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紅樂隊。
夕陽紅樂隊。
夕陽紅樂隊……
聲音如魔音般纏繞在仙三步的耳邊。
我做了什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怎么會跟著中二小鬼做出這么丟人的事情。
好想死……
“喲,夕陽樂隊,剛剛出道,請多指教,喲!”
沒心沒肺的小文,倒是毫無廉恥心將肩上的音響一扔,右拳高舉。
滋滋滋!
更多的白色線蟲,從地面涌出,包裹住殘缺的白色盾牌,逐漸便形成一人高的碩大拳頭!
右拳重重空揮一下!
滋滋滋!
碩大的白色拳頭,砸向小詩!
大音響里的音樂,也在這時換了一首激昂的歌。
簡直配上了戰斗BGM一樣,刺激極了。
小詩站在原地不動,銀色雙槍逐漸蓄能。
等到線蟲巨拳的陰影,已經將她覆蓋。
小詩才豁然抬手。
嘭嘭!
精準且快速的連發兩槍。
快到出現殘影的拔槍速度,明顯不只是學過快速拔槍類的技能那么簡單,而是技能和本身的技藝結合,才能做到如此精準精妙的操作。
職業替補,到底是職業替補,還是有點真東西的。
小文雙目微瞇,平靜地看著自己的蠱蟲巨手,中間被打出一個大洞,整個拳頭直接從敵人的身上穿透而過,卻沒有傷到敵人分毫。
聽著音響傳出的激昂音樂,小文活動了下筋骨。
“喲,熱血,熱血燃起來了!”
蠱蟲巨手潰散,化整為零,鉆入地面,又迅速往小文腳底爬去。
那老年人的身體,逐漸蠕動,渾身青筋逐漸凸起,漸漸散發出一股尸腐之臭。
那是行將就木的老者,才會有的氣味。
“喂,中二小鬼,你真要和她打?不是說救了人就走嗎?”
“夕陽紅組合的出道之戰,沒有退縮的理由!”
“……別算上我啊!我才不跟著你瘋!”
話雖如此,仙三步還是瞧瞧壓低了聲音。
“別發瘋了,帶著無言無心一起跑路才是上策。對面那家伙可是職業替補,不是普通玩家能比的。再說了,你現在這狀態,能打嗎?”
之前被仙三步試探的時候,直接把小文從中年人逼到了老年人,身體素質那是直線下降了。
再加上仙三步打從心底覺得,職業選手,技術就應該是比普通玩家高出一等的。
所以對小文的舉動,完全不看好。
從一開始制定計劃的時候,也僅僅只是帶著長刀女先跑路,回頭再用陰招陰死小詩。
正面交戰什么的,根本沒提起過啊!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首戰歌如此熱血,如果不去暢快淋漓的打一場,豈不是對不起我的超級大音響!”
你特么有病吧!
首先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和無言無心吧!
若不是對中二小鬼已經有了點了解,換成剛認識的時候,仙三步真的直接一把毒藥死命塞進中二小鬼的嘴巴里!
毒死丫的!
“你去熱血,反正我不去!”
利用視覺差異,將一瓶毒藥,悄然放入小文的手掌心。
仙三步往長刀女那邊跑去。
正面作戰,并非仙三步的強項。
強烈且詭異的毒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這種短板。
可也只是一定程度而已。
面對職業替補,她心中并沒有多少信心。
“我去穩住無言無心的傷勢,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掛了,我就跑路。東門醉事后要是說起這件事,那就全是你的錯!”
“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夕陽情?何等的殘酷!何等的決絕!好!既然你不仁,那我宣布,夕陽紅樂隊,就地解散!”
掏出懷中的長方形腐繡金屬物。
一首悲情的BGM放了出來。
赫然就是一部老舊手機,隱隱刻著N開頭的制造商公司英文標志。
信號全無,但電量卻是滿額,不知道小文是什么時候充起來的。
而在不遠處,激昂的戰斗音樂也并未結束。
在禁忌的雙重BGM中,小文的身形逐漸膨脹,體型擴大了小半圈。
表情悲情而決絕,一股孤單悲情英雄的模樣。
“詩情畫意,來!我們戰個痛快!”
回應他的,是一道槍聲。
子彈命中小文的胸膛,爆出大量白色線蟲,卻并未致命。
“神經病。”
技能加持,技藝輔助,兩把銀色手槍快速換彈。
再抬手時,雙槍槍口已經瞄準小文。
而在小文的后方,仙三步已經趕到瘋狂癲笑的長刀女旁。
異形刀直接砍向了仙三步,將她下了一大跳。
“你也瘋了嗎?是我啊!”
“哈哈哈哈哈!!”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異形刀的攻勢反倒是變得更加猛烈了!
好在長刀女四肢全被砍了,盡管在地面劇烈蠕動地想要靠近仙三步,也只能做到龜速移動而已。
跳出異形刀的攻擊范圍,長刀女忽然停下動作,猛地看向不遠處的大音響。
“音樂……聲音……噪音……我要聽!我要聽!我要聽!!”
狂笑中,她龜速地轉了個身,朝大音響蠕動而去。
,似乎從殺戮轉移到了對聲音的執著上。
抓住機會,仙三步一個毒瓶直接扔了過去。
毒瓶一碎,立刻散發出毒煙。
沒有任何防備的長刀女,吸入毒煙,支撐了沒一會,就兩眼翻白了過去。
然而驚人的是,意識昏迷,身體也在執著地朝大音響爬去,異形刀狂亂的揮舞,卻因為距離不夠,將屋頂的地面砍出一道道深刻的刀痕。
“這也行?!”
仙三步目瞪口呆。
東門醉找到的都是些什么隊友啊!
猶豫了下,她又掏出了瓶毒藥,扔了過去。
這次的毒藥,稍微加重了點分量,具備腐蝕和萎縮肌肉組織的毒性。
不過只要早點過去喂解藥,問題不大。
這次的毒藥,必須直接接觸,光靠氣味是不夠的。
因此仙三步瞄準了好一會,才猛地扔了過去。
也幸好長刀女注意力轉移到了大音響上,根本沒管其他。
毒瓶精準落在長刀女的臉上,將她的臉劃出了幾刀血痕,毒性順著臉頰傷口,深入體內,并向周圍擴散而去。
即使如此,長刀女仍然掙扎了好一會,才停止了動作。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