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方義忽然問道:“那浮湖玉呢?”
“這個……應該是隨云師姐的腦袋一起失蹤了吧?”
“是嗎……嗯,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和大師兄說下,我在齊安城需要多帶幾日,有些事情要辦,辦好了,就會回去了。”
蘇師妹當場急了。
“那可不行,大師兄吩咐我了,若是看到你,一定把你帶回去。”
“你別擔心,就把我原話說給大師兄聽,他不會怪罪你的,有事我來扛。”
“真的?那,那好吧……”
蘇師妹沒什么心機,被方義說了幾句,就動搖了。
和方義揮揮手,就準備回門派報信去了。
不過她才剛轉過身,后方的方義就突然像是發現了什么,臉色驟然劇變。
幾乎下意識的,方義猛地一伸手,拉住了蘇師妹的右手。
隨后將她的身體,往懷中猛地一拉扯。
呲啦——
光天化日,朗朗晴空之下。
蘇師妹的身體,像是被鋸齒切割一般,一分為二。
薛玲玲的半截身體,在方義的懷中,染紅方義的衣服。
另外半截身體,則隨著空氣微微扭曲了一下,徹底消失不見。
只有滿地的鮮血,證明著剛剛這里,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是一個靈武者!
方義看著懷中的半截尸體。
尸體的半個臉上,還殘留著天真迷惑的表情,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特征。
方義的臉色當場陰沉了下去。
好恐怖的怪異!
連我都……無法看破!
不是沒有看破。
而是當怪異出手的那一刻,方義才勉強看到了一絲扭曲的空氣。
甚至當時,他都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怪異作祟。
只是下意識的去救人,結果……真的是怪異。
而且,是連自己都幾乎無法發現的怪異!
“啊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救命啊!有人在客棧殺人了!!”
客棧里面正在吃飯的客人們,根本不知道事實經過,只看到方義一伸手,就把人撕成了兩半,當場嚇得面色煞白,驚慌而逃。
而方義,則不動聲色地退入客棧之中。
不出所料。
一起逃向外面的人群中,沒一會就有人再次被遭遇攻擊。
仍然是毫無征兆,或者說連方義都無法看破的怪異,突兀出手,一口就咬掉了路人的腦袋,無頭尸體跑了兩步,噗通倒地。
方義立刻將注意力集中起來,甚至運用了探異術。
然而并沒有用。
這頭怪異,只有攻擊之時,才會露出些許破綻,能夠被人捕捉到。
其他時候,根本就是無形無影,看不到半點痕跡。
而在那頭怪異顯形的短暫瞬間,方義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頭怪異,和自己先前小巷子里擊殺的那種小女孩外形的怪異,給人一種非常相似的感覺。
但實力上,相差極大。
可以說非常非常棘手。
好在,這頭怪異,并不是追著自己來的。
而是無差別的在殘殺逃跑的人們。
趁著人群混亂之際,方義悄悄跑上客棧二樓。
朝下方看去。
逃亡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之中。
而那頭怪異的行蹤,卻越發難以捕捉,就好似因為殘殺了這些人類,而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讓方義心驚,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普通人,吞噬普通人,就能有如此可怕的實力提升速度……這無形怪異,著實恐怖。
成長起來,恐怕直接就是一方霸主。
不過,這就不是自己需要關心的事了。
立刻離開此地,去索莊見人,才是正事。
怪異肆虐,本就正常,別妨礙到自己行動就行。
從二樓正面,移動到客棧側面方位。
然后一躍而起,從二樓跳下,穩穩落地。
在后方人群的慘叫聲中,方義快速遠離。
然而方義并沒有注意到,怪異肆虐的范圍,正在逐步擴大。
最開始的客棧,到街上的行人,越來越肆無忌憚。
離開了客棧,方義直奔驛站,灑下從一片金葉子,直接奪馬而走。
而一路騎過去,方義發現整個齊安城,各個區域,或多或少的都出現了這種類似的騷亂。
那些殘殺人類的怪異,弱小的還好,就和小巷子里殺的小女孩怪異一樣,方義能夠看出模糊的外形,確定怪異的位置。
然而有些區域的騷亂,連方義的靈視,都看不到怪異的蹤跡。
這讓方義背后發涼。
他越發感覺到齊安城,要出打亂子了。
撤,速撤!
又給了座下快馬幾鞭子,遠遠的,終于能夠看到城門了。
一路過來,哀嚎慘叫不斷。
像是從客棧騷亂開始,整個齊安城的怪異,就全部開始行動了。
應該說,客棧的怪異,已經是大騷亂的一部分了。
真要算源頭……
恐怕幾天前,方義剛入齊安城的時候,騷亂就已經在進行時了。
因為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看到城中有出現那些只顯露模糊外形的怪異了。
“駕!”
快馬加鞭,不顧路邊路人的慘叫和哀嚎,他直奔城門。
路上甚至撞倒了幾個想要攔馬奪馬的人,也沒有半刻停留。
然而,還是晚了。
城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等等!
不對!
方義微微一愣,連忙一拽韁繩,讓快馬停下。
朝前看去。
城門口的百姓,全都停留在離得大門敞開的城門口足有百多米遠的位置,不敢靠近分毫。
像是等待網紅店開業的吃瓜群眾,聚集在一起,驚恐不安,時不時地回頭看城里的情況,卻又不敢沖向城門口。
“前面什么情況?”
隨手從人群中拉出一人,拽到馬上,直接蒼天劍架在他的脖子問道。
“大,大俠饒命!”
本就是普通百姓,哪里見過這等仗勢。
一看到寶劍,當場嚇得臉色煞白,什么都說了。
原來城里出現擾亂,人們全都開始毫無緣由的暴斃死亡時,引發了全城恐慌。
消息來得突然,也傳得很快。
這人收拾行李,帶著全家唯一值錢的老水牛,就直往城門口逃命。
結果在城門口看到,那些比他先逃到城門口,往外逃去的人們。
在經過城門口的時候,像是越過斷頭臺一樣,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當場切割成肉塊。
像是一條無形的線,從上到下,分割的清清楚楚,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