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著臉皮,方義追問道:“大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
“亂葬峰。”
這鬼名字一聽就很不妙好不好!
“大師兄,亂葬峰是……”
“習武的好地方。”
……眼睛別躲開,有本事睜眼說瞎話,就別給我移開眼睛!
“大師兄,別這樣,透個底啊。”
“到了地方,你自會知道怎么做。對了,這個給你,算是見面禮了……雖然估計十天后又要重新準備一份了。”
前半句是正常音量,后半句聲音直接低了下去。
分明就是覺得方義活不過十天的節奏。
接過大師兄給的東西,方義查看了一眼。
“清心香:數量十根,能夠助人凝神精心,輔助修煉。練武之時,點燃一根,事半功倍。價值一點積分。”
不愧是門派首席大師兄,隨便給的見面禮,就是價值一點積分的好東西。
跟著大師兄,來到一座鬼氣森森的山峰下,方義終于停下腳步。
這地方,雖然還屬于極山派的范圍,卻已經比較偏僻了。
“順著這條路直走,看到破屋住下就行。十天后,我會來接你,如果你還活著的話。”
“不用做別的?”
“有,活下去。”
“……大師兄,這是我師傅的意思?”
“對。”
“他這是什么意思?”
“考驗你。”
“……不是說收徒沒要求的?”
“收徒當然沒要求,想學劍長老的武功,肯定也有所要求。”
靠!這么坑徒弟?怪不得徒弟死的這么快!
“如果我拒絕呢?”
“據我所知,這么做的人,至今沒有活著的。”
“……看來我別無選擇。”
大師兄再次移開視線。
“十天后見。”
“好吧……”
大師兄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劍老頭太坑了。
進入山中,很快看到了大師兄提過的破屋。
推門而入,意外的是屋里居然擠滿了人。
他們披頭散發,渾身散發惡臭,而且個個瘦骨如柴。
這些家伙是誰?乞丐嗎?極山派收留乞丐干什么……
方義才剛想到這,人堆里有一人,突然瞳孔一縮,猛地站起。
“你也被抓住了?!怎么會這樣?難道行動完全暴露了?”
方義心中咯噔一聲。
大哥,我不認識你啊,為什么你一副和我很熟的樣子?
難道我這角色還有什么隱藏背景沒被我打探出來的?
方義仔細思索了一下,得出結論是——沒有,絕對沒有!
歌長仇這角色,就是典型滅門復仇路線,所有過往歷程都清清楚楚,沒可能有什么其他隱藏信息。
“情況到底怎么樣了……等等,我們出去再說。”
那人看了眼周圍的人,率先走出破屋外。
其他人見兩人認識,一下子沒了興致,沒有再關注方義。
心中一動,方義跟在了那人后面。
說是出去,那人似乎不敢離得破屋太遠,沒幾步就停下了。
轉過身,那人就連珠炮似的提出問題。
“這里沒有外人,你無須偽裝。快告訴我,現在局勢到底如何?天羅門和極山派矛盾已經到什么地步了?七水劍王天水和無邊劍邊燕死了沒?”
等等!
這信息量有點大。
方義心中有些懵,感情極山派和天羅門的矛盾,還有大長老和王天水,都是這家伙背后的勢力搞的鬼?
“怎么了?潛入極山派的只有你我二人,這里也沒外人,你在顧忌什么……”
那人一把抓住方義的右手,神色激動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被困在這里已經三個月后,外面到底情況如何了……等等!不對!”
那人手剛一觸碰方義,臉色頓時一變,從腰間取出匕首就往方義身上捅去!
“你身上有七個荷花印?你不是鬼青頭!說,你是誰……”
呲啦!
回答他的,是一把匕首。
匕首劃破喉嚨,讓對方的聲音戈然而止。
噗通。
尸體倒地而亡。
那人的反應很快,進攻也得很果斷,但方義更快,更果斷!
因為方義早有提防,從一開始就沒放心此人。
而且這家伙瘦骨如柴,身體狀況極差,正面和自己對打,都不一定有多少勝算。
鬼青頭,荷花印……
看著尸體,方義沉吟了起來。
這兩點信息來看,極山派內應該有一個內鬼在,而對方就是把自己當成了極山派的內鬼。
將尸體一搜,果然找出了一個印有荷花的手帕,與之前在寒碧城得到的一模一樣。
望著這手帕,方義陷入沉思。
之前他有向黃昏會打聽過手帕的事情,只是黃昏會也沒有這方面的消息記載,只能無疾而終。
方義感覺得出來,黃昏會對于寒碧城的一切,消息非常靈通。
但出了寒碧城這個范圍就不行了,消息變得非常落后。
這就像地頭蛇,只顧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出了這個范圍,他們收集消息的態度,就變得敷衍起來。
所以對荷花手帕,方義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內情。
這家伙為什么能夠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身上帶著荷花手帕,難道說……
方義心中一動,將自己那微弱到不行內力,匯入荷花手帕里。
下一刻,方義立刻感應到自己身上帶著其他荷花手帕。
果然如此。
只是感應的反應,似乎和輸入的內力有關,范圍非常有限。
荷花印……看來極山派和天羅門,都被人當了槍使。
真正幕后者還在藏在后面,不為人知。
壓下心思,朝破屋看了一眼。
方義發現,自己這邊動靜這么大,那邊卻沒一人出來查看情況。
方義立刻敏銳的意識到,在亂葬峰,這間破屋非常重要。
轟轟轟!
就在這時,方義聽到了遠處傳來古怪的聲響。
心中一動,方義向后退去,卻發現聲音由遠到近。
沒過一會,就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四肢匍匐在地的人。
他的雙目猩紅,行走方式如爬行動物一般,詭異陰森。
“你是誰?”
方義一邊問話,一邊繼續后退。
卻見那人揚天一吼,四肢瘋狂爬動,如野獸一般,朝方義奔馳而來。
他速度極快,仿佛用上了某種輕功,轉瞬就拉近大半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