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出關第十二日,他派出的人就來到了冀州城外。
為首之人有兩位。
一看上去中年模樣,一看上去頗為年輕。
“冀州城果然雄偉,蘇護此人老奸巨猾,又實力強大,他雖早已經與我西岐結成聯盟,但也不得不防啊!”站在冀州城數千里之外,中年模樣的人沉聲道。
他就是姬昌親自派遣的人,負責北地起兵諸侯的聯系,以及中立諸侯的勸說,可謂是身兼重任。
好在他以前就是負責這方面的,此時不過是為了便捷有效,親身前來北地罷了,
“熊大人所言甚是。”身邊的青袍年輕人點了下頭,一臉的贊同。
“哈,奉孝你是我西岐難得的年輕人才,甚得侯爺和大公子看重,你以為我們該如何做?”被稱作熊大人的中年人一笑,溫和的看著身邊的年輕人。
他很清楚這位年輕人的不凡,他是姬昌親自派來的人選,不過負責聯系諸侯的人,是大公子伯邑考。
而這位名為郭奉孝的年輕人,就是大公子派來的,兩人一同。
實力雖只是大羅金仙,但不說大公子的看重,這一路走來,他就很是欣賞這位年輕人。
見識、智慧都讓他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郭奉孝謙虛一笑,“大人太過廖贊了,奉孝又豈能比得上大人您?自然都是聽大人的吩咐。”
“你啊,就是太過謙虛了。”西岐重臣之一熊皖搖頓時笑著頗為滿意道。
頓了下,神色微微嚴肅了些繼續道:“侯爺與各位大人已經有所猜測,蘇護此人雖早已與我們聯盟,也答應我們共同起兵,但想讓他第一時間起兵,卻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定會先看看局勢再說,我們除了聯系確定起兵的北地諸侯、和勸說北地中立諸侯外,就是催促他,盡快起兵與我西岐呼應。”
“蘇護向來奸滑,哪怕他答應我們,恐怕也會故意拖延時間。”郭奉孝點頭,順著話神色凝重道。
“那你覺得他會如何拖延?”熊皖滿含深意的看著郭奉孝。
郭奉孝眉頭微皺,冥思苦想起來,數息后,有些恍然大悟道:“莫不是轉移目標?”
“繼續說。”熊皖欣賞道。
“蘇護不會輕易起兵反商,但他與北伯候早有恩怨,如果我們催促急了,他可能不會第一時間起兵反商,而去攻擊北伯侯。
如此一來,實則在反商,對我們有了交代,表面上卻讓帝辛抓不住什么把柄。”郭奉孝微微皺眉道。
“哈哈,奉孝你果然聰明。”熊皖大笑,神色中盡是欣慰、贊賞。
“大人過獎。”郭奉孝連忙有些客氣道。
“這也是侯爺和丞相他們的看法,所以我們必須要讓蘇護盡快豎立討伐帝辛的旗幟,以他的影響力,帶動更多的諸侯起兵。”熊皖沉聲道,一路到了這里,他也摸清了郭奉孝的能力,自然要交個底,好協力完成任務。
“一切愿聽大人吩咐。”郭奉孝神色一肅,鄭重道。
“走、我們入城。”熊皖滿意地點頭,率先邁步向冀州城走去。
郭奉孝雙眼深處閃過一抹隱晦之意,默默跟了上去。
沒有停頓,一行十幾人直奔冀州侯府,而蘇護之子蘇全忠則是已經在府外等候。
“熊皖見過公子!”當即,熊皖微微行禮道。
“熊大人太過客氣,全忠早就耳聞大人之名,恨不能早日相見啊!”看上去二十來歲的蘇全忠親熱的笑道。
“公子客氣。”熊皖連忙道。
“請,父親已經在等候。”蘇全忠伸手一引道。
“請。”熊皖伸手。
不多時,其他人被帶下去休息,熊皖、郭奉孝二人則是被蘇全忠帶著去往大堂。
最上方,一看上去四十多歲、氣質剛正忠厚的身影坐著,平靜的看著三人走進來,正是蘇護。
“見過冀州侯!”熊皖、郭奉孝行禮道。
“兩位不必客氣。”蘇護露出笑意伸手道。
“謝侯爺。”
“熊大人,好久不見,這位是……?”蘇護看著熊皖客氣一聲,目光就看向了郭奉孝。
“的確是好久不見,這位是郭奉孝,隨我一同前來負責聯系諸侯、共同討伐無道帝辛的事宜。”熊皖客氣一句,毫不猶豫,直接挑明了說道。
蘇護微微一笑,毫無異樣的贊賞道:“看來是西岐的年輕俊杰了!這次讓全忠與你好好詳談。”言語間,將熊皖后面的話無視了。
“侯爺廖贊了。”郭奉孝笑著說了一句,并不接著多說其它。
熊皖面不改色,接著道:“侯爺,此來還要有勞侯爺你了。”
蘇護微頓,笑著大氣道:“有何事?盡管直說。”
“起兵之日將近,要有勞侯爺幫忙聯系諸侯,共同起兵了。”熊皖雙手抱拳真誠道。
“應有之義,帝辛無道,合該天下諸侯公討。”蘇護一口答應,大義凜然道。
熊皖一臉贊同地點頭,露出不少笑容,卻是沒有在這方面繼續說下去,話題一轉道:“除此之外,我家侯爺派我二人來,還有一事。”
“哦!不知姬昌兄有何事?”蘇護有些疑惑道。
“是我家大公子和妲己小姐的婚事。”熊皖親近的笑道。
蘇護微愣,隨即笑道:“原來是此事,本侯一時倒是沒想起來,說來、伯邑考和妲己也都不小了,是時候了。”
“我家侯爺也是如此想法。”熊皖附和道。
“姬昌兄的意思是?”蘇護問道。
“聘禮我已經帶來,只要侯爺同意,我西岐迎親隊伍馬上前來。”熊皖鄭重道。
一旁,蘇全忠目光微動,忍不住看了眼蘇護。
蘇護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樂,“本侯女兒雖然不算什么,但如此、卻也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侯爺千萬別誤會,如今起兵在即,雖然倉促了些,但也正好顯示你我兩家之好,共同進退。
而且時間雖倉促,但任何儀式,絕不會少一點。”熊皖鄭重道。
蘇全忠眉頭皺起,蘇護不動聲色,思索片刻,方才輕輕一嘆道:“也罷,事到如今,本侯也不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