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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秘術加持的探網,雖然在某些方面會有極大的增幅。
但綜合性能上,是遠遠不如正常成長起來的探網的。
如果他正常修煉起來的探網,有秘術加持后的能力。
那么現在,也一定能夠發現身后的異常。
但是現在的話,一切都太晚了。
咕嚕。
吞了口唾沫,青然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道:“沒想到,你不是印記者,而是授命者!這藏的實在太深了!恐怕不只是我,連那位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這位幽兵前輩,能否給我青家一個面子,放我青然一條生路。”
出門在外,除了自身的硬實力外,還需要擁有足夠背景力量,這才能足夠安全的在外游歷。
在這一年的游離過程中,青然并不是沒有遇到危險。
但基本都化險為夷,靠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的背景。
現在,在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他決定再借用家族的名義,卻博那一線生機。
然而心小姐的反應,卻讓青然的心,直往下沉,沉入深淵!
只見心小姐耐心地等待青然說完,然后緩緩的,慢慢地,繼續將猙獰巨口,一點點的撐大。
呲呲呲。
嘴角再次接連破裂,鮮血直流。
而她的嘴巴,也幾乎擴大到臉頰兩側,甚至因為皮膚破裂,露出了內在的血管和骨骼,看起來極為惡心。
鮮血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嘩啦啦地落到了青然的頭上。
青然那一頭烏黑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片大片的脫落。
只是一小會,就禿了小半個腦袋。
那是青然頗為喜愛的秀發。
但現在,他不敢發出半點反抗之聲,甚至都不敢做出任何動作。
只是維持著僵硬的身體,茍延殘喘。
沒錯,就是茍延殘喘。
在家族背景無法救命的情況下,他除了等死以外,沒有任何方法脫險。
而且……授命者與印記者,雖然都有幽鬼印記,但本質上來說,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
印記者,那是具備一定資質的人類收到大幽鬼的感染,通過幽鬼印記,逐漸將其轉化為幽鬼體質,最后再輔以大幽鬼的本源之力,將其徹底轉化。
這便是印記者轉換為幽鬼的全過程。
而授命者……簡單來說,那是大幽鬼重生的備用肉體!
當幽鬼實力到達一定程度后,就會變得極其難以殺死。
附身人類,這是大部分幽鬼的基本逃脫。
而更上一層的,就是利用備用的肉體,進行轉移重生。
這是只有幽兵級別的大幽鬼,才具備的能力!
青然連幽霧都打不過,現在直接冒出一個幽兵,這幾乎讓他絕望。
“為什么……為什么小小的枯榮城,會被幽兵級別的幽鬼盯上。
心小姐發作在一個多月前,再加上潛伏期……
也就說,三個月前,這等龐然大物,就已經盯上這個備用,將其種下授命者的種子……”
想起自己世俗情報網得到的消息,青然真的很想拽起三個月前的心小姐,質問她到底腦袋哪里有問題,為什么要去距離枯榮城那么遠的地方,還被幽兵大能感染,種下印記,變成授命者!
這特么是作死!
就連他都不敢隨便離開家族影響范圍太遠,生怕遇到意外。
結果區區一個凡人……一個凡人!
青然此刻渾身顫抖的厲害,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嚇得。
若不是心小姐犯蠢,他絕對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若早知道心小姐是授命者,早知道幽兵隨時可能出現在枯榮城。
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來這里浪!
這等級別的鬼物,那是需要父親,需要家主親自出手,用整個家族的全部戰力,全力以赴,才有希望將其殺死!
巨大陰影,在緩緩逼近。
青然清楚,那是心小姐的大嘴,在逐漸往自己的腦袋靠攏。
心小姐的嘴巴,已經大到能夠一口將他的腦袋,連桶身體,一起吞下!
這種如同大門般的畸形嘴巴,看的青然頭皮發麻。
注視著嘴巴里的黑暗,就仿佛在注視深淵。
那張嘴,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類的嘴,更像是某種怪異生物的巨口,能夠吞天噬地,吞噬一切!
黑暗逐漸降臨。
視線逐漸被巨口遮蔽。
視線,陷入絕對的黑暗。
踏踏踏。
恍惚之間,他好像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意識模糊之際,他感覺一道人影,似乎靜靜地站在門口。
估計依兄感覺情況不對,特意趕來查看了。
但是……不重要了。
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心小姐是授命者。
因為心小姐是幽兵級別的鬼物。
因為他已經被吞沒,已經沒有生還……
嘭!!
如開天辟地。
如石破驚天。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黑夜被打破,世界被打碎!
光芒,照耀人間!
下意識的睜開雙目。
下一刻,青然看到了他這輩子,永生難忘的一幕。
月光之下,破碎的房間。
一個染血的拳頭,維持著攻擊的動作,靜靜地停在了他面前。
拳頭表面,密密麻麻的經脈,根根凸起。
如同無數的蚯蚓在反復蠕動,充滿暴力美學。
而在拳頭的前方,是月光。
墻壁已經不翼而飛,只有明亮的月光,灑落而下。
直到視線移動到更遠處,才依稀看到了變成了無數零件的紅木大床,以及……只剩半邊臉和一地碎肉的心小姐。
饒是如此,心小姐仍然沒有死亡。
那剩下的半邊臉中,只剩半截的舌頭,在不斷地吞吐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從惡毒的眼神,以及猙獰的神色來看,應該不是在說什么好話。
“依,依兄?”
回過神來,已經變成光頭的青然,哆哆嗦嗦地看向拳頭的主人。
他簡直無法想象,如此爆炸性的一拳,居然是身旁這個羸弱的少年,所打出來的。
緩緩轉過頭來,方義溫和一笑。
“青兄,事情似乎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發展。”
青然頓時一個哆嗦!
“依兄,你有所不知,那家伙已經不是心小姐了!她也不是印記者,而是授命者!”
“授命者?”
方義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