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然正高興自己終于出了口惡氣呢,發現唐父上門要錢治病,一開口就是二十兩,說兩人傷的很重,可能要這么多銀子,臉色都不由黑了。
她也是沒想到,打人還有這個后遺癥——將人打壞了,人家沒錢治,直接找有錢的他們要錢!真是氣死人。
唐二叔不傻,自然不會給,當下便哭窮:“我小本生意,就賣那點小吃,能掙幾個錢,借二兩還行,二十兩,真不行,要不你去找找你親家吧,他們家光是田地就有上百畝,有的是錢。”
唐父暗道,找方家根本沒用,王氏那個老太婆,他還不知道么,一毛不拔的,會借錢才怪了。
不過……唐父轉念一想,還是打算過去看看,萬一那老太婆今天善心大發,愿意給呢?
于是當下唐父便來了安然家,找王氏借錢。
王氏能借錢給唐父?當下便表示沒錢。
“我家的錢,都買了田地,手頭上沒錢。”
唐父道:“你們總不可能將所有錢都買了田地,平常總要留錢日用開支,怎么會沒錢!”
王氏冷笑道:“你也說了是日用開支,給了你們,我們接下來喝西北風嗎?”
自然是不可能還了,到唐父手上的東西,向來都是只進不出的,所以唐父這時,只是哄人罷了。
王氏哪不知道唐父的性格,所以當下自然不會信他哄,道:“我信你才怪,到時你們不還,我們一家人沒的吃,還要賣田地過日子,憑什么啊,人又不是我打的,誰打你的,你找誰家要錢去。”
還一開口就二十兩,唐安然賣進來也才二十兩,沒什么好處,平白無故的,她為什么要給他二十兩?她家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來那么多錢,讓他今天借明天借的。
王氏死活不給,唐父說重點話,王氏便一臉怒氣地說要將安然賣了,斷了兩家關系,唐父沒辦法了,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
然后又賴上了二房,并威脅:“你們要是現在不給,讓你兩個侄子出事了,回頭爹娘肯定生氣,要你們賠你們兩個侄子胳膊腿的,不賠的話,他們老兩口來城里找你們要,你這街坊鄰居聽到了,你那臉往哪擱?到時你們照樣要出錢,還會被爹娘罵一頓,何不現在就借,我們回去說兩句好聽的,爹娘還會高興你們孝順。”
唐二叔知道是這個道理,但聽了還是不由臉色鐵青,當下沒辦法,只得借了二十兩銀子給唐父。
唐欣然看著這個發展,都不由懵了。
她打唐父等人一頓是為了出口惡氣,怎么到頭來,他們家還損失了二十兩銀子,讓她一點也沒暢快到,相反,聽到了這個消息,還越發不爽了。
雖然二十兩銀子對現在的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但再怎么是毛毛雨,她也不想讓唐父等人占到便宜啊。
因是這樣一個結果,導致唐欣然之后也不敢再做這樣的事了,免得搞來搞去,最后還是自己家吃虧。
而當下還不止虧銀子的事呢,卻說因為治傷耽誤了,唐父等人還歇在了唐二叔家里——因為方家不讓他們住,他們沒辦法——看的唐欣然真的慪死了,后悔了,想著以后行事,可真要小心些了,要不然就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那邊,安然覺得這事發生的有些蹊蹺,要是唐父在村里被人打了,還能說是唐家一家人做事太極品,招了人揍,但唐家在城里認識的人并不多,怎么也有仇家呢?
要說唐家在城里有仇家,那只能是二房了,尤其是女主唐欣然,在書中一直收拾大房,于是安然便想著,這事可能跟唐欣然有關系,便盯了她幾天,果然,發現她跟一些街流子有來往,談論著上次打人的事,顯然,唐父等人,是唐欣然派人打的。
知道這個真相后,安然暗道,這就是蝴蝶效應了。
在原身世界,方家沒搬到城里,所以唐父去二房時間少,就沒發生這樣的事,現在老是去二房,結果惹惱了唐欣然,找人將他們打了一頓。
雖然知道這事是唐欣然干的,但只要唐欣然不找她的麻煩,她卻也不會將這事說出去,讓唐父收拾他們,畢竟唐父等人也不是好東西,打就打了,她也不會同情他們的。
家里發生的這些事,家里就那么大地方,又不像大戶人家宅院寬闊的像園林,方辰自然也是知道的。
好在方辰現在年紀大點了,也不是啥都不懂的頑童,所以就沒說什么,起碼每次安然畏縮到他娘身后裝小可憐,他都沒拆穿。
當然了,主要也是他娘有叮囑他,不要亂說話。
再加上安然也是這樣吩咐的,然后方辰又聽說以前安然在家時,經常受欺負,所以自然不會傻到拆穿,讓唐父得逞。
畢竟安然可是他最崇拜的人,一想到她小時候因為吃不飽,餓的沒力氣,讓唐父等人打她,她都沒力氣還手,方辰就不喜歡唐父等人了。
而在發生唐欣然打唐父等人沒出氣,反而虧了二十兩銀子的事后,則又引起了另一件蝴蝶效應——本應在明年才會離開縣城去京城的唐欣然,決定今年就去京城。
反正她現在的銀子不少了,在京城買一套宅子是夠用了,想到唐父等人一直不停地過來打秋風,煩都煩死了,所以唐欣然便跟唐二叔提議,提前將本打算于明年才去京城的計劃,現在就實行。
唐二叔也被唐父等人惡心的不成,所以這時聽了女兒的提議,便同意了,想著早一點去京城也好,剛好女兒也快到說親的年紀了,這小縣城也沒什么人配得上自家女兒,早一點去京城,早一點認識那些達官貴人,也能有充足的時間,給女兒尋一門好親事。
既然去京城,二房的人自然不打算跟老家的人說,免得他們會跟著他們上京,將來繼續纏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