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只當沒看到杏兒復雜的神色。
今天完成了三星任務,在未來三個月內,不會受到什么懲罰,一想到能安穩過三個月,安然心情很好,自然也就不會去管杏兒的復雜神色了。
她現在唯一要操心的,是怎么應付永興侯夫人幫她尋摸親事一事。
她不能騙婚啊,所以這親事肯定不能找。
如果永興侯夫人非要找,她就只能從原身記憶中找一找,看可有哪個京中公子,會于一兩年內病故的,到時嫁過去,對方無法圓房,不久就病故了,這樣倒不算虧欠人了。
就怕有病之人,永興侯夫人不會同意自己嫁。
所以最好找那種突然病逝的,現在看看是好好的人。
安然想好了這些,便決定慢慢回憶原身的記憶,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
實在不行,就讓趙二少爺做個好事,娶下自己,等膩了就將自己休了或和離,那樣就又能拖一段時間了。
反正趙二少爺是知道情況的,只要他同意,那就是沒有騙婚,沒有虧欠。
就這樣,安然跟趙二少爺三五不時便廝混一番,永興侯府的人根本沒發現安然跟趙二少爺來往的事。
陽春三月的時候,忠勇侯府辦喜事,張安迎娶忠勇侯之女。
忠勇侯世子過世,按理不能辦喜事,所以兩人便搶在百日內辦了荒親,之所以這樣倉促,也是為了讓忠勇侯府有個主事之人,現在府里老的老小的小,實在凄涼。
因是荒親,所以并未大操大辦,也未宴請京中各家。
安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并沒有什么感想,倒是杏兒欲言又止地看了好幾次安然,看的安然不得不道:“你不用擔心,我早忘了他了。”
杏兒暗道,哪能這么快忘呢,小姐肯定是喜歡他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等他那么長時間,一直到張大人娶妻了,失望了,這才找了別人,小姐本來是想嫁給他的吧,可惜那個張安,辜負了小姐。
現在好了,小姐將元身給了他,他卻不娶小姐,這不是害死小姐了么?
——作為護短丫環,杏兒選擇性忽略,是她家小姐主動找張安這回事,只覺得張安害了她家小姐。
安然不知道杏兒在為她的悲劇愛情傷心,只繼續過著她悠閑的生活。
說起來這個世界,要不提這個邪惡的系統,倒是挺好過的,父母對她很好,哥嫂也可親,就連庶出兄弟姐妹,都沒那么多糾纏,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有個邪惡系統。
要不人們怎么常說,世事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呢,就是這樣子吧。
永興侯夫人給安然挑親事,安然只是敷衍著,但時間久了也不是事,于是這天跟趙二少爺“喝茶”過后,安然便跟趙二少爺商量起這事。
“……你娘逼你結婚,說除非你結婚了,等你二十歲有封號和俸祿了,就將俸祿給你,要不然會一直扣著你的俸祿,不給你用;我娘也一直給我尋摸親事,但我這情況,也不想害誰,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假結婚一下,我混過親事,你呢,好讓你娘同意把你俸祿給你用,等這些事完成了,咱們就和離,不耽誤你的事,你愿不愿意?”
說完之后,安然看趙二少爺沉吟不說話,以為他不愿意,于是便道:“你擔心什么呢,怕我不愿意和離,纏著你嗎?你不用擔心,你可是男人,你要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又不走,你休了就行,反正你誰也不甩,還怕甩不掉我?”
趙二少爺看安然這樣說,不由笑道:“我哪是怕你不想和離,纏著我,我就是想知道……你……之前是跟誰在一起的?”
安然當然不會跟他說,似笑非笑地道:“難道你計較這個?你又不喜歡我,應該不會計較吧?再說了,你自己不知道多少女人,我都沒問過你有哪些女人,你何必關心我有過哪些男人,大家彼此彼此罷了。”
趙二少爺聽她說大家彼此彼此,心中有些不痛快。
其實安然說錯了。
他本來也覺得,跟安然在一起久了,他就會膩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他不但沒膩,還越來越迷戀她,不知道是不是衛安然身上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吸引了他,人啊,總有些賤,那些討好著他的女人,他覺得煩,但安然這樣,對他不甚在意,不上心的樣子,反而越來越吸引他。
總之,最近他對安然很上心。
甚至,一直都是女人養著她,但最近,他卻經常給安然買東西,想討好她。
自然的,也就好奇安然之前是跟誰在一起過。
喜歡上了一個人,就會生出獨占欲。
一想到曾有人跟她,像自己跟她這樣抵死纏綿過,趙二少爺心里就不得勁,所以這會兒才這樣問她。
結果安然根本不回答,還這樣說話,自然讓他心里不痛快。
于是當下便道:“你要不回答,那你這計劃,我就不同意。”
安然冷下臉來,道:“不同意拉倒,我找別人去。”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在勾搭上趙二少爺后,現在已經有完成任務和應付親事的辦法了,那就是,找跟趙二少爺差不多的人就行了。
這樣的人雖不多,但京城有這么多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總有能讓她如愿的,她慢慢找就是了。
趙二少爺聽了安然的回答,握著杯子的手差點將杯子砸了出去。
他這暴脾氣!!他想打人!…………
“……呵呵,脾氣怎么這么大,我也沒說不同意啊,行吧,我回去跟我娘說說,讓她給你提親去。”
趙二少爺按捺住了好奇與暴脾氣,暗道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找到以前跟安然在一起的人是誰,至于現在,總不能因為她不說,他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導致她真的跑去找別人吧?那他要氣死。
趙二少爺沒發現,一向無法無天、從來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他,在被安然這樣懟了后,竟然沒發作,相反,還老實同意了她的計劃,是多么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