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人議論攝政王和白芷的時候,白芷來到了她久別的宮中。
卻說白芷一直想進宮,看看自己轉生后宮里的情況,但因之前身份低,沒法進宮,所以白芷一直沒去,哪怕知道攝政王有那個權力,讓自己進宮,她也沒去,畢竟,她完全可以等時機到了,光明正大地進宮,不想在不能進宮的時候,靠著攝政王進了宮,然后惹人閑話。
而現在,顯然就到了光明正大進宮的時候了,畢竟她已成了攝政王妃,只要她的丈夫攝政王同意她在宮中進出自由,沒人敢說半個不字的。
而攝政王知道她早就想看看宮里的情況,自然不會阻攔,自是同意讓她回宮里看看。
于是白芷在新婚三天頭上,便來了皇宮,舊地重游。
按理,一般外命婦進宮,都要由安然召見才能來的,畢竟是皇宮,不可能你說進來就能進來的,要不然把皇宮當什么地方了,來了后,都要先來安然這個皇后這兒,給皇后請安,哪怕是王妃都需要這樣。
但,白芷怎么可能給安然請安,畢竟她當年可是太后!論請安,也該是安然給她請安,讓她給安然請安,怎么可能。
所以白芷雖然進了宮,直接到處逛逛,尤其是去了舊地慈寧宮,卻根本沒去安然那兒。
安然新換的總管太監張總管聽說了這事,不由不快地跟安然道:“這也太狂了,沒經您的召見,說來就來了,來了也不來見您,就到處逛,好像皇宮是她的似的。”
安然不好說,在白芷心里,這皇宮還真就是她的,只笑道:“別計較那么多,咱們做傀儡的,就要有做傀儡的自知之明,她不把我放在眼里,這不很正常么,畢竟連陛下,估計他們也不會放在眼里。”
張總管道:“就算在她眼里,將咱們陛下和娘娘您視做傀儡,那她起碼也要做做面子,全個禮節,她就不怕這樣張狂,在外名聲不好么?”
安然道:“她怕什么,攝政王大權在握,指不定哪天就能登九五之極,既然如此,她還怕名聲好不好?”
因張總管是心腹,信得過,所以安然也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
張總管冷笑道:“就算是做了皇帝皇后,也是要注意名聲的,要不然就要在歷史上留個妖后的名聲。”
安然道:“估計她是不怕身后事的。”
畢竟穿越又重生,她都活過三世了,指不定覺得自己是上天寵兒,這次玩完了,還能繼續重來呢,所以怕什么。
因張總管對白芷這樣張狂實在是太厭惡了,所以不用安然吩咐,他便將白芷今天的行為傳出去了。
民間聽說了白芷這張狂的行徑,對白芷和攝政王的印象就越發差了。
不說以后的事,只說當下白芷到處看了看后,便來到了以前住了好幾年的慈寧宮。
白芷看慈寧宮上下,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人馬都沒換,不由滿意——因是慈寧宮的人,跟安然沒什么關系,所以安然也就沒捅那個馬蜂窩,將慈寧宮的人換了,哪怕那些人在原身世界,可是在白芷嫁給攝政王后,經常受白芷的指使,找原身的麻煩,也沒在這時候就收拾這群人,而是準備等大事抵定后,再收拾他們不遲。
而慈寧宮的人,雖然不知道白芷是太后轉生,但好歹知道,人家是攝政王目前最寵愛的人,所以對她也很是殷勤,畢竟太后薨了,他們這群當初靠著太后耀武揚威的人也不敢再猖狂了,當起了縮頭烏龜,只能靠著攝政王對太后的那一點懷念過日子,生怕被以前得罪過的人秋后算賬,所以當攝政王的新寵來這兒看看時,他們自然不敢得罪,相反,還要哄的好好的,這樣攝政王看著高興了,能對他們好一點那就好了。
而這些人對她友好的態度,讓白芷不由心情很好,想著不愧是自己人,果然不像那些趨炎附勢的賤人,不管自己是不是太后,都對自己很好。
當下白芷便跟他們好好地交談了一番,很快就熟悉了起來,白芷也慢慢消除了轉生幾年對他們的陌生感,跟眾人關系融洽無比。
慈寧宮上下看白芷對他們很親切,不由心中高興,想著看來巴結攝政王妃有用,他們慈寧宮有希望了。
白芷舊地重游結束,便回了去。
身邊的女官還是懂禮法的人,怕就這樣回去了,外面的人要說自家王妃的不是,于是當下便提醒道:“娘娘,要不要去皇后那邊看看?”
白芷想著自己現在是王妃,比皇后品級低,她不想給陸安然行禮,當下便搖頭道:“不了,以后有空再說吧。”
那女官聽了,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覺得,白芷這個王妃,有點太囂張了,連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外面的人要知道了,只怕會說的很難聽,也不知道以后會怎么發展,要是王爺登上大寶了,倒也無所謂,萬一建寧帝奪權成功,那他們家娘娘這時這個表現,只怕要被人拉出來找麻煩的。
只是她是白芷的人,卻也不敢說她什么不是,只能升起淡淡的憂慮。
白芷這樣囂張地來去,根本不去給皇后行禮,讓坤寧宮上下都有點不快。
不說安然宮里上下對白芷還當她是以前的太后,對皇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感到不舒服,卻說因著攝政王的名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越來越差,朝廷上還發生了在原身世界沒發生過的一件事:有朝臣上疏,說是皇帝已經二十歲,行了冠禮,也大婚了,是成年人了,攝政王理應像先帝說的那樣,歸還朝政大權。
從沒人敢提這個事,這有人提了,自是讓攝政王勃然大怒。
很快那個耿直的大臣,就因此被貶了官。
要不是怕殺了人,會帶來負面效果,要不然,攝政王都是要將那人大卸八塊,而不是僅僅貶官了事,畢竟那人說到了他的逆鱗上,他最討厭別人讓他歸還朝政大權。
雖然攝政王將人貶了官,但,卻讓更多的人,對攝政王不滿起來。
雖然沒人說什么,是沉默的大多數,但,這就像是被壓住了的火山,只要有一天出現一個缺口,就會噴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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