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人形封鬼錄,人鬼莫測,封印的鬼怪,足以輕松毀滅一座大城。
誰也不知道,這等人物,有沒有隔空取人性命的能力。
大意了……太大意了!
居然就這樣接觸到了如此危險的人物!
線主在聽聞方義如此詳細的描述的時候,有想過方義的身份,但從未想過,對方真的是人形封鬼錄本人!而且還直接承認了身份!
咕嚕!
遠在白金城的線主,吞了口唾沫,隔空說道:“……蘇九閣下,不知你賣出自己的情報,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錢。”
“……你這樣傳說中的人物,不可能只是為了錢這么簡單。”
“嗯,我要錢,是為了買封鬼錄的情報,但是你們保密金太高了,所以我把我自己的情報賣了,換錢買你們情報。你看,你們什么都沒付出,只是把封鬼錄的情報給了我,就能知道我的一切消息,這是一切雙方互贏的局面呢。”
這……
線主感到不可思議,隨即眉頭緊皺。
要知道,在以前,人形封鬼錄,真的是存在傳聞中而已。
即使是他們線組織,也不知道這些年,蘇九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又收服了多少鬼怪。
真要有人可能知道那么一星半點的情報,估計也就是馬爾法研究所的頂頭上司,那個名為白金集團的怪物,才能打探到部分消息。
結果現在,這個一直低調行事的傳說級人物,突然站在臺面上,告訴別人,他就在這里。
這背后,必然有什么圖謀在。
盡管線主猜不出來,但他始終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大謀劃!
對待這種傳說級人物,他自然不可能以常人的目光去看待,盡管蘇九真正的年齡確實只有十幾歲。
當然,他并不會當面說出些推測,這沒有意義。
“蘇九閣下,你把你自己的情報,賣給了我線組織,那就意味著我們組織可能會吧你的情報賣給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
“……聽起來,你并不介意。”
“有時候,成為焦點并沒有壞處。”
方義笑著說出模棱兩可的話。
“還有,線主,我已經把我的情報賣出去了,現在該我收獲一些東西了吧。”
“當然。”
線主神色一凜。
接下來,他開始將封鬼錄的情報,一一道出,沒有進行任何隱瞞。
而事后,他們線組織也會將保密金,退還給當時要為封鬼錄提供保密金的組織。
封鬼錄盡管最初的轉輾,已經不知道進過多少人的手了。
根據線組織最后的得到的情報,封鬼錄是落在了白金城的黑玫瑰勢力手中。
“黑玫瑰?”
“白金城最大的地下組織,也是唯一能在白金城和白金集團抗衡一二的大組織。”
方義眉頭緊皺,沉思了片刻。
有點棘手。
封鬼錄,在誰手里,倒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白金城離霧山市太遠了!
光是趕路,就要十幾天的時間!
而他的壽命,經過研究所一鬧,已經不足一周的時間!
“你們線組織,有遠程傳送的鬼怪嗎?”
線主聽出來了,方義想去白金城。
線主遲疑了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而且白金城與霧山市相隔如此遙遠,就算有掌控傳送能力的鬼怪,立下契約,也沒辦法連續傳送,橫跨那么大的距離。”
這倒也是個問題。
其實方義還有最后的手段。
但是那個手段,需要的代價太大,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沒辦法回頭。
“就算只是記憶中,我也不想把身體里封印的那個家伙放出來做交易……”
方義臉色陰晴不定,隨后化作一聲嘆息。
總之先嘗試最開始的打算。
定位鬼,具有定位的能力,實際上也是空間能力的一環。
而嗜夢鬼,具備將標記之人,從夢中傳送到自己身邊的能力。
兩者實際上都是空間類的鬼怪能力。
而鬼……是可以進化的!
鬼吃人,能進化,鬼吃鬼,同樣可以進化!
只不過大部分情況下,沒人敢這么做,讓鬼怪自相殘殺,從而進化能力,那是一個非常大的課題。
這個世界的人,嘗試過非常多的實驗,但成功者寥寥無幾。
但作為人形封鬼錄,方義能夠將這種鬼怪同噬,從而進化的能力,把控在一定風險的程度,并最大概率提供成功率。
簡單來說,鬼怪同噬,進化率這么低的原因,是因為雜質太多!
而作為人形封鬼錄,方義能夠壓制鬼怪的能力,有選擇的讓鬼怪進行吞噬,從而把控進度!
這一切,都是方義在離開研究所后,完全搜索角色記憶,并進行了一定的了解后,才做出的結論。
實際操作的話,還沒嘗試過,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知道封鬼錄的下落后,方義的想法很簡單,讓定位鬼吞噬嗜夢鬼,進化出遠程傳送的能力,嘗試趕到白金城,奪取封鬼錄。
如果計劃不順利……那就放出體內的那家伙,好好談一談交易。
畢竟,狗命要緊。
雖說要準備鬼怪同噬的事,但方義并不準備就這樣走了。
他在霧山市鬧出不少事,應該成為不少人關注的目標。
這其中,必然有玩家在。
這么強大的角色,不借著角色實力,先掃蕩一番可就說不過去了。
“線主,這么大的買賣,你不覺得應該送我點人情嗎?”
“……蘇九閣下想知道什么?”
方義咧嘴一笑:“我想知道這兩天,所有打探過馬爾法研究所事情的人,以及他們所有的情報。”
“這個人情有點貴。”
方義認真道:“不貴,一點都不貴,和我這個活生生的傳說級人物一比,這些情報,只是小錢。我能站出來和你們做第一筆交易,自然就能做第二筆。而今天你得到的情報,在販賣出去后,將會有無數人的關注我的一舉一動。到時,你覺得是自己派人搜查我的蛛絲馬跡方便,還是我自己過來和你談談我最近的行動更方便?”
“……你真會繼續提供自己的情報給我們線組織?”
“這個嘛,要看你們組織的誠意如何了。”
“……好,我會把霧山市,所有調查過你的人,都整理成資料,然后交給你。”
“爽快,我就喜歡和這樣人做生意。”
細節敲定,方義才結束了與線主的聯絡。
直到這時,坐在對面的線人才小心翼翼的睜開雙眼,開啟五識。
“談完了?”
“談完了。”
“客人……還需要什么?”
“別緊張,我又不吃人。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具體事情,你們線主會吩咐你的。”
線主……
線人可不認為線主會直接聯絡自己,只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線頭,來聯絡自己。
不管如何,眼前的家伙,都給自己帶來了驚訝。
恐怕今天之后,霧山市不會平靜。
目送方義離去,線人很快接到了線頭的聯絡。
聽著命令,他臉色變換了數下,在下一個客人坐下的時候,直接起身離開了末日酒吧,留下啊一臉錯愕的客人。
其他人也不由議論紛紛。
“什么情況?線人怎么走了?”
“一名線人,只一對一的接待客人,只能前一名客人離開后,他才會接待下一名。剛剛坐下的那人也確實按照規矩行事,為什么線人理都沒理他,轉身就離開了?”
“對啊,也沒到下班時間。”
“奇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難道……和剛開離開的人有關系?”
“怎么可能,雖然從來沒有線人在還沒到下班時間,就提前離開的。但想來,真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會和區區一名客人有關。”
“那倒也是,恐怕是他們線組織的上頭,得到了什么情報,讓他去辦事情去了。”
不管如何,少了線人,末日酒吧就沒了往日的熱鬧,很多人都紛紛離開,只有少部分人留下喝著酒。
其中一名留著大胡子的壯漢,眉頭緊皺地旁觀著一切,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線人在和之前的人聊過后,就離開了。”
“說明問題在于最后的那名客人。”
“他提供了什么情報,讓線人做出一系列古怪的舉動。”
大胡子思來想去,卻是理不出頭緒。
因為線組織,是非常龐大的組織,能夠讓線組織做出反應并進行應對的,必然也是龐然大物才行。
“難道是……暗星出手了?”
“也不對啊,暗星只有分部在霧山市,和線組織也一直很和睦,沒有傳出任何的敵對消息。”
算了,把消息傳傳回去給組織,然后跟上最后的客人,談談他的底細。
離開酒吧,大胡子立刻打開手機,聯絡上了自己的上頭,并把情報說了出去。
“你是說,線組織因為某個情報,提前離開了末日酒吧?”
“對。”
“……確實很不尋常。現在霧山市,最大的新聞,就是馬爾法研究所事件,恐怕線組織的反常,和這件事有關。你繼續去跟著那人,查探出更多的情報。”
“是。”
沒有多想,大胡子收起手機,很快開始找路人打聽消息。
“你好,剛才我弟弟從酒吧出來,和我分散了,你知道他往哪里去的嗎?哦,他帶著口罩,個子不高,很容易認得。”
很快,大胡子有了收獲。
不過,最后得到的消息,是那人是打車離開的。
還好,這難不倒大胡子。
打開電話。
“頭,讓人在出租車的內部群打探下消息,我要查個人,看看他下車的地點……嗯,是為了主上的任務。好,知道了。”
有組織的好處,就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有組織的其他人幫忙完成。
常人想要跟蹤一個人,在對方乘坐出租車離開后,可能就斷了線索,但大胡子的死寂組織不會如此。
他們在霧山市已經運作很長時間,樹大根深,甚至不下于官,方組織,根本不怕人跑了。
很快,手機那頭有了情報傳了回來。
“找到你了!”
雙眼微瞇,大胡子打車直接去往醉眼街。
醉眼街。
段紅揉了揉眼睛。
熬夜對女孩子不好,但昨晚的經歷,實在太驚險,讓她一整夜都沒睡好。
抬頭看了看天空,時間已經是日落黃昏。
昏黃的夕陽,灑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微微瞇眼。
“真是來了一個不想來的破地方啊。”
段紅不是霧山市的人,從馬爾法研究所逃出來,或者說被方義‘救’出來后,她就一直跟著方義,擔心被研究所的人追殺,忐忑不安了一整晚。
雖然已經從方義口中,聽說過了方義救自己離開研究所的過程,但她還是不敢相信方義的話。
直到今天白天出去打探消息,才知道方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馬爾法研究所炸了!
始作俑者就是10號實驗體,也就是方義!
至于她,則連被提起的資格都沒有,直接被人忽略了過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方義的身上,這反倒讓段紅有些不知該做出何反應。
她既慶幸昨晚被方義救了出去,讓方義吸引了所有仇恨,又很愧疚,沒有辦法報答方義的救命之恩。
盡管她拍拍胸脯保證方義送她回家后,她肯定會好好報答方義,然而炸了馬爾法研究所,想要安全的回到自己的地盤,可沒那么容易。
根據段紅打聽到的消息,馬爾法研究所背后的勢力可不簡單!
據說是一個非常龐大組織,所建造的外部機構而已,甚至有傳聞,就是白金集團的旗下!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就算是逃回自己父母那里,也只是給自己帶來災害而已。
好在就算霧山市全城都已經全面通緝追查方義的下落,卻始終沒有找到方義的下落,更別提想起不知哪個角落的她。
只要方義不被抓住,或者方義不供出她,那她就還是安全的,也不會牽連到自己的父母。
想到這,段紅安心了不少。
雖然與方義的接觸時間不多,就一天一夜而已,但她發現方義這個人,非常的謹慎。
對,就是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