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夫人聽謝大夫人這樣說,臉“唰”的就紅了。
謝二夫人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要知道的話,也不會傻到去問了,也是了,這等機密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怎么會跟她說呢——這也是安然盯著謝二夫人,沒看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原因。
于是當下聽了謝大夫人的話,便不由訕訕地道:“真有這事?莫不是誤會?”
“什么誤會!我查的清清楚楚,的確有,你侄子昨天還去莊子上看望那個小寡婦和他兒子呢,真是好啊,今天來提親,昨天還去看庶長子和外室,這可真是不把我們謝家放在眼里啊!要不是咱們兩家是這樣的關系,我早罵人了!你們張家藏得雖嚴,但外人也不是查不出來,起碼我是知道了,只是我好歹給你們留臉面,免得傳出去你侄子娶不到好的姑娘了,沒想到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還好意思一再追問,那我就說了。”
謝二夫人聽了,越發感到難堪了,當下忙道:“我回家問問,要真是,我替他們向大嫂道歉。”
畢竟如果真有庶長子和外室,還故意隱瞞,跑來提親,的確有些過分了。
當下謝二夫人馬上回了趟娘家,問大嫂張大夫人可有這么一回事。
張大夫人看謝家竟然知道了這事,不由慌了,畢竟她本以為自己做的挺隱密的,謝家人不知道,這樣,就肯定能娶到謝家女了,現在發現謝家知道了,那,如果別人家也知道,到時他兒子,豈不是肯定娶不到大家女,只能娶門第較低人家的姑娘了?這怎么可以呢,這讓她能不慌嗎?
“大嫂?大嫂?!”謝二夫人看自己問了之后,大嫂開始六神無主,明顯在慌張,不知道在想什么,卻沒回答自己的模樣,心不由沉了下去,知道這事多半是真的了,當下不由想罵人,想著大嫂和大哥是怎么帶的侄子,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是紙包不住火的嗎?竟然任由軒兒生了個庶長子!不知道這樣會毀了他嗎?!
張大夫人看著謝二夫人生氣的臉,不由有些心虛,當下忙道:“這事的確有,但,真的不是我和你哥疏忽了,是軒兒那小子淘氣啊!趁我們不注意,搞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能怎么辦呢?!”
“能怎么辦?!”謝二夫人提高了聲音道:“現在謝家能知道,難保別人家不會知道,到時軒兒娶不到條件好的姑娘了怎么辦?軒兒淘氣,你們管不住軒兒,就不能在說親這一段時間,將他關在家里,不要讓他出去嗎?我早說過,軒兒喜歡在女孩子堆里混,結了婚也就罷了,沒結婚就這樣,遲早要出事,你們就是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出事了,我看你們怎么辦!”
——其實多虧了張大夫人沒像謝二夫人說的這樣干,要不然真將張軒關在了家里,婚前沒犯事,別人也不知道他的性格,然后騙了好人家的姑娘嫁給了他,婚后暴露,那好人家的姑娘才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呢。
張大夫人被謝二夫人罵的抬不起頭來。
謝二夫人看張大夫人沒話可說的樣子就來氣,想著虧她當初還為他們著想,看有許多人給安然提親,出錢幫他們穩住了謝大夫人,結果呢,他們自己不爭氣,就是這樣干的,能不氣嗎?也不想在娘家吃飯了——氣都氣飽了——便回了來。
回來后,按之前說的,謝二夫人去了謝大夫人那兒,給謝大夫人道了歉,道:“大嫂,真是對不住了,我真不知道軒兒做了那樣的事來,要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讓軒兒給二娘提親的。”
她也怕老大夫妻覺得她是故意惡心他們夫妻的,到時兩家起了矛盾可就不好了,所以便這樣道歉了。
“沒事,只要你以后不再提這事就行了,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她都道歉了,謝大夫人自然也不會繼續揪著不放,當下兩妯娌就和解了。
很快,謝大夫人拒了張家提親的事在府里傳開來,杜鵑也知道了。
為了給張家留面子,謝大夫人雖拒絕了親事,但沒朝外說明原因,所以杜鵑不知道謝大夫人拒絕的原因,這時看謝大夫人拒絕了,還不由受不了地鼓動安然去鬧呢。
“小姐,太太這是干什么啊,明明知道小姐喜歡張公子,還拒絕了,您要過去說說啊,要不然就要很難找到這樣一門好親事了啊,畢竟不是誰,都像張公子那樣好的。”
杜鵑是真的急了啊,畢竟像張軒這樣對她好的公子哥可少呢,要不然,給安然提親的人家,其中不乏條件好的,她嫁不了張軒,完全還可以嫁別人嘛。
但,她被張軒蠱惑了,已經死心塌地地喜歡上對方了,覺得嫁到別人家,別家公子哥不一定就會喜歡她,到時安然要嫁了過去,自己不一定就能上位,就算能上位,對方也不見得像張軒這樣喜歡她,她將來能像連姨娘那樣混的好,她可不想像謝六娘的生母姨娘那樣,雖然爬床成功了,在府里還是個小透明。
“要去你去,我又不是非要嫁張軒不可,條件好的人多著呢。”安然聽了杜鵑的鼓動,自然不會如她所愿,同意跑到謝大夫人跟前鬧,所以便這樣拒絕了。
說什么不是誰都像張公子那樣好,其實京中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杜鵑這是井底之蛙了,就不提他有庶長子了,就算他沒庶長子這么一回事,比他好的人也很多,遠的不提,便是禮親王為人,都比他好多了啊,禮親王對自己那還算真心實意地關心,這個張軒呢,在原身世界,太子系說聯姻,還沒確定呢,他就嚇的趕緊跑了,這樣的慫貨也稱得上好?杜鵑也太沒見識了。
杜鵑聽了安然的話不由傻眼了。
讓她去鬧,她有什么資格鬧啊,要鬧,也只能小姐鬧啊。
杜鵑被安然噎的好半晌方回過神來,道:“不是,小姐你不是喜歡張公子嗎?怎么現在又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