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可以回家了。
所以完全忽略了,那一雙就在她腰上的手。
更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樣子像什么。
可是就在他打開辦公室的門的一瞬間,就發現幾十雙眼睛都朝他們看過來。
然后各種精彩的表情。
疑惑,好奇,看好戲的。
不少人低頭整理桌子上的文件,可是嘴角噙著的笑意讓人不能錯認。
她瞪一眼白松,他一定和其他人說了什么。
要不然這些人不會這幅表情。
他打開前座的車門,齊雨晴決定暫時放棄掙扎,真得很累了。
心力交瘁。
一個女人遇到了生死攸關的劫殺之后,偏偏還要和自己的前任來一次相遇。
她自己安靜的坐進去,系上安全帶。
他看著她,突然就不說話了。
他用力關上門,繞到駕駛座那邊。他上車發動引擎。
她摘下了扎頭發的皮筋。
微卷的長發披在肩上,更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
初升的陽光恰巧打在她姣好的側臉上,照得細長的脖頸越加白皙。
他的臉廓半隱在影影綽綽的光線里,冷硬的五官在這一刻柔和下來,卻又有著別樣的魅力。
她注視著他,眼眶忽然一陣暖脹,熱熱的,很多種情緒混雜在一塊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似乎下一秒就能讓她在這樣的沉浮里溺亡。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又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你能聽我解釋嗎?”
他抬眼看向她,口吻很隨意!似乎他們之間一切都沒有變。
“別說了,我真累了。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
齊雨晴不想聽。
就算是有原因,他們已經結束三年了。
“雨晴,……”
白松沒說話,他轉回頭看著前方,側臉線條在光暈里越顯分明。
“很謝謝你送我回去!但是僅此而已,我們之間的一切,三年前就結束了。”
“你看我現在過得很好,我已經有了男朋友,生活的很幸福,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你生活的也很幸福。”
白松戴著腕表的左手緊了緊方向盤,手背隱隱可見凸起的青筋。
車里沉默的氣氛讓人壓抑。
好在就在她要崩潰的邊緣,車子到了。
她居然都忘記他怎么知道她住的地方這個問題,就倉皇的下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甚至都沒去看白松的神情,轉身直接上樓。
對著他這張面孔,她心神不寧。
可是當對著那扇大門,她更懊惱了。
皮包還落在他的車上,那里面有自己的鑰匙。
現在她卻被自己關在門外。
坐在門口的地上,齊雨晴有些疲憊的靠在雙腿間,身心疲憊。
然后一抬眼!看到了穿著筆挺的制服褲子,和黑亮的皮鞋。
白松掏出鑰匙給她打開門。
齊雨晴只能跟著他走進去,想要若無其事的接過自己的皮包和鑰匙,“謝謝你送來我的東西,那個就不耽誤你工作時間了,慢走!”
下一秒,手腕處一重,她被突然扯住,有恍然的驚嚇。
白松的雙手撐在墻壁上,他稍稍低頭,齊雨晴抬起眼,因為背著光,她看不清他深邃的臉龐。
然后在她要說出破壞氣氛的話來之前,他吻了上去。
手里皮包吧嗒掉在地上。
大門緩緩的閉合。
齊雨晴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壁上,前面是他硬邦邦火熱的胸膛,她的手指無處安放,只能棲息在他的胸口位置,手掌下是他劇烈的心跳和熾熱的溫度。
手指微微彎曲,揪著他的制服想要推開他。
他們不能這樣……
這一切根本不應該發生,她不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一件擺設。
這一次她不要。
可是他吻得堅持,她根本拒絕不了。
他終于放開她。
他的目光深沉,眼底還夾雜著更多熱度,撩開她唇邊的發絲,重新覆上她的唇瓣,這一次,吻得卻很溫柔。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可是她并不討厭,或者說,因為這個人是白松,所以她討厭不起來,還情不自禁地為這股味道沉迷,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她原本推搡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放棄了。
過于熱切的進攻,讓她有點不知所措——身體的力氣仿佛在被慢慢抽盡,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圈緊男人的脖頸。
齊雨晴的呼吸越來越艱難,身前好像壓著一座硬硬的大山,可是她卻沒有喊停。
她騙不了自己。
對于這個男人的迷戀和愛慕,三年前和三年后一樣的誠實,她就是說飛蛾撲火,對于她來說明知道對著他很絕望,依然無法阻止這種情不自禁的沖動。
他松開的時候,不是他的手臂支撐著她,她幾乎要倒下去。
呼吸紊亂,臉色緋紅。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鼻子觸著鼻尖,呼吸之間都是彼此的氣息,大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他的氣息不穩,待著嘶啞的聲音問她,“真的要和我一刀兩斷?你舍得?”
他舍不得。
無論當初是誰混蛋,是什么原因!現在他舍不得她。
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徹底投降。
她漸漸找回意識,從迷亂中清醒過來。
伸手推開他。
其實力氣不大,不過白松沒堅持。
“你走吧,我要休息,我真累了。”
白松笑著注視她。
默默地把地上的皮包撿起來,和那一串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上面,然后關門離開。
周圍的靜謐讓她有些不適應。
那個剛剛熱情似火的男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是她做了一場春夢!
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溫度已然燙手,她飛快的跑進衛生間里,鏡子里一張滿面桃色的女子,嘴唇濕潤艷麗的讓人遐想。
手指輕輕地撫摸過嘴唇,這是那個她認識的白松?
他們認識這么久,每一次的主動都是她。
第一次的表白,第一次的牽手,第一次的接吻。
她做了那么多之后,都沒有走到結局。
現在這個白松不是假冒的吧!
太讓人不可思議。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還不能相信,她剛才見到的是白松。
閉上眼睛,真的累了,可是往事還是會從記憶里跳出來。
那一年她和白曉一起參加交流會比賽,那一年她認識了白松!那一年她帶隊參加了交流會的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