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不定中,云霄與姜子牙等人目光交匯,皆看出了對方的不知情。
當即,更加驚疑不定。
一個人不知道還好,可她們都不知道,那就不免有些蹊蹺了。
商軍難不成真的在說謊?
時刻在關注她們的白起、賈詡等人,則也是有些驚疑不定了。
她們好像、并不知情!
但這明明是陛下、三皇和三清他們的商定,云霄等人怎么可能會不知情?
幾人對視一眼,目光越發的凝重。
此時孔宣的情況未知,這里只有云霄一位混元強者,他們本就擔心云霄會因為喪兄之痛、還有三教眾多人隕落,而違背商定強行出手。
畢竟商定是商定,它是死的,人是活的。
云霄此時違背了,哪怕事后會受到懲罰,他們也已經死了。
所以賈詡才會先一步開口,想要用言語來擠兌云霄,讓她徹底放棄出手的想法。
可現在……
“一派胡言,我三教何時與你人族有了這等商定?”突然,云霄冷聲輕喝,雙眸中的冷意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不過心中的確是不能確定。
按理來說對方不會亂言,否則這等亂言之語,事后對方根本就承擔不起。
可她們都不知道有這等商定,而且商軍的人陰謀詭計多端。
此時欺騙她們,想要逃過她的出手、也未必不可能。
“當日昊天、勾陳欺我人族,我大商陛下還有三皇五帝諸位人祖共同攻上天庭,商定就是當日定下的。
娘娘以為在下敢膽說出如此驚天謊言?非議我大商陛下、諸位人祖?”賈詡皺眉,神色有些不解疑惑,好像是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不知道這件事?
但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理直氣壯,讓人一聽就本能的感覺到相信。
至于娘娘二字的敬語,他也說的毫無違和。
雖然對方是敵人,但一旦證道混元,身份也就不一樣了,己方沒有混元強者在場的情況下,姿態放低一些、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不等云霄開口,賈詡又道:“就算在下不怕死,想以死來說出如此驚天謊言,白元帥、韓將軍他們可不會陪同在下吧。
娘娘可聽白將軍他們之言。”
云霄雙目如同利劍般,緊緊刺向了白起、韓信二人,姜子牙等人同樣如此。
沒錯,這人也許是不怕死的、要說謊讓云霄不出手。
白起、韓信二人乃是商軍最強的二人,在商庭中舉足輕重,一定不會跟隨一起說謊非議人帝、諸位人祖。
白起底低沉的聲音依舊漠然,“不錯。”
“此乃雙方的約定。”韓信接著平靜說道。
云霄心中一震,相信立刻占據了大半。
這等之言,白起、韓信都在這光明正大的場合親口承認,就定然不會是假的。
除非是人帝、還有人族諸位人祖欺騙了白起他們。
可這可能嗎?
那么,這就真的是師尊、兩位師伯與人帝他們的商定。
可為何師尊從未提過?師伯那里也沒有向廣成子等人提過。
一抹煩躁的情緒,頓時在云霄心中升起。
她此時也不想去思索為何師尊沒有向她說起,因為另一件事已經占滿了她的思緒。
殺兄之仇、不得不報。
可如果真是商定好的,混元不得出手,那我此時如若出手,豈不是違背了師尊他們的話?
三清的弟子都違背他們與別人的商定,那無疑會惹起無數人的嘲笑,損失他們的顏面。
三清之言,日后又如何在洪荒立足?
這是她絕對不想做的事情,而且要真的有那約定,豈不是說她以后都沒有機會去報仇了?
除非韓信死在接下來的大劫之中,但那也是死在別人手中,至于二妹三妹,她不認為能殺得了韓信。
但如果不出手……
思緒一起,煩躁之意就數倍的增加,殺兄之仇就在眼前,她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就此退去?
越想,心中的煩躁、怒火就止不住的燃燒起來。
不知不覺中,雙眼中、一絲血色悄然浮現,心中大震。
不行,不能就此罷休。
那可是我大哥!
愿意為我們付出一切的大哥,如果不報此仇,我還有何臉面存于這天地之間?
又有何臉面去見二妹三妹?
還有那上了封神榜的大哥?
師尊、師尊那里~
報完仇,我便自封千萬年向師尊請罪。
莫名的,這個念頭已經占滿了她的思緒。
披肩如云一般的長發無風輕動,雙眸深處那絲血色逐漸增多。
此刻,姜子牙等人,包括二霄都沉默著,因為他們也相信了賈詡之言。
不管心中有多少想法、仇恨,此時他們都不能多說什么。
因為那涉及到對他們而言、至高無上的三清。
而白起、賈詡等人,見云霄等人沉默,心中則是稍稍松了口氣,知道是三清的名義束縛住了他們。
雖然他們心中也隱隱感覺,陛下、還有三皇五帝,他們肯定會對混元強者出手做有準備。
但能避免危險,他們自然會全力去做。
同樣,他們都沒有發覺云霄身上那微不可查的異樣。
畢竟這是一位剛剛突破證道成功,在他們眼中強橫無比的混元強者。
誰都沒有去想,對方的狀態、會受到影響發生異樣。
但那一直緊緊看著這里的數道目光,差不多同時一凝。
碧游宮中,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息出現。
西牛賀洲邊緣之地,兩道目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那股凝重。
隱隱間,一道淡淡的嘆息聲落下。
“混元之境都已受到影響,這場大劫、該落下了。”
威嚴的大殿中,那冰冷漠然的嘴角,勾起了一線。
“胡言亂語。”
安靜的天地間,陡然、冷喝聲炸響虛空,冷冽的殺意瞬間好像侵入了每個人的靈魂之中,令無數人猛的打了一個寒顫。
白起、賈詡等人只感覺一股冷意傳來,遍體生涼。
瞪大了雙眼望去,只見云霄雙眼冷的刺骨,其中似乎還有絲絲的兇氣,冷冷喝道:“如若有此約定,為何我等皆不知曉?
分明是你見本宮證道混元,貪生怕死之下,胡言亂語,妄自說出這等約定。
今日、定不能留你。”
話音未落,這片天地的氣氛就早已一寂,那冰冷的殺意也不再掩飾,鋪天蓋地般涌現。
白起等人大驚,渾身法力立即透體而出。
云霄要出手!
姜子牙等人也無不大驚,廣成子幾人甚至就要開口,不過賈詡的話比他們更快。
“云霄娘娘想要違背三清圣人親口說下的約定,在下自然不能阻止,不過從今以后、三清圣人的話,恐怕也就會成為笑話了。”
沉重的聲音堂堂正正,大有義正言辭之勢。
“笑話?你以為本宮會信?死來。”云霄神色冷厲,話音沒落,玉掌已經拍出。
簡簡單單的一掌,卻是石破天驚,無匹的力量猶如四海之水傾瀉而出、九天云海盡數凝聚于此。
“云霄師妹!”廣成子數人本能的開口,透著阻止之意,如若不是不好提及、傷害三教顏面,不可二字就已經脫口而出。
三清之話絕不可違背。
三清之顏面也絕不可侵犯。
云霄顯然明白他們的意思,不過卻是置之不理,甚至沒有看他們一眼,一掌繼續狠狠拍出。
雙眸深處,那絲血色、乘幾何倍的增加。
白起等人都已經共同出手了,兩百多位準圣共同出手,威勢驚人,形成一道道隕石洪流沖向那一掌。
“轟!!!”
連綿的轟鳴碰撞聲炸響,那一道道隕石看上去極為駭人,但卻也只是如飛蛾撲火一般。
雖使那一掌落下的速度減慢,但卻不能阻止其一瞬,依舊堅定不移、如同鎮壓一切的山脈落下。
廣成子等人皺眉不已,竟是有了不知該如何辦的感覺,只是看著。
遠處暗中,那三道身影神色凝重無比,沒有猶豫就要出手。
“呵呵,云霄娘娘果然厲害,從今以后,娘娘就可以自立一脈了,在下先恭喜娘娘。”賈詡一邊出手提防,一邊沒有任何慌亂地笑道。
云霄神色一變,原本死死盯著韓信的目光,也不禁望向了賈詡。
殺意都好像要從雙眼中射出,斬向賈詡,煩躁的心情又上一個層次,話語脫口而出,“都讓開,本宮必殺韓信。”
“轟!”
渾身氣勢更強幾分,那一掌落下的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
而廣成子等人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這話一出,豈不是在承認她相信了商定之事,現在只是在報私仇。
心中自然感到不滿。
“云霄娘娘還是退去,在九州上、沒人能壞我人族的規矩。”
沉重的聲音自遠處快速傳來,不少人的余光望去,只見三道人影急速而來,個個皆是強橫。
姜子牙等人凝重,人族果然早有準備。
云霄也看了眼,血色幾乎浮于雙眼表面,兇氣自顯,“本宮要殺,你等又能如何?”
背后通天徹地的大道顯現,混元的力量傾巢而出,那一掌的速度下降又快了不少,威勢驚天,不可阻擋的感覺出現在幾乎每一個人心中。
陡然,天地間莫名一悸,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安靜了下來,壓抑的氣息毫無理由,瞬間出現在每一個人心中。
每一個人的臉色、也都變了。
“放肆。”
淡漠的兩個字毫無征兆,頃刻間席卷天地。
仿佛天地之音突然降臨,威嚴的氣息一眨眼便充滿了每一寸虛空,將其鎮壓、甚至壓爆。
那壓抑的氣息數倍、數十倍的瘋狂鎮壓向每一個生靈。
云霄那一掌的威勢,都立即減弱了許多。
所有的目光早就變了,或震撼、或驚訝、或驚喜、或輕松等等,一同向東方望去。
下一刻,那億萬里晴空中,一道頂天立地的虛影出現,頭戴平天冠,一身黑色帝王袍服。
偉岸的身軀充斥著整片天地,仿佛天地的中心,世界的主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臣服。
“參見陛下!”
崇敬、澎湃的行禮聲沖天而起,兩百多位準圣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不再出手抵擋那一掌,而是轉身自顧自整齊地行禮,視云霄那一掌如無物。
那威嚴的氣勢立即達到了一個巔峰,天地寂靜、萬物無聲。
天上地下、四海八荒都好似只有那一道身影存在。
燃燈、姜子牙、廣成子等等,一個個身軀一顫,竟是有種開不了口,只想要臣服的感覺。
心中驚駭無比,立馬全力鎮壓心神。
他們清楚,這是這道身影的影響力、威勢太強,強的足以影響天地萬物,包括他們。
“人帝!”
云霄目光瞪去,雙眼中的血色本以幾乎浮出眼表,在那股威嚴無比的目光、氣氛下,又如潮水般退去。
她的那一掌也停下了,并不是她愿意,而是不得不如此,她能感覺到,再下去,只有一個結果。
心中同樣的震撼中,也是猛然一清。
劫氣。
二字在她心中浮起,一絲心有余悸出現,但其實也并沒有后悔,更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
緊緊看著那道虛影,全身上下盡是戒備。
強的超乎想象,哪怕對方只是一道虛影,哪怕雙方根本沒有交手,哪怕她已經證道混元。
也感到那強的無可匹敵、不可抵抗。
不是力量,而是那股威嚴、威儀,強的驚世駭俗,強得讓人根本升不起抵抗的心思。
好像自己天生就應該臣服。
好似普通人類、獨自面對天地之威一般。
人、又如何抵擋天地之威?
甚至就連她這位混元強者,都隱隱有種升不起抵擋的感覺。
也就是說,對方的威儀已經能影響到混元強者,這還只是虛影、不是真身。
帝辛負手而立,另一只手隨意一揮,讓白起等人免禮。
目光淡漠的看著云霄,威嚴的聲音響起:“人族的規矩,你還破不了。”
云霄玉掌緊握,“你想如何?”
“束手就擒。”帝辛淡漠道。
“休想。”云霄目光一厲,她堂堂混元層次,更是三教弟子,絕對不可能束手就擒。
渾身法力提起、隨時就可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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