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嬴政他是故意的!
別再站出來了!
別啊~!
他是在激你們,他是要打斷我魏人的血骨、滅殺我們的希望啊!
不要!
不要站出來了!
不要!
嬴政你不得好死,你該死!
你敢如此屠殺普通百姓,你必將自絕于天下。
魏斯在心里怒吼,他后悔了。
可沒人能聽到他的后悔。
見帝子受沒有出手,又見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受氣氛影響,更多的人,開始站了出來。
那種血性,驚天動地。
那股不屈,讓無數人熱血沸騰、從而加入進去。
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目光,再次望向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即使懼怕,他們也發揮了魏人的血性、不屈。
終于,那種聲音停下了。
大梁城中,再次陷入寂靜。
只有那血霧依舊在隨風飄蕩,大梁城中,加上大軍,此時差不多有五千多萬人。
除去已經死的三百多萬,有一千三百多萬人在這一刻,都站了出來。
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身份,但毫無疑問,他們最大的共同點,是他們都乃魏國的基石。
大梁城中那道暗中的身影被震撼住了。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可還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大王他……
“很好!”平天冠下,帝子受淡淡吐出兩個字。
下一刻,仍籠罩著整個大梁城中的力量動了。
憑空之中,仿佛有無數風吹了起來。
從大梁城西門開始,一道接著一道的身影被吸上了天空,炸成了血霧。
密密麻麻,仿佛一個個蚊子一般。
壯觀無比的景象,卻令人驚恐至極。
同時,帝子受也終于開始動了,他走下了朱雀背上,一步接著一步,速度不快的向東方走去。
一步約是數千丈。
而隨著他的每一步邁動,被吸上天空爆炸的人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
每一個呼吸、都有數十萬人死亡。
那片血霧越來越濃,濃的在很多眼里,這世界已經變為血的世界。
“砰!!”
密集的爆炸聲,不絕于耳,太多了。
那種場面,也太多驚恐震撼了。
不過數息時間,那股堅定,那股血性,又變為了恐懼。
“嬴政,你想殺光我們嗎?”
“嬴政、你不得好死,你倒行逆施——砰!”
“啊!不要,你這是自絕于天下!”
“不、不要殺我,我錯了,我投降我臣服!”
“不要、不要殺了!”
“李銘,你怎能投降?死又何妨?”
終究不是每個人都不怕死,面對那最震撼人心的殺戮,許多人受不了了。
有的畏懼,有的不忍如此殺戮。
無數各種各樣的聲音彼此起伏。
大梁城中頓時充滿了人生百態。
只有帝子受的步伐,沒有任何停頓,依舊的堅定,依舊的鎮壓一切。
猶如神魔。
不管是不是畏懼了、求饒了,都沒有用。
很多人都已經在逃跑,更多人在反抗,也完全無濟于事。
絕對的力量,加上那恐怖的控制力,和時刻感應著那些站出來的身影。
帝子受幾乎沒有誤殺,從西到東,就那么橫推過去,完完全全清洗了一遍。
整個大梁城越來越亂,許多人都在逃跑。
只有他走過的地方,才平靜下來。
亂的人、站出來的人都死了!
哭罵聲、求饒聲、厲喝聲等等等等,越來越響亮。
也越來越凄厲。
同時伴隨著的,是丑態百露,是更多人那畏懼到極點、都已經麻木的神色。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世界好像平靜了、清靜了。
一千三百多萬人,輕而易舉,被屠戮一空。
天地之間,只剩一片死寂。
也許還有些低不可聞、死死捂著壓抑的哭泣聲。
那喝罵聲,更是再沒有了。
帝子受站在虛空之上,大袖一揮,那幾乎籠罩整座大梁城的血霧,飄到了天空之上。
他的身影,更加清晰的印在所有人眼中,甚至是靈魂深處。
淡漠的目光一掃城中,所過之處,皆是畏懼。
或許在陰暗處,還有一些漏網之魚,被身邊之人死死制住、或死死控制住了自己,沒有站出來。
但整座大梁城中,所有的抵抗之心,都已經被狠辣暴力的打碎。
畏懼,這是唯一剩下的了。
暗中的那道身影輕嘆一聲,望著那道身影的目光,敬畏、更畏懼。
他完全明白了大王的心思。
這是要徹徹底底消滅魏國的血性,消滅魏人心念復國的希望。
先一拳打碎護城大陣,打碎魏國的反抗勇氣。
然后再故意激起他們的血性。
連續三次,從高到低,再從低到高,三次的折磨,近一千九百人的死亡,將那一顆顆心,徹底打的麻木了。
這是魏國國都,那死去的近一千九百萬人,是魏國最為堅實的根基。
將其消滅,魏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什么成氣候的反抗。
同時也是為了震懾四方。
而剩下之人那麻木的心,對大王的畏懼之心,更會是影響甚大。
畢竟這里是魏國國都,魏國大部分的人才,都在這里。
這里的人沒有了反抗之心,或者說不敢反抗,魏國其他地方即使反抗,也根本成不了大氣候。
殺人誅心!
大王要的根本就不是魏國人的愛戴,他要的,只是畏懼。
深入靈魂、不敢反抗的畏懼。
為此,他根本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他更不惜屠戮更多的人。
這幾乎半個大梁城要是不夠,他絕對會……
只是一想,他全身就止不住的涌起一股涼意。
“現在呢?”
忽然,又是那三個字,輕飄飄又沉重無比的橫掃所有人耳中。
也仿佛就那么赤裸裸、踩在了所有大梁人的臉上。
瘋狂折磨他們已經麻木的心、以及意志、尊嚴。
只是這一次,再沒有一道身影站出來了。
相反,聽到那三個字,看著那高高在上宛若神魔的身影。
絕大部分的人身體一顫,畏懼更甚。
數息時間,仍是沒有身影再站出來,帝子受看向了魏斯。
略帶不屑嘲諷的神色,又一次出現。
而魏斯,雙眼已經流出了血淚,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瞪著帝子受,同時也還有著一些麻木。
帝子受隨手一揮,解去了對方一些禁制,讓其可以開口說話。
魏斯身體一顫,嘴張了張,竟是沒能第一時間說出話來。
雙眼中的血淚越來越多,仿佛陷入絕境的兇獸嘶吼:“嬴政你不得好死啊~!”
悲泣的聲音,是大梁城中更多的人哭泣起來。
也讓更多的人低下了頭,不敢看他們的王,因為他們選擇了屈服。
帝子受無動于衷,冷淡道:“孤問你、現在呢?”
“啊~!”魏斯仰天悲叫,仿佛野獸般瞪著帝子受:“你為什么要殺他們?他們都只是普通百姓,嬴政、你一定會被天下人碎尸萬段。
你殺不完的,我魏人無數,你殺不完的,你殺得了他們的身,你殺不了他們的心,他們不會歸心你秦國的。”
帝子受左手負在身后,靜靜聽著魏斯的話,沒有生氣,冷淡的聲音霸道無比、冷酷無比:“臣服者生、逆孤者死,沒有例外。”
無數人忽然想到了剛剛到來時的那句話,從那時起,這句話就已經在生效。
“孤為何要他們歸心?孤要的只是臣服,兩千萬生命不夠讓他們臣服,那就兩億、二十億。
再不夠,孤就屠光你魏人。”帝子受冷淡說道,聲音鉆入所有人耳中。
似乎讓他們看到了無邊無際的尸山血海。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就連那些金仙層次的官員,都是如此,他們無比堅信,對方能做到那一點。
“你殺不完的,從今以后,我六國一定會齊心協力,會聯手覆滅你,攻滅咸陽。”魏斯同樣渾身顫抖,嘶吼道。
“六國算什么?孤要的是天下。”帝子受輕哼一聲。
無比的霸氣,震天動地。
“哈哈哈,嬴政,終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狂妄暴行、得到應有的下場?”魏斯大笑,充滿了惡毒。
“好,孤會留著你,看著孤會有何下場?”帝子受嘴角勾起一抹弧線,意味深長道。
魏斯一愣,還有很多人皆是如此。
整個魏國,秦國最應該殺、最想殺的不就是他(大王)嗎?
“你有什么陰謀?”魏斯馬上冷聲道。
“你不是想看到魏人反抗孤嗎?剛剛的一切,不都是你所想看到的嗎?那就皆成全你,讓你一直看下去。”帝子受冷漠道。
魏斯渾身一顫抖,更加冰冷了,立刻看了眼大梁城中望向他的百姓,頓時站立不安,心中更是驚恐起來,“胡言亂語,嬴政你休想污蔑我。”
帝子受看了他一眼,就看向了大梁城中那一雙雙有些疑惑的目光,淡淡道:“你從一開始說那些話,不就為了讓這些人反抗孤嗎?
孤殺那些人你一定很高興吧,畢竟越如此,魏人就越抗拒孤。
你真將他們的命看在眼里了?
孤留下你,定會有許多的魏人心存僥幸,想著復國、想著反抗孤。
正好,這是你所想,也是孤所愿,可以將他們都給引出來。”
魏斯渾身都顫抖起來,那股驚恐達到了巔峰,因為他看到了大梁城中,無數道看過來的懷疑、復雜目光。
他們信了!
“嬴政,你休想挑撥離間,你以為你的話能瞞過誰?”他氣急敗壞喝道。
要是這番話整個魏國的人都信了,不,只要有一半信。
魏國就真的要亡了!
因為心死了。
“孤用的著挑撥離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魏國、豈會放在孤心上?
留下你,正好也讓你們這些手下敗將,親眼看看孤是如何一統天下的?
沒有你們這些人看著,孤的偉業、豈不是有些單調?
按照你的心思去說吧,去讓更多的人反抗孤,以維持你魏王室的存在。”帝子受語氣略帶激昂,鎮壓四海八荒的氣勢、更加的偉岸。
讓公輸仇等極少數人,不禁熱血沸騰。
也讓更多的人,相信了他的話。
看向魏斯的目光更加復雜,本就麻木的心,有些死了。
暗中那道身影,自己大梁城中一些聰明人則是情緒各異。
敬佩、驚駭、悲傷、無奈等等等等。
殺人誅心!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暗中那道身影心里驚呼,原本這番話,大梁城中相信的人,絕對很少。
但他們現在都已經麻木了、畏懼了、絕望了。
大王的形象又是無比的高高在上、霸氣。
他們本能的,就相信了大王的話。
他們在懷疑魏王,與魏王離心,自然不會再想著跟隨魏王室復國。
而這里是大梁,他們相信了,會帶著這番話,傳遍無數人耳朵里,會讓無數人也相信。
到時不止魏國人,就連在其他幾國,也會都引起巨大的影響。
“你、你……嬴政,你胡言亂語血口噴人,我魏人是不會相信這話的。”魏斯有些發狂了,那一雙雙目光,讓他受到的打擊、比最開始帝子受一拳打破大梁護城大陣還要大。
“什么魏人?從今日起,天下就不會再有魏人、趙人、韓人之稱。
孤鐵騎所過、旗幟飄揚之處,只有秦人二字。”帝子受大袖一揮,不容置疑道。
隨即,就將還要說什么的魏斯禁制住了,淡聲道:“甘羅何在?”
“臣在、參見大王。”那道隱藏在暗中的身影飛出,在空中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孤命你立刻整頓大梁官員,不臣服者、殺。”帝子受冷淡道。
“喏。”隱藏在大梁已經不少年的甘羅立刻應道,畢恭畢敬,滿是敬畏。
帝子受目光則是看向了魏國匯聚在一起的那些官員,壓迫力十足,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敢反抗的,畢竟敢反抗的,都死了。
近一百位官員紛紛畏懼地跪地行禮道:“罪臣參見大王!”
帝子受目光再次看向其他地方,正式無聲的壓迫、逼迫所有人臣服。
還是沒有人反抗,能活下來,皆是畏懼、或者忍下來的人。
一個個當即跪地行禮。
他們沒有開口,只是麻木地跪下。
帝子受也不在意,他要的、正是如此。
(第一章,謝謝支持,我看到昨天的章評還有要利息的,我當時只想說兩個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