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然的任務是要收拾宋郁文等人,但也是要挑時機的,總要一件一件來,不能同時解決所有的事。
況且她想收拾宋郁文,是打算暗中悄悄收拾,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可不是讓對方先發制人啊。
撤回宋郁文那邊盯著的人后,安然便老老實實在宮中盯著宋妃。
既然柳妃、高妃、宋郁文及他的團伙都跟宋妃有瓜葛,她現在輕松了,只用盯著宋妃,然后伺機采取行動就行了,倒也是簡單多了,這讓安然不由感謝宋郁文這次的行動,要不然她多線作戰,還要麻煩了。
不過不知道宋妃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等機會,反正暫時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沒動靜。
安然琢磨著,她大概是覺得,元豐帝可能要不了幾年就會過世,她只要靜等元豐帝過世就行了,暫時只用積攢實力,不用做什么,免得被發現了還要出局。
事實上,宋妃要這樣想,也不錯,畢竟她現在都拉到了一個擁有兵權的封疆大吏支持自己,比安然這邊什么重要人物都沒拉到,要好多了,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等元豐帝駕崩了,那些支持她的人跳出來支持她的兒子繼位就行了。
但安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想也不需要拉什么重要人物支持自己,只要皇帝以后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就行了,因為元豐帝絕對不會很快就駕崩了。
沒有拉什么重要人物支持自己,將來兒子繼位后,才更好發作那些以權謀私的人,要不然有重要人物支持自己,將來兒子繼位后,萬一對方以權謀私,發作吧,人家說他忘恩負義;不發作吧,誰喜歡供著這樣的人呢?
宋妃等人等待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卻說這幾年一直干旱,元豐帝雖然準備充分,導致沒起大亂子,但是心中也還是有點怕的,于是這天便聽從大臣們的建議,去西山祭祀。
西山離皇宮并沒多少路,事實上,西山就是給皇家祭祀用的,所以自然不會離皇宮太遠,去的話,只要半天時間就夠了。
按理,來回三天足夠,一早過去,中午到,下午休息半天,第二天祭祀,第三天回來。
結果,元豐帝并未三天就回來。
看元豐帝并沒三天回來,安然就知道只怕有什么意外,趕緊通過擱在元豐帝身邊的傀儡,看看元豐帝發生了什么——因離的遠,安然的修為不夠,神識看不到,但安然要關心元豐帝的安全,所以是有在他身邊放傀儡,能隨時觀察到他的情況的。
然后就發現,自己猜的果然不假——元豐帝得了風寒,因為年紀大了,雖然有安然調理,但到底不如年輕人,再加上風寒對古代人本來就不是小毛病,所以此時正高燒著呢,因為身體不適,大臣們也不敢立即動身回來,就在那兒休養。
結果歇了兩天,高燒不但沒退,還越發嚴重起來,元豐帝眼見得就要陷入昏迷。
安然看到這兒,不由悚然一驚,暗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是這會兒元豐帝在西山掛了,宋妃謀算的事,只怕還真要被她弄成了。
而情況就像她想的那樣,宋妃很快接到了跟著元豐帝去西山祭祀的父親的來信,信中表示元豐帝得了嚴重風寒,讓她早做準備。
這個早做準備,自然不是什么好意思,顯然是通知宋妃,讓她可以行動起來了。
宋妃一看父親的消息,就不由喜出望外。
能不喜出望外嗎?裝小透明裝了這么多年,對張安然得寵,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只當沒看到,心里早就窩火了;現在好了,元豐帝快要掛了,屬于她的時代要來了,張皇貴妃之前再風光無限,好日子也要到頭了,不好過了,一想到之前風光無限的張皇貴妃,以后要天天奉承著自己,宋妃就不由笑了出來。
安然看著元豐帝那邊的情況,再看看宋妃這邊的情況,暗道不妙,想著元豐帝這次,自己要不去救他,他只怕還真要掛了——哪怕有太醫隨行,幫他治療,但如果隨行的大臣,想他死的太多,太醫再被一收買,只怕想不死都難。
倒也不是說大臣們敢在藥里下毒,畢竟皇帝吃的東西,要經過層層試吃的,想在皇帝的食物里下毒成功,那基本上不可能。
況且就算投毒成功了,皇帝回來被太醫院一檢查,發現不是自然死亡的,死于中毒,那隨行的那么多人一個也跑不了。
那些盼元豐帝死的大臣還想坐享榮華富貴呢,自然不想自己就這樣掛了,所以不會做投毒這種太明顯的事。
雖然不能投毒,但,太醫完全可以開些沒毒,但對皇帝的病也沒效果的藥,然后靜待元豐帝病情加重,自然過世即可。
這樣一來,就算回去了,有誰懷疑什么,讓太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不對勁的。
想到這兒,安然暗道,看來自己必須去一趟西山了。
好在她現在修為已深,還有神行符,他們去要半天,她來回一趟,三個時辰足夠,完全可以趁著晚上休息的時候去一趟,不會被侍候自己的宮女太監發覺。
眼看著宋妃已經從往常啥動靜也沒有,開始頻頻發出各種指令,甚至給宋郁文發了命令,讓他即刻帶兵進京,候在城外,一旦事情不妙,就讓他殺進京城。
而同時,也給西山那邊下了命令,讓她父親在西山那邊,想辦法趕緊偽造遺旨,免得元豐帝一旦真的沒了,沒有遺旨,事情麻煩。
看著這些,安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拖延了,得趕緊趁著不能挽回前,行動起來。
當然了,也不能不給宋妃一點時間,讓他們將該犯的錯都犯了,要不然,要是自己在他們沒犯錯前就出手了,又會讓這些人茍下來,將來造成威脅,而這顯然不是安然想看到的,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于是安然一邊搜集他們偽造遺旨、無詔讓封疆大吏帶兵進京的證據,一邊在這天晚上,元豐帝病重,昏迷了過去時,來到了西山,偷偷地給元豐帝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