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幾乎在秋白夢剛想到這的時候,房間大門被人猛地踹開。
猛烈的腳力,直接將大門都踹出一個大洞,木屑橫飛,散落一地。
“什么人?!”
“是誰!”
突如其來的響動,讓坐在房間里負責看守的重裝隊隊員,同時站了起來。
可等他們看清來人,頓時嚇了一跳,慌忙低下頭來。
“里,里克隊長!”
“里克隊長!”
沒有理會這兩人,里克隊長手中捏著一張皺巴巴紙條,步入房間之中。
臉上滿是陰沉之色,暴虐陰冷的氣息,瞬間擴散至于房間每一處。
周圍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至零點,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房間里的重裝隊隊員,神情變得更加恭敬,甚至是有些畏懼。
踏踏踏。
伴隨著沉悶的腳步聲,里克隊長站在秋白夢的病床前。
緊盯著面前的這位‘睡美人’片刻,里克隊長朝隊員方向,扭過了半邊臉。
昏暗的微光照耀之下,使得這半張臉看起來有些陰暗恐怖。
“你們,出去。”
陰寒徹骨的聲音,使得所有人心中一凜。
“是!”
“是!”
此時此刻,里克隊長,就是整個莊園的獨裁者,無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更別提,他們本就是里克隊長的人,自然忠心耿耿。
砰。
重裝隊隊員聽令,接連離去,并將房門帶上。
不過破了個大洞的房門,即使關上,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好在房間里的里克隊長沒有再說什么。
微微呼出一口氣,站在門口的重裝隊隊員,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他們才剛轉過頭,迎面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老臉。
雙方人員齊齊楞了一下。
下一刻,重裝隊隊員的表情,里克變得古怪,戲謔了起來。
“哈拉管家。”
“嘿嘿嘿。”
曾經他們看到哈拉管家,都得低著頭,乖乖聽話,被其呼來喝去。
但如今,卻是哈拉管家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地模樣。
階級的轉換,讓他們身心愉悅。
統治者的地位,此刻才有了些許實感。
“在外面磨磨唧唧干什么?給我滾進來!”
不過等他們還想享受昔日老熟人難堪的模樣時,房間里卻傳來了里克隊長的怒吼。
聲音冰冷暴戾,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有著狂風暴雨前的扭曲壓抑感。
房門外的所有人,都齊齊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來,來了!”
哈拉管家慌忙上前。
這一次,重裝隊的隊員也不敢再進行阻撓,乖乖讓路。
來到房門前,哈拉管家先是膽戰心驚的看了眼大門破洞,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此時原本準備離去的重裝隊隊員,看向哈拉管家的眼神,從戲虐變為了憐憫。
“可憐的家伙。”
沒有察覺到后方那些人眼神的變化,哈拉管家用顫抖的右手,推開房門。
咯吱。
房間里,只有里克隊長沉默地站在梅爾醫生面前,一言不發。
默默關上房門,哈拉管家戰戰兢兢地站在里克隊長身后。
然而讓哈拉管家沒想到的是,他才剛站定,眼前就突然刮過一道猛烈的黑風。
下一刻,他的呼吸就立刻一滯。
隨即脖頸就傳來細微的咯吱聲響,那是骨頭都被一點點擠壓的聲音。
恐慌比驚訝先一步傳遞到大腦。
“繞,饒命!里克隊長,饒命!”
拼了命發出的沙啞聲音,總算是讓哈拉管家得到一絲喘息。
感受到脖頸的壓力稍稍減輕一些,他的大腦才終于回復了正常的思維運轉。
不過等他視線下移,看到里克隊長青筋根根凸起的粗壯手臂,哈拉管家思維頓時再次一頓。
等到他再看到里克隊長面無表情的冰冷面目時。
整個人已經怕到了極致,身子不自然地顫抖起來。
“說!科薩伯爵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夜魔又是誰!”
冰冷的質問聲,再一次響起,可哈拉管家,卻露出苦澀的笑容。
這個問題,他在被重裝隊抓住后,已經被審問過無數次了。
“里克隊長,我真的不知道夜魔是誰。我趕到領主大人寢房的時候,大火都快房間燒干凈了。”“那時我看到的,只有地上躺在地上,領主大人和愛麗絲小姐的尸體,以及……梅爾醫生。”
“唯一看到夜魔真身的,只有梅爾醫生。而且當時領主寢房的窗戶是開著狀態,也說明了夜魔是從……”
咯吱咯吱。
脖頸壓力驟然加劇。
哈拉管家的聲音戈然而止,兩眼開始泛起白眼,口吐白沫。
里克隊長手眼中閃過暴戾的冷芒,手中力道再次加劇。
廢話!全都是廢話!
這老家伙,已經沒用了!
似是察覺到里克隊長眼神中的意思,哈拉管家心中閃過驚恐之色。
拼盡全力,他發出最后的求饒。
“繞,饒……”
咔擦!
聲音再次中斷。
哈拉管家的脖子直接被扭斷,腦袋耷拉下來。
生命的最后,他隱約看到了里克隊長手中捏著的那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用艷紅的鮮血寫著四個大字。
“我是夜魔。”
砰。
尸體落地,濺起灰塵。
尸體前方,正是梅爾醫生的病床。
里克隊長的目光,從尸體轉移到轉向床上的睡美人上。
“這管家果然不是玩家。”
“那么這家伙是不是玩家?”
作為莊園里僅剩的一名醫生,兼唯一一個見過夜魔真身的目擊者。
里克隊長并不想在對方處于這種狀態下,殺了她。
將哈拉管家,叫到這里,然后才進行殺害。
為的就是向睡美人展示自己的殺心,到底有多么濃郁。
告訴對方,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暴怒,多么沒有耐心!
如果梅爾醫生是真睡,那么就動刀子,逼她醒過來。
如果梅爾醫生是假睡,那么現在的行為,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
錚。
抽出腰間佩戴的鋒利匕首,里克隊長將冰冷的匕首,貼在對方完好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