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正想關注這個賢王妃呢,現在人家跟到了邊關那正好,因心情很好,所以當下聽了賢王妃的話,便笑瞇瞇地道:“娘娘不也是么。”
賢王妃聽了不由一怔,有些尷尬地道:“我那不一樣,王爺在那兒,我自然要跟著,但你不一樣啊。”
要不是為了…………她也不會去邊關的,不過這個,她自然不會跟安然說。
安然點頭道:“你是為了家庭,我也是為了家庭,安樂侯府快要沒落了,沒一個得力的,我得奮斗啊。”
才不是為了安樂侯府,安樂侯府,除了李老太爺,她管其他人去死。
她只是想救一下賢王,順帶完成自己的任務罷了。
只是這個,她也跟賢王妃一樣,不會跟對方說就是了。
賢王妃聽了安然的話,不由恍然,暗道是為了這個,那倒也很正常了,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她有這個能力,想為家族搏一把,也很正常。
不說安然等人已經走遠,只說這邊李老太爺到了下午時分,琢磨著再不將信給安樂侯夫婦看,他們也要發現安然不在府中了,便讓人將信送給了安樂侯夫婦。
安樂侯夫婦一看安然竟然偷偷溜走了,氣的直罵娘,但這會兒已到了下午時分,安然早走遠了,他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于是只得罷了,只心里怪老太爺太過分了,這種大事,也不跟他們商量,就陪著安然胡鬧,簡直不將府里的名聲放在心上。
李老太爺可不管他們怎么想,就是因為他們目光短淺,所以侯府才越來越沒落,他要再跟著他們起舞,那就是傻了。
安樂侯夫婦只怪安然跑了,會讓他們丟臉,李家則不一樣,他們收到信,看安然說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去邊關玩兩三年,自然不會覺得她會丟臉,只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張氏很是掉了不少淚,又去寺里面燒了好幾回香,讓菩薩保佑安然平平安安,生怕安然會有個意外。
而安然這邊,一行人越往北走,就越荒涼。
安然還好一點,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世界,雖然喜歡過的好一點,但苦日子也能熬,所以這荒涼的地方,她也沒什么感覺,騎在馬上還能悠哉游哉地欣賞這北邊不一樣的風光,一點也沒叫苦叫累,叫賢王不由暗暗稀奇,暗道安樂侯府這個從民間長大的千金小姐,還真不大一樣,是個頂不錯的了,比不少男子都能耐,要是男子,肯定會被李老太爺視為振興安樂侯府的希望,當然了,現在也沒差了,安樂侯府滿府沒能干的人,李安然就算是個女人,也被李老太爺視為力挽狂瀾的人,看來從民間長大的就是不一樣,能吃得下苦,要換了真的千金小姐,別說騎這么長時間馬,估計騎上一個小時都扛不住吧?
安然那是坐在馬背上瀟灑快活,賢王妃可就是吃盡苦頭了,她前生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還從沒坐過這么長時間的馬車,開始兩天還能欣賞一下風景,之后的顛簸,差點沒把她顛散架,整個人便像個脫水的小白菜一樣蔫了下來,要不是心中存著一股信念,要不然她是真堅持不下去了。
一行人大概走了一個多月,終于來到邊關。
要是只有安然和賢王,騎馬疾行,那是根本不用這么長時間的,不過賢王妃的馬車車隊速度慢,所以他們一行人,是到了三月里,才來到了邊關。
“這時候來也好,三月里,就算是邊關,也不是那么冷了,要是早前一個月,這邊冷的刺骨,滴水成冰,那王妃娘娘來這邊,只怕扛不住。”賢王的手下兼心腹,張參軍道。
張參軍其實也是世家子弟,跟著王爺想混個前途的。
這一段時間,安然跟賢王的手下基本上都混熟了,所以這時張參軍便這樣跟安然閑聊。
一開始,眾人對這個要跟他們一起去邊關打仗的姑娘,就算王爺同意了,他們也是排斥的,畢竟在他們看來,姑娘嘛,合該在家里繡花嫁人的,跑到邊關打什么仗,只怕是鬧著玩吧,這安樂侯府的李老太爺也真是的,疼孫女也要有個限度,軍國大事,也任由孫女過來鬧,沒個分寸。
但幾場交流下來,眾人發現,這是個武功高還不怕吃苦的姑娘,且打獵也是一把好手,每次扎營,她出去一趟,總能尋到獵物回來,比他們這群老軍伍還厲害,慢慢的,大家就跟她關系好了起來,說到底,軍中,那是憑實力獲得認可的,有實力的人,誰都會敬服,哪怕是個女人。
這時張參軍這樣跟安然說話,基本上就不把安然跟賢王妃和她的婢女那一群柔弱女子當一群了,要不然也不會說賢王妃扛不住,而不說安然扛不住。
安然點了點頭,道:“娘娘千金貴體,能這么長時間跋涉,沒叫一聲苦,很是了不得了。”
安然這是真心話,畢竟她不怕苦,那是因為這點小苦,跟末世世界和一些窮苦世界相比,這兒的環境,對她是小菜一碟,但賢王妃不一樣啊,人家之前可是世家大族王家的大小姐,從沒吃過這樣的苦,明明因為長途顛沛流離,小臉兒一天天地瘦下去,一天天地變憔悴,卻也沒喊一聲苦,喊一聲累,這讓安然能不驚訝么,越發對這個賢王妃感到好奇了,想著她這是怎么辦到的。
就她看來,一個從沒吃過苦的人,能扛得住遠超自己想像中的苦,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心中有堅定的信念,好比長征中的紅、軍,那日子,苦的不能再苦了,但他們能堅持下來,那就是因為信念。
那,賢王妃是為了什么信念呢?總不可能是為愛吃苦,不錯,有些人為了愛情,什么都能忍,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她可看不出來賢王妃愛賢王,雖然兩夫妻相敬如賓,但,就真的是相敬如賓,賢王妃一點也看不出來熱戀賢王的模樣,熱戀的話,不可能是這樣的,所以,她是為了什么,愿意忍受這樣的苦楚呢?這讓安然不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