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輕功,皆脫不開轉移騰挪四字,無論再如何高明,終歸是要有借力的地方……
可誰曾經見過這等可怖的輕功?
不過是受人一擊而已,整個人便直接騰空而起,腳不沾地,越飄越高,直至那凡軀不可及んla
這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范疇,甚至于達到了仙人才能達到的程度,縱然強如了空,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呆滯的神色,看著那懸浮于離地至少百丈之處,而后看著那身影身化流光,瞬間消失不見。
了空:“……………………………………”
他本以為是石之軒來襲,能一擊將兩大護法齊齊斃命,所用又是類似于不死印法的功夫,當世除石之軒之外,又哪還有旁人?
可現在,他卻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決定,縱然是石之軒,當真有這般高的輕功嗎?
還是說……
“隱姓埋名十余載,何以輕功竟進步于斯?!邪王重出江湖,更甫一出山便搶奪了和氏璧……他到底想干什么?!”
了空臉上浮現凝重神色。
如果說梵清惠還懷疑來人跟石之軒可能有什么關系的話,那么了空左思右想,這等可怖的輕功,除了傳說中連四大圣僧都捉拿不住的石之軒之外,恐怕當世再無第二人能達到。
定然是他無疑了。
“對不起……我……我好像又闖禍了……”
慕容若面色蒼白,顯然,剛剛雖然出手,但和氏璧之力卻也因為她的極度迫近而爆發開來,讓她受了些微傷勢。
了空嘆道:“無妨,此獠輕功絕倫,非你所能匹敵,妃暄你能從其手中全身而退,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雖然確實,因為師妃暄的出手,擋住了自己的攻擊方向,導致自己錯過了最佳的出手時機,不然,他未必逃脫的掉……但石之軒一身功力之強,本就不在自己之下,又不知用了什么詭異的方法規避了和氏璧的傷害,縱然自己破了二十余年的閉口禪,功力此時正達至人生的最巔峰時刻,恐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他。
唉……只能怪和氏璧太過神奇了。
了空嘆道:“此事終歸是我靜念禪院對你慈航靜齋不住,妃暄,你且放心,和氏璧到了何人手中,貧僧已然知曉,一年之內,定然會為你等尋回和氏璧,決不致耽擱了大事。”
“只可惜了兩位神僧。”
慕容若惋惜的說道。
了空眉頭跳了跳,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邪王魔功蓋世,他們不知深淺,貿然出手……貧僧自然會為其討回公道的。”
“那……那就好。”
慕容若慢慢起身,卻險些摔倒在地……
了空嘆道:“妃暄你忒也托大,莫非你不曾知道和氏璧的神奇功效么?剛剛你全力出手,也是運氣好,不然的話,說不得直接便已經走火入魔,筋脈爆裂而死了。”
慕容若苦笑道:“我之前也只是聽聞而已,想不到和氏璧之內的力量竟然如此可怕……真不知道他……他是怎么免疫和氏璧的傷害的。”
“總會知曉的,你既已受傷,快快回廂房休息吧,貧僧還有些正事要商議,就不陪妃暄你說話了。”
了空臉上浮現凝重神色。
那聚攏于袖中的雙拳,慢慢握緊。
當下,命令一名知客僧人送慕容若回廂房休息,而他則與剩下的兩位護法金剛不嗔不懼,以及諸位長老僧人到了大雄寶殿之內。
“師兄,剛剛那是……邪王?!”
不嗔本就性情急躁,哪里忍耐的住,紅著眼睛問道:“兩位師兄死的好慘……那便是不死印法嗎?!”
“據我所知,除不死印法之外,世上再無旁的武功,有此神奇功效。”
了空嘆道:“此事卻是讓我靜念禪院丟了大人了……和氏璧是慈航靜齋交于我等保管的,結果還未及半年,便已經丟失不見,若傳出去,靜念禪院,卻是再無顏面在江湖之上立足了。”
“而且還有兩位師兄的血仇!”
不懼滿臉悲色,喝道:“旁的不說,師兄的仇,不能不報。”
“阿彌陀佛……石之軒,他既闖了我靜念禪院,我等自然不能與他善罷甘休,只是此獠實力非同小可,卻是不得不徐徐圖之。”
了空面色沉重無比,道:“和氏璧自然是要奪回來的,只是那魔頭到底隱于何處,卻是無人可知,不懼師弟,你派出弟子,搜尋天下,定然要找出這魔頭的下落。”
“唉……可惜了。”
不嗔嘆道:“師兄您二十多年的閉口禪就這么破了功,今日里正是您功力正為巔峰之時,若非妃暄突然出手,阻擋了您的去路,說不得,您已經將他給拿下了。”
了空搖了搖頭,道:“邪王厲害,又有和氏璧在旁,我亦無把握……而且和氏璧事關慈航靜齋百年大計,她焦急了些,所以魯莽沖動,倒也可以理解,倘若她真的能做到心靜如水,梵齋主又何必派她來江湖之上歷練?!”
“說的也是,小姑娘急躁,可以理解。”
幾人正自感嘆。
外面卻突然有一名小和尚闖了進來,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禪主……師……師姑娘不見了。”
“什么?!”
了空和不嗔等人面色俱都大變。
不懼喝道:“她是怎么不見的?!”
“就……就是弟子帶她回廂房休息,她說想洗把臉,讓弟子去為她打水,等弟子回來,她便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說著,那小和尚將紙條遞了上去。
不嗔接過,看了一眼,臉色隨即變的極其難看,道:“妃暄性情果然太過魯莽,她……她竟然去追那邪王去了,說要取回和氏璧,這孩子太過不知輕重,她難道不知,若她真落入邪王手中,才是真正的壞事嗎?!還是說她不信我等會幫她取回和氏璧?!”
了空嘆道:“恐怕是她也知道自己之前不慎壞了大事,所以心有愧疚吧……這姑娘,太過剛直不阿了,如此,卻非是什么好事啊。”
慈航靜齋弟子素來都是長袖善舞,怎么如今竟然出來這么一個干脆利落的主?眼里竟似揉不得半點沙子似的……
“罷了,由她去吧,邪王下落渺茫,縱然我等想找他,亦非是等閑之事,她孤身一人……恐怕也找不出什么來的,讓她在江湖上吃吃虧也好。”
了空長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無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