本是連以毒攻毒都算不上。
小雨抱著白曉,白曉無力的絕望,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異能忽然沒有用了。
就算她學了那么多的醫術,她的外科,她的中醫現在完全都沒有作用。
現在所面臨的病毒似乎讓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作用。
她也開始無能為力。
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上輩子沒有這樣,異能發揮的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現在卻出現了意外。
她的異能似乎在退步。
更嚴重的問題是他想到了如果現在她感染病毒,那么。可能和這些人的下場沒有什么區別。
她的異能如果給別人治愈不了,那么給自己同樣也是治愈不了的。
除非她的異能對于自己特別優渥。
溶洞里所有清醒的人們已經全部安靜下來。
剛才還連綿不絕的呻吟聲,現在全都鴉雀無聲。
突然之間降臨的死亡讓所有人猛然清醒地認識到這是第一個死去的,不,正確的來說,這是第二個。
會死第一個,當然就會死第二個。
他們猛然間發現。
事情根本不像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他們到這里來治病。
針也打了,藥也吃了。每個人現在手上都在輸著吊瓶。
可是該拉的拉,該吐的吐,沒有一個人的情況有所好轉。
恐懼在這一刻,降臨在每個人的心頭。
“醫生,醫生,我們是不是都會死?你們不是醫生嗎?你們不是能救人嗎?你們趕緊打針吃藥,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呀!我不想死。醫生,我還不想死,我家里還有三個孩子還有老母親和老父親,我要是死了,我媳婦兒一個人怎么能撐得起這個家。”
“醫生,我也不想死。我家里還有五個月的孩子,如果我不是生病了,他恐怕連奶還沒有斷了。”
白曉猛的抬頭。
這個孩子也是一個被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