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廟外……
蘇景施展輕功,整個人宛若一只輕盈的蝴蝶,在郁郁幽林之內穿梭,身邊沒有了人,他可以盡情的施展才剛剛學會的輕功。
鳳舞九天,當真是宛若彩鳳翱翔,輕若無物。
身影在空中翩飛,凄冷的夜風打在臉上,伴隨著晚間的寒露,讓面部感受到一陣陣的濕潤,這般快的速度,讓蘇景隱隱約約,找到了一種飆車的快感!
片刻間,已經到了數里外的一處溪流邊上。
蘇景先蹲下來痛痛快快的喝了幾口水,緩解了一下腹部的饑餓感……然后才拿出了那個已經冰涼的燒餅,慢慢的撕成了條,一點一點的吃進了肚子。
他吃的很慢。
現世和輪回空間不同……在這里,自己必須小心,氣運值突然低了那么多,縱然兌換了一顆丹藥,如今自己的氣運值仍然遠遠比不上一個普通人,那顆圣陽補氣丹的作用,也僅僅是讓自己不會在吃飯的時候噎死吧?
這段時間以來,看來必須要小心行事了。
甚至于……
蘇景隱隱然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就這么繼續跟著筱竹她們前行的話,恐怕很快就會發生某些自己不可預知的變故。
因為氣運值的突然降低,不可能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來,有必要加快進度了。”
想著,蘇景伸手在輪回表里摩挲了一陣,再抬手,手里已經神奇的出現了一個精致的龍形雕像,而上面還點綴著九顆晶瑩的珍珠。
想了想。
蘇景摳下了三顆珠子,主神說藥效在現世要比在原位面減弱不少,但朱七七只用了一顆就讓自己毀容的面容盡復舊觀,自己用三顆,怎么也夠了吧?
用布包住這三顆珠子,然后小心的用石頭把珠子碾碎。
這珠子看似是珍珠,但比珍珠來的軟的多,不過稍稍用力,便已經盡數成粉。
純白如雪般的粉末,在月光的輝映下,散發著柔美的光輝。
雖然不知道用法,但當初蘇景也是看過電視的,快活王也沒用多復雜的手段,僅僅只是敷在了朱七七的臉上,然后過不幾日,她的臉就直接恢復舊觀了。
簡單粗暴的方法,我喜歡。
蘇景解開了頭上的黑紗斗笠,露出了他那張難看的臉。
或者說……
隨著明玉功的突破,功力精深許多,連帶著臉上傷痕也淡了許多,之前想著等到明玉功修煉到第六七層傷痕自己便可痊愈,果然是真的。
只可惜……自己已經等不了了。
當下,蘇景慢慢的用手指勾著那粉末,往自己的臉上涂抹而去,這粉末雖然是粉,但卻帶有黏性,貼在臉上,立時便一陣清涼的感覺直從臉上襲達心頭,哪怕體內功力無比陰寒,他仍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涼。
感覺就好像大冬天里玩把雪塞進衣領里的游戲一樣。
等到一張難看的臉都涂抹完了之后……
蘇景小心的把臉用布條纏了起來,然后再戴上斗笠。
看起來,跟剛剛已經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臉上,那冰涼的感覺卻并沒有因為臉上溫熱的肌膚而有所冷卻,反而更為冰冷徹骨,之前本來已經結疤的傷痕,都重新開始了酸麻腫癢,好像被重新用刀挑開一般。
看來,是藥起作用了。
九珠連環,作用果然不凡。
蘇景起身……
正要回去,腳步卻猛然一滯,看著幽幽叢林中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厲聲道:“誰?!”
“是我。”
清脆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感覺……是……
“筱竹姑娘?”
蘇景驚奇的挑眉,瞳孔慢慢的瞇了起來,問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我剛過來,你跑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你的腳步。”
筱竹的身影慢慢的從樹林里走了出來,頭發上還帶著樹葉,看來是快速奔跑所致,她解釋道:“我剛剛感覺到你摸我的包裹,然后就出了廟里,我還以為……”
蘇景看筱竹臉上神態自然,不似作偽,心知看來她追自己追的急切,加上被撇下,沒看到剛剛自己折騰自己臉的那幅光景,當下稍微放下了心來,微笑道:“還以為我偷了你的寶物,然后跑了?”
筱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沒有否認。
大家萍水相逢,都是通緝犯,以前又不追根究底,自然會有所防備,難怪她睡的那么沉仍然被驚醒了。
“原來你真的只時吃些干糧而已。”
她笑道:“之前你吃了那么多,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又餓了嗎?”
“這個……只是夜里修煉的時候,功力有所突破,所以感覺腹內饑餓而已,吃點干糧……你總不會收我錢吧?”
蘇景開了個玩笑。
“當然不會,給,一個燒餅恐怕不夠吧,我又給你拿來了。”
筱竹微笑著遞過來一塊燒餅,還有一小塊風干的野豬肉……已經半個月都沒進城了,雖然吃喝不缺,但肉食卻也相當緊缺,沒想到筱竹竟然……
“這是師兄偷偷塞給我的,但我不大喜歡吃,你餓了的話,就給你吧。”
筱竹頓了頓,認真道:“就算是之前那么多次,你都沖在最前面的感謝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也知道這野豬肉有點寒酸,但也沒別的東西可以感謝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們根本走不這么遠,但現在情況艱苦,我能感謝你的,也就這一塊肉而已了。”
“謝謝,這可是雪中送炭了,起碼好歹我也很久沒吃肉了。”
蘇景接過了燒餅和野豬肉。
之前確實沒吃飽……因為怕被人發現端倪,他沒敢拿太多。
沒想到筱竹竟然會主動給自己送過來。
而看著蘇景慢慢的吃了起來,筱竹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蹲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不時看看蘇景,不時看看流水,竟然完全沒離開的意思。
過了片刻。
她幽幽道:“按照我們目前的行程,還有六七天的時間……到時候,我們就離開了大秦邊境了。”
“那里的看守應該會特別嚴吧?”
蘇景思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邊界,恐怕很是嚴密吧?
“嚴不嚴的,對我們問題不算太大。”
筱竹幽幽嘆道:“事實上,道家不容于秦國,但其他帝國的人,對我們還是比較歡迎的,出了大秦便是流域,流域位于大唐、大秦和大乾三大帝國的中央,屬于三不管地帶,只要我們跟大乾那些人說好,請他們幫忙的話……想出去,應該不難!只是你……”
“也就是說你們的懸賞,其實出了秦國,到了流域之后,就已經可算是無效了,就算是秦國之人,也不敢對你們怎樣……畢竟有很多的人愿意為道家出頭,是不是?他們會對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蘇景苦笑道:“可我卻沒這幸運了,是不是?”
“所以……我一路上,已經想了很久了。”
筱竹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突然伸手抓住了蘇景的手,臉幾乎要貼在蘇景的臉上了。
蘇景心頭一跳,臉上已經露出了震驚神色,心道她怎么突然湊的這么近?
莫不是要告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