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清安侯的官職沒丟,所以現在清安侯世子也成了五品官之子了,跟何三娘可不是差不多,這讓何三娘聽說了,會高興也很正常。
而孫姨娘聽說侯府爵位被奪,雖然明面上,對她沒什么影響,畢竟她兒子又不能繼承爵位,然后交納的罰金,也是從清安侯夫人私房出的,也沒影響公中她兒子將來分的錢,但,沒了侯府,她兒子將來分府出去,就沒了靠山,所以對她和她兒子,還是有影響的,于是這會兒,終于沒心情像平常那樣,幸災樂禍了。
雖然看著清安侯夫人母子過的不好她很高興,但一旦影響到了她的兒子,她也高興不起來了。
唯一好的是,她兒子早就娶親了,不會因為清安侯府倒臺,娶不到好妻子了,像清安侯夫人最小的兒子,這會兒還沒娶親,以后只怕就娶不到什么好的妻子了,越想這些,孫姨娘就越覺得兒子當初娶的妻子不錯了,起碼對比嫡子們娶的老婆,她兒子娶的真不錯了,雖是庶女,但好歹是高門庶女啊,比清安侯世子等人娶的小官之女,那還是好多了的,當下心情不由很好。
而原告因為啥也沒得到,還被打了一頓板子,意難平,便在事后找到清安侯夫婦,表示,他們有一個情報想跟他們交換,如果他們愿意給他們一千兩銀子的話,他們可以跟清安侯他們說,他們當時被清安侯夫人派的人追殺,是怎么活下來的。
之所以想說安然救他們的事,一是覺得什么都沒得到,還被打了一頓,是上了安然的當,所以這些人就想報復安然;二是想得點好處,所以才準備將這事說出來。
清安侯的確想知道這個答案,于是還真給了。
于是當下原告便將安然救他們的事說了。
“那人長什么樣?多高,多大年紀?”清安侯夫人聽說此節,忙咬牙切齒地追問,能不咬牙切齒么,要不是這人跟他們作對,她的計劃根本不會發生變故,導致清安侯府爵位被奪,財產大損,可以說,這人簡直就是清安侯府的仇敵,所以清安侯夫人能不咬牙切齒地想知道這人是誰么?
可惜原告根本不知道安然的長相,當下只能道:“蒙著面,不知道長什么樣,只知道聽聲音,是個年輕小伙子,個子不高,瘦瘦的,但身手很好,一個人收拾了那么多殺手。”
清安侯夫人本以為是一伙人,她剛才那樣問,是想問領頭的是誰,結果現在原告竟然說,只有一個人,讓她聽了不由茫然。
一個人對付了那么多殺手?說什么瘋話呢!
“你們不會是糊弄我吧?要是想糊弄我,可拿不到錢!”清安侯夫人不滿地道。
“我們糊弄你做什么,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反正就是這樣。”
清安侯夫人看對方堅持這樣說,知道真實情況可能就是這樣,當下不由愣了,想著有誰這么厲害,就為了對付自己家?有這能力,干什么不好,用得著殺雞焉用牛刀,就為了整自己家?
當下原告一家走了,清安侯和清安侯夫人開始按原告說的特征找人。
但,他們要按照原告說的那個特征去找人的話,找一輩子也不可能找到人的,畢竟,原告說的特征,首先一個,他們只會找男人,光是這個,也不可能找到安然了。
再加上清安侯府倒臺,他們的力量大大減弱,哪里找得到人,自是花了不少錢,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之后因為爵位丟了,來錢慢了,不敢再亂花錢了,于是找整清安侯府的人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何三娘一直沒能調養好身體,生下孩子,看著妾室生的孩子要繼承家業,不免心中郁郁,最后沒活多久就過世了。
過世的時候,何三娘心中想著,為什么自己的一生,會從一手好牌,打成這個樣子,想來想去,總覺得一切事情的轉折,都源于那次被人陷害,跟清安侯世子滾到了一起。
可惜,一直到過世,她也沒查出來,是誰害的她,讓她不由遺憾終身。
同樣的,還有清安侯夫人和清安侯世子,他們后半生的日子過的也十分不好。
兩人以前都是過著有身份有地位的日子,這陡然變成了五品官夫人和五品官之子,地位跟之前天差地別,自然受不了。
其實五品也不算特別低了,但相對于他們本來的二品侯爵爵位,那顯然是不能比的,于是受不了也就很正常了。
他們也跟何三娘一樣覺得,他們一手好牌打爛了,源于那次有蒙面人救了原告一家,要不是有那個蒙面人救了原告一家,導致原告去告狀,他們根本不會被天家剝奪爵位,付錢贖罪,也就不會從高層圈子跌到中層圈子,最后清安侯致仕,他們連中層圈子都不是,成了普通富家翁,所以也對那個蒙面人恨死了,到死都在想著,到底是誰在害他們。
無論是清安侯夫人母子,還是何三娘,根本沒想過,他們本來就做錯了,只覺得是那個暗中害他們的人不好,害了他們。
尤其是清安侯世子,他前半生是翩翩佳公子,是京城眾姝追逐的對象,現在,竟然淪落到娶了個小官之女,同時自己也成了小官之子,等父親致仕后,家里更是變成了普通富家翁,之前捧著他的人全都不見了,連中層圈子都不是了,變成了社會底層,來往的也都是普通人,這讓他如何能受的了。
于是本來在妻子懷孕后,不能生育的陰霾一掃而光,覺得應該越過越好,結果被奪爵,之后成了普通富家翁,根本沒越過越好,沒達到期望預期,清安侯世子便因接受不了,開始醉生夢死,整日沉醉在酒精的國度,不到三十歲就發福的不成樣子,再不是那個翩翩公子,不到五十歲,就因喝酒糟壞了身體過世了。
安然可不管他們是怎么想的,只看著何三娘和清安侯世子過的不好,她替原身報了仇,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