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方義繼續順著密道前進。
前方很快出現了一些已經被觸發了陷阱的房間。
以這些房間為路標,方義一路暢通無阻。
大約五分鐘后,他停下了腳步。
將視線投向前方,方義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面前是一間鋪面地磚的大廳,大廳里面非常空曠和干凈。唯有門口不遠處的尸體以及血跡,顯得有些引人注目。
“虧我還擔心這家伙逃出密道,結果直接死在了陷阱房間。”
用騎士劍將尸體翻了個面,果然就是密道里僅剩的那名廢材騎士。
“看來不用擔心密道泄露的問題了。”
沒了后顧之憂,方義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仔細朝面前的尸體看去,尸體裸露在外的部分,全都有著如針孔一般細小的傷口,密密麻麻,幾乎布滿全身。
這種傷口,與之前死在地刺房間的騎士,有些相似之處。
但這具尸體的傷口更密集,更細小,看起來頗為滲人。
“簡直是密集恐懼患者的末日。”
好在方義沒有這種毛病。
試著用騎士劍將尸體拖回來,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沒觸發陷阱嗎……是因為這里的陷阱是一次性的,還是因為陷阱觸發的機制獨特……”
將尸體穿著的已經千瘡百孔的盔甲解除,將衣服扒開,尸體的原貌展現在方義的面前。
只是一眼,方義就郁悶的嘆了口氣。
“太不人道了。”
面前的尸體,屬于真正意義上的千瘡百孔,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整,全都是細小血洞。
“殺妻奪子之仇,也不算如此。這老獨眼到底弄了什么陷阱,太狠了吧。”
將尸體傷口挖開,里面顯露出一絲反射的反射的光芒。
“銀針嗎……”
用布條包裹手掌,然后將銀針取出來,其暗褐色的針頭部位,已經暴露了信息。
“果然涂毒了,不過這家伙應該死去還沒多久,所以毒性還沒反饋到皮膚表面來。”
再次將尸體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遺留信息后,方義這才將尸體扔向了房間。
而瞄準的落點,則是距離原尸體位置,差不多有十幾厘米遠。
砰。
尸體落地,陷阱卻已經沒有反應。
“看來不是一次性的問題,而是我沒搞清楚觸發機制……等等!”
方義看了眼地上的盔甲,心頭微動。
將騎士劍當做拐杖,重重壓尸體的身上,逐漸用力。
呲呲呲!
下一瞬,尸體下方的地磚,齊齊開啟密圓形的小孔,數以百計的細針從圓孔里彈射出來,將尸體掃射的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果然是壓力觸發機制。”
“先前因為去除了尸體的盔甲,減少了重量,所以達不到陷阱觸發條件。”
“看來只要脫掉防具,減少重量,就能安全通過這間房間……不!這也說不準,說不定這附近的地板,每一塊地磚觸發陷阱的壓力數值都不一樣。”
“保險起見,還是掃地雷一樣,一路掃過去好了。”
清楚了陷阱觸發機制,身邊又有一具尸體可以利用,方義很快就通過這間房間。
接下來他遇到了一進房間,就箭雨洗臉的陷阱房間,好在用尸體當盾牌,瞬間防御了下來。
還有一間是會封閉出入口,進行噴射火焰的房間,看起來幾乎無解。
不過方義在進入房間前,先將尸體扔進去做了試探,所以完美的規避了危險。
而且這種封閉噴火的陷阱房間,屬于一次性的陷阱,觸發過了,就沒下一次了。
所以方義很順利的通過了這里。
雙手推開這道火焰陷阱房間的大門,方義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翹。
因為隨著大門縫隙變大,他看到房門后方,出現了那熟悉的石制臺階。
而且這一次,臺階是向上蔓延而去的。
“總算是到密道盡頭了。”
深吸一口氣,方義將利用到極致的尸體扔到一旁,拄著騎士劍,順著臺階而上。
踏踏踏。
狹小的通道,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昏暗的燭光下,只有方義的腳步聲,和騎士劍拄在地面的聲音,回蕩其中。
大約兩分鐘后,方義突然耳朵一動,停在了原地,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是羽毛筆書寫文字的聲音。”
“能被我的耳聽八方聽到,距離差不多也該有一千米。”
心中一動,方義將騎士劍收了起來,忍著疼痛,右腳平穩落地,無聲地順著臺階向上走去。
沙沙沙。
隨著距離接近,書寫聲越來越清晰。
與此同時,方義聽到了清脆的敲門聲。
……
科薩伯爵寢房。
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科薩伯爵的思緒。
放下筆,推開椅子,科薩伯爵站了起來,整理了衣領。
“進來。”
咯吱。
房門打開,科薩莊園的管家,進入房間之中。
恭敬地低頭行禮之后,他直入主題。
“領主大人,古爾醫生死了。”
“死了?”
科薩伯爵眉頭一皺。
“怎么死的?哪里死的?誰殺的?”
三個問題,問的管家心中惶恐。
咕嚕。
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科薩伯爵,管家才謹慎地開口。
“在地牢里被人歌喉而死,根據消息,是,是被……”
管家聲音低了下去,愣是沒說出最后的關鍵內容。
科薩伯爵眉頭再皺,聲音一沉。
“說!”
管家一個哆嗦,連忙顫顫巍巍地道:“是,是被里克隊長殺的。”
科薩伯爵面色微變。
“他居然違背我命令,直接動手?”
“是的,守衛地牢的都是重裝隊的人,根本沒一人攔他。”
科薩伯爵面色變得難看,拳頭握緊。
“那他知不知道違背我命令,到底會有什么下場!”
管家面露苦色。
“領主大人,都這個時候,您還不肯相信那些傳聞嗎?”
科薩伯爵沉默下來。
良久,才緩緩開口。
聲音卻陡然變得沙啞幾分。
“里克我從小看著長大,他不可能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