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各自朝兩邊散去,一隊官兵映入方義視線之中。
方義心中一動,融入人群,退至兩旁。
官兵來到城門區域,專門貼通緝令的公告欄前,才停下腳步。
面對眾人好奇的視線,為首的官兵清了清嗓子。
“今天下午,城主大人廣邀寒碧城知名鐵匠,前來商討重要事宜。
不料兩名疑犯冒充寒碧城鐵匠,潛入城主府,殺死了神醫案陽春,如今行蹤不明。
城主大人特此發布重要通緝令,凡是提供逃犯線索或者抓住逃犯的,都重重有賞!
另外全城加強警戒,今夜開始實施禁宵令,夜間不許任何人出門,違者以同伙罪,當場斬殺。”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驚呆。
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過了好一會,才陸續有人回過神來。
如投下重磅炸彈般,人群頓時炸了開鍋,
“什么?!神醫案陽春死了?而且是在城主府里被殺的?”
“這兩個逃犯到底什么來頭?在城主府行兇,還能成功逃脫?”
“完蛋了!神醫一死,韓少爺再無治療可能,必死無疑!”
“前有成員外之死,后有神醫案陽春被殺。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等等!事情好像不對勁啊,死的兩個人好像都是針對城主大人,難道是城主大人什么仇敵找上門來了?”
這話一出,議論聲立刻低了幾分。
每個人都說出了不少猜測,可都是空穴來風,沒有根據。
等到官兵貼好通緝令,方義悄然上前一步,將一兩碎銀塞入官兵手中。
“官爺,請問那些在城主府做客的鐵匠們,現在是什么情況?”
官兵嫻熟地手下碎銀,略微掂量了一下。
似是有些不滿分量,眉頭微皺,冷冷地道:“他們現在全都在蹲大牢。”
蹲大牢?
方義心中一驚。
這怎么回事?
露出有些肉痛的表情,方義再度把十兩銀子塞入對方手中。
“官爺,我的師父巨鐵匠和他女兒巨雨霜,應該是無辜的才對,為什么也要被關大牢?”
這一次的分量,讓官兵滿意,眉頭頓時舒緩,態度也變得緩和很多。
“不用擔心,城主大人只是懷疑依舊有嫌犯藏在鐵匠之中,所以暫時全部關押起來,等到審問結束,身份清白,自會放人。”
“原來如此,多謝官爺告知。”
官兵這才帶隊離開,眾人若有若無地視線落在了方義身上,對他略微改觀了一些。
之前方義的動作雖然做的隱蔽,但官兵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懂。
而且官兵前后態度的變化,也能讓人猜出來方義做了什么。
等到官兵離開,方義上前了看了眼通緝令,頓時瞳孔一縮。
因為通緝令上面的兩個人,赫然就是扮豬吃虎四人組里的其中兩個!
雖然外貌有些變化,但拙劣的易容術,還是一下子就被方義給看穿了。
月光玉……
方義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么這四人想要月光玉,卻會殺了神醫案陽春,難道東西在神醫的身上?
還是說東西在城主府,他們想要進行偷竊,卻被神醫撞見了,所以才殺人滅口?
沒有信息,方義也推測不出來答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神醫案陽春并不是玩家。
因為下午并沒有副本通告響起。
四人組之中,兩人都進了城主府,并暴露了身份。
那另外兩人會在哪?
是依舊在城主府里?
還是說是在外面進行接應?
如果是前者,那這兩人就已經被困在了城主府,力量被分散,是一個很好的擊殺機會。
前提是他們真的已經將月光玉弄到手了,否則這事完全沒有收益。
畢竟這四人是玩家的可能性很低,殺了也只是增加暴露自身的幾率,浪費子彈而已。
說不定還會將自己拖入險境之中,得不償失。
但如果有月光玉做收益,那一切就變得值得了。
能讓四個人實力不俗的高手,聚集起來,進行合作,這東西的價值不言而喻。
離開城門,進入城里,方義先是去鐵匠鋪看了一眼。
果然大門緊閉,門口也沒貼告示,估計走的時候以為當晚就能回來,所以并沒有在意。
哪想到會被直接被關在大牢里。
只能明天再去牢里進行看望,順便給牢獄打點,讓他們關照一下。
臨時出門,還是去城主府,巨鐵匠身上和巨雨霜身上應該沒帶多少錢。
而在牢里,如果沒有錢打點牢頭和獄卒,那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雖然不會對人拳打腳踢,但怒罵呵斥,甚至不給食物,那都是權限范圍之內的。
以巨鐵匠的脾氣,和獄卒起沖突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希望他們沒被穿小鞋吧。
轉身往回走,方義發現私塾里的寧書生,難得的走出私塾。
兩人并不向熟,只是在同一條街道生活,都互相認識而已。
寧書生似是發現了方義,朝其溫和一笑,但并未出聲打招呼。
方義見狀,也只是點了點頭,就準備越過。
但是下一刻,他突然發現寧書生手中帶著一包行李,當即神色一愣。
“先生是準備去哪?”
寧書生也是一愣,隨即笑意濃郁了幾分。
將包袱打開一些,里面的東西頓時一覽無遺,赫然全都是書籍。
“歌兄弟,誤會了。鄙人并不是要去遠行,而是準備將這些古籍,分發給街坊鄰居。”
送書?
方義面露疑惑。
“這是為什么?先生不是最愛讀書了?為何又要將其送人?”
被問到這個問題,寧書生似是尷尬。
“寧生平日多受鄉里照顧,無以回報。如今科舉在即,即將遠行。唯有以這些古籍,聊表心意。”
……不愧是窮書生,想出來的感謝方法也這么獨特。
方義本就是好奇寧書生突然背包出門干什么。
現在知道不是離開寒碧城,而是去送書,那自然沒了興趣。
和其客氣了兩句,方義正準備離開,卻被強塞了一本《禮記》。
這一來一去,雖然折騰了下,但和寧書生的關系倒是拉近了幾分。
方義不清楚寧書生科舉到底有幾分把握,否則倒是可以深交一下。
說不定將來他考上大官,自己憑借關系,還能抱下大腿,借助一下朝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