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不明白,他娘不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純粹就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因為看不慣兒媳婦,縱然對方沒做錯事,也開始雞蛋里挑骨頭,找各種理由找她的麻煩。
這會兒李大夫人看兒子戳穿了自己的把戲,當下不由臉漲的通紅,但她不能認錯,畢竟一旦認錯,那這第一次交鋒就完全輸了,所以當下李大夫人只梗著脖子道:“就算以前沒有,難道我就不能讓兒媳婦侍候我嗎?這本來就是女子的應有之義,長輩能寬和,免了這些規矩,晚輩不能覺得理所當然!”
李承安澹澹地道:“祖母免了這些規矩,也沒見你主動要求侍候祖母,你現在要這樣做了,三娘肯定會說,你當初不也挺理所當然的?”
李大夫人看李承安一直反駁她,然后她因無理,還說不下去了,當下不由怒了,拍桌子道:“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她那邊的?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東西!”
李承安聽他娘給他扣帽子,越發覺得無語了,只覺得他娘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人,當下便道:“誰有理,我站誰,你不用給我扣帽子,我還怕你說的這些話傳出去,別人會給你扣個惡婆婆的帽子呢。”
畢竟李大夫人沒屏退左右下人,而知道的人多了,肯定會有人將今天這些對話傳出去的,到時,就李大夫人這行為,外面人會怎么說她,可很難說。
李承安這話一出,李大夫人就警覺了起來,當下對那些下人道:“誰敢在外面多嘴說什么,瞧我怎么收拾她!”
那些下人聽了,不由噤若寒蟬。
其實李承安不知道李大夫人是這樣的性格,跟著她的那些下人,可是知道的,畢竟她也進門二十多年了,時間短也許不知道,時間長了,誰不知道誰的性格啊。
畢竟李大夫人這性格,也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李大夫人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這從她不喜公主就看出來了。
就因為家里有個公主,她這個宗婦當的不如意,所以就敵視公主。
而她這樣的人,目光短淺,敵視一個人,怎么可能不露出聲色呢,雖然不敢跟兒女和丈夫說,但私下自然是跟心腹下人抱怨過的,而現在站在她屋里的這些人,自然都是她的心腹下人,所以自然是知道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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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李大夫人像個無腦蠢貨,因為她嫁給李大老爺,是大家族之間的通婚罷了。
這種大家族之間的通婚,只是為了聯姻,這樣一來,誰能保證李大夫人是個性格好,還不蠢的人呢,畢竟李大夫人又不是憑著聰明伶俐嫁給李大老爺的。
所以京中一些貴婦人,雖然地位高,但并不代表就是聰明的,這可跟李大老爺他們這些做官的,能登上高位,一般都是有能力才能上去的可不一樣。
李承安看自己戳破了李大夫人說的謊話,李大夫人不再揪著自己,繼續提安然的事,當下便告退了。
雖然兒子只是戳破了她的謊話,沒怎么著她,但李大夫人看自己不但沒達到目標,讓兒子吩咐安然來侍候自己,還被兒子說了一頓,心中不由惱怒,當下砸了不少杯碟,下人們聽了,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什么,免得被李大夫人發現了,會被趕出去。
讓安然侍候自己的事沒成功后,李大夫人一時沒想到更好的辦法收拾安然,于是老實了一會兒。
畢竟請安,然后讓對方一直站著這種方法,也太小兒科了,且壞的也太明顯了,太容易落人話柄了,所以李大夫人自然不想這樣做。
至于裝病讓安然侍疾,總覺得這個借口不吉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李大夫人不想采用。
就在李大夫人因為要想新的辦法找安然的麻煩,所以消停了一會兒的時候,安然關注的人,李四娘找上了她,說是快要嫁人了,想跟安然學一學管家的事。
安然聽了,不由驚訝地看向這個她也想摸一摸情況的人,道:“我剛進門,也不熟,你要學管家的事,跟著你娘,甚至我婆婆學,不更好嗎?”
李四娘撇了撇嘴,道:“才不想跟她們一起學,她們是長輩,跟著她們學,一旦沒做好,肯定挨罵,我就想跟嫂嫂學,咱們同齡人,我就是做錯了,相信嫂嫂也不會兇我,可比跟我娘,還有大伯母她們學,好多了。”
她這樣說,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安然聽了,表面上是信了,于是當下便道:“行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就怕我沒能耐,教不了你什么。”
李四娘看她答應了,不由大喜,當下聽了安然的話,忙道:“沒事,沒事,我就隨便學學,應付下差事。”
安然點了點頭,道:“那行,你來吧。”
面上雖答應了,但安然心里在揣摩著李四娘的真正目的。
說什么跟她學管家,她一個字都不相信,畢竟她要學管理整個家族,那就跟李大夫人這個宗婦學;要學管理自己小家,那就跟她娘學,方便的很,何必要跟自己學。
說什么她們是長輩,沒做好,會挨罵,她不喜歡,那,跟她學,只能學管小家的事,這樣的本領,她跟她娘學豈不是更好?要是跟她婆婆學,被做伯母的人罵,不爽,不跟著學倒也正常,跟著親生老娘學,有什么不好的,就算罵,親生老娘罵幾句,也不會有什么的,畢竟她家又不是那種父母跟兒女有仇的,她娘只有她一個姑娘,其他都是兒子,對她寵的很,不跟李三夫人學,很不對勁,肯定有貓膩。
安然正愁還沒找到三房的不對勁呢,現在李四娘送上門來,剛剛好,她以后關注三房的事,也就更光明正大了。
還有一個,她也好奇——在原身世界,李四娘似乎沒找原身學習管家之術,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呢?她很好奇,思索著她跟原身的不同之處。
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原身這會兒,一直在李大夫人那邊,侍候李大夫人,然后被李大夫人找麻煩,過的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