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遠是不高興的,他底下的所有的兵都知道營長是不高興的。
他的戰士在他冷冰冰的注視下,完全是愁云慘淡。
他們就不明白了,營長的未婚妻都不能讓營長開心起來,這是兩個人吵架了?
不可能!昨天白醫生忙得幾乎都沒有時間說話,哪有時間吵架。
況且白醫生一看就不是一個吵架的人,樣子溫和,態度和藹,十分有耐心怎么會和營長吵架。
所有被白醫生治療過得戰士都不會相信是白醫生和營長吵架,除非營長發脾氣。
這一次一邊倒的所有人支持的都是白醫生,把他們的安營長直接歸到了無理取鬧那一邊。
安志遠幾乎是無語。
他完全沒有辦法信任魏淑芬居然不按常規出牌的運作方式,白曉冒著槍林彈雨的每一次工作,就意味著拿生命在工作,而這僅僅是因為魏淑芬的私心。
這一次魏淑芬觸犯了他的底線。
而這個時候不是做任何事情的時候,今年摩擦比較嚴重,他們要考慮的是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兒女私情。
魏淑芬一直以為安志遠是一個冷淡、自制、舉止溫文的人,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禮貌與自制依然存在,綠色的軍裝一如既往地完美無瑕,但那低沉的語調或那墨染的眼睛里卻沒有一絲愉快的成分。
它們正因為狂怒而閃爍,宛如月光下的利刃散發著幽幽的寒光。如果魏淑芬在這里的話,她應該可以嗅到圍繞在她周圍的咄咄逼人的危險氣息,她對他這個繼子的印象是錯得太離譜了,這人絕對不是什么好說話的溫和男人,而是個不好惹的家伙。
安志遠從未覺得死亡是如此解手可及,他那冷冰冰的逼視仿佛要將一切生吞活剝。
最愛的人面對死亡,他不僅僅無法保護她,還要她來保護自己,這種想法隨時隨地可以讓他感覺內心在凌遲。
這個男人自制表面下兇猛冷酷正蠢蠢欲動。她將會為這一次的事情付出地獄般的代價。
魏淑芬站在書房的桌子跟前,抬頭望著安成,現在她眼中有著明顯的驚惶情緒,“怎么會?老安,阿遠怎么去了那里?阿遠是你最出色的兒子,怎么可以這么對你,他們難道一點都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那里的情況現在一點都不好,摩擦不斷,紛爭引起的戰斗不斷,保家衛國是好事,可是沒必要非要阿遠他們去,他們在最北邊的軍隊,和那里完全一點都不搭邊,這是要往你心上捅刀子啊。”她不能置信,自己的安排怎么會出了這種遺漏。
千算萬算,她費盡心機和各種理由,把那個白醫生終于送到了第一線去,要的就是白醫生要么屈服,要么去死,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甚至這件事之后,她都沒有任何理由再想起這么一個人。
而現在安志遠去去到了那里,那么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場風暴,而且安志遠最有前途!安成的兒子如果出了事情,安家會大亂,她不能想象安志遠會給安家帶來的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