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話，讓牙部長心中變得一片混亂。
“可，可我記得研究院記載的資料……”
“假的。關于十一號的能力報告，從研究院建立開始，就一直是假的。真正的資料只有歷代院長才能知曉。你們所研究的，一直只是通過十一號，試探虛界有多少靈異現象而已。十一號真正的能力，參與測試過程的人，一概不知。”
“這……這怎么可能，這么多年，難道就沒人發現真相嗎？”
“有，但是發現真相的，都已經永遠的閉上了嘴。”
院長輕描淡述的話，卻讓牙部長如墜冰窟。
也就是說，凡是發現點端倪的人，都會被研究院秘密處理了……難怪，難怪有時候會覺得身邊同事調換部門的速度快的有些怪異。
原本牙部長還沒有深想，現在看來，被調換走的同事，應該都是被……
“院長，您現在說這些，該不會是想把我……”
“事情都已經演變成這個局面，你覺得我還需要殺人滅口嗎？”
牙部長聞言，松了口氣，同時小心翼翼地問道：“院長，既然十一號如此危險，你就沒想過將他的能力徹底鎖死，或者直接殺了嗎？”
“殺了？”院長忍不住冷笑一聲：“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松樹市真的是鴻運當頭，地理位置特殊，能夠自動隨著時間不斷驅散虛霧擴展領土面吧？”
“難道說……”
“自然是因為十一號！他能釋放虛霧，自然也能吸收虛霧。他能釋放靈場，自然也能收回靈場！他能力是溝通……他，就是一道門！”
轟隆！！
院長話音剛落，高空之處再次閃現霹靂。
雷聲轟隆，閃電狂舞，匯聚在高空虛霧之中。
借助雷光，能夠看清，在那團虛霧之中，有著一道金屬巨門的輪廓。
巨門比松樹市還要龐大，左右橫跨萬里，駭人聽聞。
巨門垂直直上，高聳入云，望不到頂。
這一幕，松樹市所有人看在眼中，全都被嚇得目瞪口呆，癱坐在地。
原本下方鬧事的平民，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虛霧里的金屬巨門，滿臉呆滯。
而在觀景室里，牙部長全身顫抖地指著拿到巨門。
“那，那那那，那是什么？！”
院長望著金屬巨門上斑駁復雜的紋理和符文，神情復雜。
“虛界之門。”
“什么？”
“門的另一邊，就是虛界。大門開啟之時，便是末日降臨之刻，也是虛界與我們世界融合的時刻！”
“虛界……你是說虛霧，還有各種實驗體的能力，那些靈場，全都會從里面出來？”
“……把你腦海里想象著的東西，威力放大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那才是虛界的原貌。”
噗通。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牙部長就一下子癱倒下來，臉色煞白。
“不……如果真是那樣，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不然你覺得我為何會把真相說出來？”
牙部長陷入了沉默中，今天短短幾小時內發生的一切，幾乎顛覆了他的三觀，讓他緩不過勁來。
“為什么……為什么當初沒有直接殺死十一號？大不了我們松樹市一直維持原有的面積，不擴張就行了！”
“沒有那么簡單，虛霧濃霧是日益漸增的，我如果不利用十一號，或者殺死十一號，那么松樹市周圍虛霧就會逐漸收縮，就是在慢性死亡，根本沒有出路！”
“這么說的話……松樹市的存亡，其實一直都掌握在十一號的手中？”
“沒錯。”
院長說到這里，長長嘆息了一聲。
“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真相，如果我們知道十一號如此重要，肯定嚴加看管，根本不會讓任何人接近！”
“告訴你們？然后讓你們推翻我的統治嗎？”
“怎么會？我們沒有理由這么做。”
“那是因為你們所有人全都以為是歷代院長，在驅散松樹市的虛霧！”
研究院統治整個松樹市，贏得民心，靠的不是強大的武力，而是松樹市能夠平穩的擴展領土。
未來可以預期，未來還有希望，這才是民心所向。
而整個研究院，只有歷代院長知道該如何驅散虛霧，所以沒有人想過推翻院長的統治。
如果這件事人人盡知，那所謂的院長，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權利階層而已，再無特殊意義。
下面的人會踢開院長，為奪取十一號而爭得頭破血流。
“我不名表，我明白院長您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您這是在那我們所有人的命下賭注……如果發生意外呢，如果這個秘密沒有傳承下來，或者在這過程中，你意外身亡了呢？”
院長聞言，往前邁出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整個松樹市，淡淡開口。
“那就拉著整個世界陪葬吧。”
“……瘋了！你瘋了！”
“錯！瘋了的是你們，你們非要建立‘一院兩治’的機制。在我上任的這一屆，分散我的權利，讓簡風獲得了S級權限作為制衡的存在。否則現在根本沒有這些事情！”
牙部長神色一愣。
“簡風？這和簡風有什么關系？”
院長瞥了一眼后方之人，輕描淡述地道。
“是他解開了十一號新型封印環的能力限制。”
解開封印環的信息，會通過新型封印環，直接將消息傳遞回基地，僅有同為S級權限者的院長，可以查閱。
所以，研究院里最早知道十一號解開能力的，就是院長。
當時他就清楚，一切都完了。
“什么？！是簡風解除了十一號的封印環？！”
牙部長瞪圓雙眼，差點想要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告訴十一號能夠解除新型封印環的只有S級權限者的人是他。
將簡風行蹤泄露的，還是他。
甚至當初同意一院兩治機制，簇擁簡風獲取S級權限的，也有他的一票支持。
恐怕整個研究院的人，都沒想過，抗衡院長獨裁提議的一院兩治方案，會成為如今毀滅整個松樹市的關鍵。
“怎么會這樣？事情怎么會發展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