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吳嫂便迎了上來,指了指樓上,道:“小姐,太太和先生在書房里吵的厲害。”
安然點了點頭,上樓,還沒靠近,就因她靈敏的聽力,聽到了里面李父在罵道:“……就是你慣的她,慣的她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什么都不懂,還聽不進去別人勸!”
然后又傳來李母的聲音,道:“呵呵,我慣的她,還不知道是誰的錯,整天不著家,孩子小時候,你抱過她幾次?現在孩子不聽話了,就說我沒養好,那你會養,你去哪了?”
“我整天不著家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賺錢養家?”
“可去你的吧!咱倆誰還不知道誰!你寧愿陪你那些小情兒,也不帶帶孩子,現在還好意思說孩子不好,要我說,這就是你的遺傳,你愛包小情人,她喜歡養小白臉,還不都一樣嗎?你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以身作則,還指望著她一個年輕姑娘,能比你做的更好?”
“我沒反對她談戀愛,但她那是談戀愛嗎?!她陷的太深了!極有可能是要跟那個姓蘇的臭小子結婚的!你到這時候還跟我斗氣,就不怕他到時企圖染指我們家的產業嗎?”被李母這樣一懟,李父聲音明顯氣弱。
“怕什么,你還年輕,然然要真跟他結婚了,生了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你應該也還在,到時讓孫子繼承財產,根本沒他什么事好不好!”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金錢使人瘋狂,到時他要知道咱們家是這樣想的,你覺得他不會想辦法下狠手嗎?到時他要跟然然結了婚,只要咱們和然然沒了,這李氏就要成他的了!就算咱們能對付,也非常麻煩,所以哪有一開始就掐滅源頭,不讓然然跟他結婚好!”
李父這樣說,顯然是打動了李母,于是當下便道:“那依你說的就行了?女兒不聽話怎么辦?你準備把她關起來讓她生孩子嗎?”
李父道:“我倒是想呢!但這不是狠不下這個心嗎?我要能狠得下這個心,還用得著跟你商量?還用得著著急?”
“你這叫商量?你這叫單方面罵人!搞不定女兒,就沖我發火,德性!”
“你搞得定,你去說啊,你自己都沒辦法,還好意思說我。”
“我是沒搞定,但我至少沒罵你!”
門外的安然聽兩人互罵的越來越幼稚,不由無語。
不過這次吵架,跟原身記憶中那次被吳嫂叫回來聽的程度要輕多了,要知道那次李父和李母互相攻訐時,說了不少原身又胖又丑又蠢,讓他們丟臉的話,而這,也讓原身對父母非常失望,之后父母再跟她提生孩子的事,她覺得她自己是生育工具,越想越氣,就氣死了。
現在安然既不胖也不丑,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蠢,不再給兩人丟臉了,所以這話自然就沒罵了,只罵孩子不聽話之類平常的話。
——需要說的是,那是很多年后的事了,在原身的記憶中,這時候的李父李母沒因她的事吵架。
原因安然也想的出來,因為在原身的世界里,這會兒她已經像李父盼望的那樣,跟蘇哲分了手,李父不生氣,自然也就不會跟李母吵了。
聽的差不多了,安然便敲門進了去。
兩個吵的臉紅脖子粗的人,看安然進來了,不由僵住了。
他們之所以選安然不在家的時候吵架,自然就是不想讓安然聽見,免得又是一樁事,沒想到安然會回來,這讓兩人自然僵住了,怕安然聽到了他們剛才說的話,又要不高興——在兩人眼里,女兒現在不聽話,是遲來的叛逆期,很容易一言不合就生氣。
安然也不理兩人的尷尬,只道:“你們剛才吵的,我在外面也聽了一耳朵,不過我不明白,你們究竟在擔心什么?覺得我是那種會被人騙的人么?”
“我之前的確顯的蠢了點,但我想說的是,那只是因為我不認真,我一旦認真,沒什么事干不成的,相信你們也看了我這學期的成績了,那不是我提前知道了題目考出來的,而是我自己考的,之前初中高中,我年紀輕,沒有自控力,所以成績是差了點,但現在,我自控力上來了,考好是分分鐘的事,這也很正常,畢竟你和媽的智商都不低,正常來講,我應該大腦也不會笨到哪兒去。”
“就算不相信那個成績,你們看我瘦下來了,也該相信我的能力,一個人,能從之前那么胖,通過持之以恒的鍛煉,減瘦下來,我想這也不是容易的事吧?我之前減肥不成功,只是沒那個動力罷了,后來我總聽人背后笑我是肥豬婆,用心減肥,就減了下來。”
“這樣有毅力就能做好事的我,你們還擔心我會被蘇哲騙么?”
“你們要還不相信,我就認真點,將你們給我的零花錢,搞點投資給你們看看,讓你們知道,我只要用心,不但成績能變好,身材瘦下來,還有那個本事管理好公司。”
“很多事,我不去做,是覺得爸爸很厲害,不需要我操心,但不代表我就不行。”
其實要不是李父先前罵人的話里好歹對女兒還有一點良心,沒打算將她關起來生孩子,要不然他要喪盡天良了,那她這會兒自然不會進來跟他們說這樣的話了,而會選擇收拾他——管他是不是原身的父親,收拾了他會不會讓原身不高興,導致任務失敗,她都會這樣干的。
李父聽安然吹牛,說自己多厲害多厲害,差點笑出聲,想著你碰都沒碰過商業上的事情,就敢吹自己多厲害,你咋不上天呢?
不過李父覺得,讓她投投資,栽個跟頭也好,到時自己再安排她,她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于是當下就道:“說的不如做的,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你去投資,我看看你是不是有這個本事。要是你投資失敗了,那就聽我的安排。”
“好啊,不過同樣的,要是我有本事,你就聽我的。”安然順勢提出這個要求——這才是她的目的,讓李父以后別瞎逼逼,整天想控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