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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見了林嘉荃,臉色瞬間就變了,咄咄逼人:“你為什么把我送的花扔地上?”
林嘉荃低著頭,聲音繃得緊緊的:“魏七公子的話,我、我當不得……”
魏七滿臉不高興:“我既然送了你,有什么當不得的?你這樣扔地上,不是踐踏我的心意嗎?叫我的臉往哪兒擱?”
他得了兩枝花,原本是都要送魏九娘的,偏偏其中一枝紫丁香,讓他想起了那個穿紫色衫子的姑娘,就鬼使神差地讓人送了給她,沒想到,卻得到這樣的反應。
“對不起……”林嘉荃被質問得快哭了。
“你們先上車吧!”林時生道。
林嘉若便拉著林嘉荃走了,有爹在呢!
林時生只是拍了拍魏七的肩膀,淡淡地說:“花贈美人,是雅事,大丈夫,何故對女子作這等咄咄姿態?”說罷,一拱手,丟下滿臉羞愧的魏七,灑然而去。
這邊,姐妹倆上了車,林嘉若終于找到機會問剛才的事了。
“三姐姐,你跟竇五怎么起的沖突?”
竇家的孩子因為竇姨娘的關系,對二房嫡出的兒女都不太友好,但平常都在一塊兒上學的,再不友好,也不至于當眾發難。
林嘉荃低著頭絞了半天帕子,才輕聲說:“你和縣主走了之后,魏七公子同我說了幾句話,讓竇五看見了……”
“那又怎樣?”林嘉若沒聽明白。
林嘉荃感到一陣無力。
整個杭州府,就屬魏家的門第最高,這回上巳春宴的少年郎,也是魏六、魏七兩位魏家子弟最為耀眼,而她,卻是女孩子里最不起眼的一個,魏七偏偏與她說了話。
因此竇五奚落她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上來為她解圍,就是同窗讀書的王七,也是冷眼看著。
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她恬不知恥企圖高攀魏七公子,而魏七,不過是拉著她問了幾句林時生的事而已。
女孩子陰暗的嫉妒心思,她真不知道怎么向自家單純的妹妹解釋。
“竇五……她一直不喜歡我的……就隨便找個借口……”林嘉荃支支吾吾地搪塞道。
好吧……
林嘉若無奈地說:“那你也不能把魏七公子的花往地上扔啊,你看把魏七公子氣得,不要就還給他好了。”
多好的花兒啊!好像她還沒有紫丁香的干花呢!
林嘉荃面容有些苦澀,低聲道:“魏七公子那樣的身份,他的饋贈不是我這樣的能承受得起的……”
“你怎樣了?”林嘉若聽了有點不高興,“雖然魏家是很好,可我們林家也不差啊,不是有好多人都想把女兒嫁給大哥哥嗎?”
“那是長房!”林嘉荃無奈地解釋,“大伯母端莊賢惠,出身金陵甘氏,大哥又是解元之身,怎么能相提并論?就是大姐,也是我遠遠不及的。”
還要比母親啊?
想想林嘉荃的母親,也只能跟著搖頭了。
又想想自家母親,呃……一定要端莊賢惠嗎?
回到吳家,林嘉若看徐窈寧的眼神就透著一股子惆悵。
“阿若怎么了?”徐窈寧看了她一眼,皺著眉問林時生,“怎么回來得這么早?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負阿若了?”
林時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林嘉若語氣沉重地說:“娘,你這樣不端莊不賢惠,我以后會嫁不出去的!”
震驚,沉默。
“我回房去了!”林嘉荃丟下一句話,慌忙逃走。
“不是我教的!”林時生立即撇清,還搶先教訓起來,“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娘?子不嫌母丑知道嗎?”
徐窈寧:……
“我娘才不丑!”林嘉若反駁道。
徐窈寧覺得好受一點了。
“對對!”林時生連連點頭道,“我的意思是,你嫁不嫁得出去,跟你娘是沒關系的!”
這回,哪怕徐窈寧皺起了眉,林時生也沒有退縮。
他認真地看著林嘉若,道:“阿若,曇花夜放,自有人來,只要你自己夠好,什么也掩蓋不住你的光芒,你娘是你娘,你是你,如果那人看不到你的好處,他就不配娶你!”
“若是這世上沒有人看得到你的好,那便是這世上無人配得上你——”看著林嘉若天真茫然的神情,他微微一笑,“阿若,如果是這樣,你萬萬不能將就,爹爹可以養你一輩子的。”
林嘉若隱約感覺到他的話里有些許深意,雖然她還參詳不透,一顆心卻越飛越高,甚至覺得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一直飄到下午收拾行李的時候。
“我的字帖呢?”林嘉若問。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下午閑著沒事,母女倆就開始歸整東西。
于是,林嘉若發現她從吳家藏書樓借的蘇獻字帖找不到了。
徐窈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從箱子里找出一本書,遞給林嘉若。
林嘉若一看,怒了:“這不是我借的那本,這都不是蘇獻的字帖!”哄人也要用點心啊!
徐窈寧把書丟回了箱子里,道:“那本我讓燕子還回去了。”
“為什么?”林嘉若驚叫道,“那是我借的書!”
徐窈寧看了看周圍忙碌的丫鬟,拉著她進了臥室,神色凝重地說:“阿若,那本字帖里藏了一封密信!”
林嘉若驚疑不定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封信是錢塘公魏許寫給你姨父的,里面提到了一些秘密,如果讓人知道我們見過這封信,就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她原本以為吳家效忠的是蕭梁,沒想到是魏家,是蕭道成!
這封信似乎是魏許還沒回江南時,從京中寫來的,叮囑吳季繼續留意玉璽的下落,并且指明了懷疑的對象。
這個懷疑對象,也正是徐窈寧一直在查的,那個將玉璽藏入木枕,甚至將木枕放到阿若抓周桌上的人。
她看到那封信后,就連夜調了當年的資料。
也難怪她沒有想到,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都還沒出生。
二十五年前,太子暴斃,先帝駕崩。
蕭道成登基之后,就開始清洗先太子的嫡系,其中一位太子舍人倉皇逃出京城,逃回江南家中,卻仍是被蕭道成抓住弄死了。
那封信,就是告訴吳季,經過多年尋訪未得,蕭道成開始懷疑,玉璽根本還在余杭,甚至就在那位太子舍人家中。
而那位太子舍人,姓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