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么看,方義只要坐山觀虎斗,就能得到答案,完全沒必要跳進局里。
因此方義只是感嘆一二,就不再進行關注。
回到客棧,打開剛剛從地下組織買來的消息,方義仔細查看了起來。
半響后,他將消息放下,視線投向窗外,目中有著思索。
“原來巨雨霜在寧書生背叛永周國前,就已經獨自離開,查無音訊了……”
寒碧城,方義去過幾次,也順路查看過巨鐵匠的墓地,并沒有人前來祭拜的痕跡。
既然不是回寒碧城,那巨雨霜還能去哪……
等等!
方義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他一直將巨雨霜當成小女孩看待,卻沒想過巨雨霜也是有自己獨立的想法的。
在巨鐵匠死后,方義發現巨雨霜偶然會流出一種恨意。
那是復仇的渴望,是對泉絲國的憎恨。
想要復仇,就必須擁有力量。
只是方義當時的狀況,自保都難,更別提覆滅泉絲國,為巨鐵匠報仇,所以只是安撫一二,并未放在心上。
而巨雨霜無法靠著我報仇,本身又是個從未習武的弱女子,那她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萬圣宮嗎……”
方義雙眼瞇了起來。
這本是他準備借助巨雨霜身份去發展的一條路線,如果被巨雨霜獨自觸發了,不知道會產生什么變數。
若是將路堵死了,那就麻煩大了。
最后一名玩家藏得太深,至今沒有冒頭的跡象。
想要找出最后的玩家,就必須發展勢力,利用人數優勢去搜索和查找。
而萬盛國本來是最好的選擇,巨雨霜也是最好的踏板。
現在巨雨霜一個人去了萬圣宮,猶如羊入虎口,以她的能力只會成為別人的傀儡,這與自己所預想的局面,相差太遠。
“看來必須盡快去一趟萬圣宮了。”
方義暫時還走不開,必須等到蕭白衣與劍不圍的結果出來才行。
如果劍不圍敗了,紙鳶會也必定狀況極差,正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如果蕭白衣敗了,并且副本通告出現,那就殺回去查看情況,看看能不能撿漏。
反之,若是副本通告沒出現,那就直接跑路。
殺死劍不圍,或許能得到魔化功的后續功法和螺旋劍法。
但風險也非常大,為了這點利益,冒著生命危險去和NPC戰斗,有些不明智。
如果劍不圍是玩家,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一切還需等待兩方的決斗結果出來,才能做出決定。
另外方義還想去一趟圣心寺,讓方丈再為自己加持一次經文。
他這些日子感覺到魔化功的奇特感應,經文已經越來越壓制不住。
原本說好是三個月,實際情況卻大打折扣。
這是質量不合格,一定要找老方丈投訴一下,讓對方提供售后服務,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第一天,一切都風平浪靜。
第二天,花了重金打探到劍不圍已經打到紙鳶會總部。
第三天,劍不圍勢如破竹,殺死總部過半的殺手,其中斷臂金牌殺手也死在其中。同時萬圣國與泉絲國大軍匯合,正式展開對永周國京城的攻城戰。
第四天,紙鳶會會長蕭白衣現身,引誘劍不圍入套,陷入機關陣法之中,局勢變得撲朔迷離。永周國那邊嚴防死守,局勢非常嚴峻,朝廷終于拿出封藏已久的絕招,足足二十門皇威大炮,用來協助守城!
第五天,劍不圍在嘗試突破機關陣,蕭白衣則在嘗試發動各種機關,試圖擊殺劍不圍,兩者都收效甚微,局勢僵持下來。永周國那邊局勢反轉,萬盛國和泉絲國大軍都損失慘重,無法攻破永周國城墻大門。
第六天,蕭白衣找到方法,使得劍不圍傷勢略微加重,同時,劍不圍強試圖破機關陣,并且越來越多的江湖人士前去紙鳶會的總部看熱鬧,消息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
至于前線戰場,勝利的天平,越來越偏向永周國,泉絲國和萬盛國缺乏有效的攻城利器,局勢越來越不利。
第七天,陣破,人亡。劍不圍使用一把黑劍,強破機關陣,一劍橫掃紙鳶會總部,死傷嚴重。同時,蕭白衣被劍不圍抓走殺死,正在回泉絲國國都的路上。
但當方義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卻陰沉下來。
因為他并沒有收到任何副本通告。
這意味著蕭白衣并沒有死,可劍不圍卻說蕭白衣已死……
要么蕭白衣金蟬脫殼,逃過一劫,要么劍不圍欺騙了所有人。
方義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沉吟片刻,決定再等一天,看看明天會有什么消息傳來。
然而讓方義意外的是,第八天劍不圍那邊風平浪靜,反倒是前線戰場傳來令人震驚的消息。
那就是逐漸看到勝利曙光的永周國,突然發生內亂,皇威大炮被摧毀了足足十五門,瞬間反轉局面,讓永周國徹底陷入滅國之危。
這種時候內亂,永周國果然是個付不起的阿斗,吃棗藥丸啊。
方義微微搖頭,同時視線余光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跟蹤自己的家伙。
“果然不對勁……要走,已經不能再等了,必須今天就走!”
前兩天的時候,方義就感覺到每次進入地下組織都有一些視線鎖定住自己。
但只要離開地下組織,這些視線就會散去。
可如今,都已經開始有人明目張膽的跟蹤了,很顯然,對方之前還只是懷疑的階段,而如今則是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開始了行蹤。
必須在他們還未展開行動的時候,當機立斷的離開泉絲國。
圣心寺的話,只能等以后再找機會偷偷去一趟了。
回到客棧,簡單收拾了一番,方義立刻去買了匹快馬,直接朝城門而去。
由于之前就有設想過跑路的局面,所以早有準備,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不過當他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腳步,臉色變得陰沉如水。
因為他的前方,有著一匹火紅駿馬。
馬背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沾滿鮮血的白衣,氣若游絲,似是受過什么折磨,一副隨時可能歸西的感覺。
另一個,則是一名老者,氣定神閑,滿臉淡然,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城門口的方義。
“徒兒,匆匆忙忙的,你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