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忍不住震驚了。
他之前曾經聽說過這事……
說九霄之中，丹霄與襄桓兩人之間頗有幾分淵源，只是后來因為某些原因未能走到一處，但兩人之間，未嘗沒有感情。
而當初蘇景直接坦露襄桓已死的消息的時候，丹霄亦是激動無比，甚至于意欲直接趕往秦國，與秦政決一死戰。
只是當時，九人的體形和聲音都被遮掩。
是以蘇景竟然壓根未曾發現，面前這老婦，便是當初的丹霄。
傲紅雪輕聲解釋道：“紅雪之前受韓無垢暗算，身受重傷，因為不欲便宜了那韓無垢，讓他繼續在九霄之中搞風搞雨，所以就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來紅雪來到萬葉飛花谷，蕭前輩便主動見紅雪了，說實話，知道前輩身份的那一刻，紅雪也頗感震驚。”
蕭盈月淡淡笑了笑，嘆道：“我已老啦，九霄之位也是因為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傳人，不然的話，早就把這個位置給傳下去了……之所以一直拖著，就是想等陌如的病治好了，等她有自保的能力，唉，如今我也不過是尸餐素位而已，突然發現原來赤霄竟然是陌如的閨中密友，我自然為她高興，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赤霄，名震天下的傲世紅雪，到底是怎樣的風采。”
傲紅雪俏臉微紅，低聲道：“前輩過譽了，紅雪并不在意這些虛名。”
“看出來啦，你是個好孩子……你也是……”
蕭盈月轉頭看向了蘇景，問道：“好孩子……當初聽你說起過，襄桓死了，是不是？”
蘇景輕輕嘆息了一聲，點頭，說道：“他為救我，被秦政和韓無垢暗算，雖然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救我得脫樊籠，但自己卻陷在了其中。”
“唉……本來以為，我會走在他的前面呢。”
蕭盈月低聲自嘲的笑了起來，嘆道：“不過算了，都老了，早一會兒晚一會兒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若是壽終正寢，自然再好不過……被人暗害，還是以陰險手段，孩子，我問你，我聽紅雪說了，說你之前趕往了大秦，意欲為襄桓收斂尸骨，對不對？”
蘇景點頭。
“魯莽了些，但也不失情義，襄桓沒看錯你啊。”
她問道：“結果如何？”
蘇景說道：“韓無垢已死，尸體亦已被毀，秦政重傷，如今下落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傷勢過重，如今已經失卻了全部的記憶，所以想要找到他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你……”
蕭盈月頓時瞠目結舌，震驚道：“我之前還幾次三番去尋瑯霄，要用九霄之力為襄桓報仇，可瑯霄卻說不必……我本以為是他忌憚秦政實力，想不到，竟然是這種不必了嗎？秦政實力高強，連九霄亦奈何不得，你是如何做到的？”
“說來話長，一言以蔽之，大概就是我此番回去得到了一柄神兵，其內蘊含襄桓之力，再加上我與一位友人的聯手合擊，以及入道至尊的壓制，這才算是打傷了秦政！”
蘇景嘆道：“可惜，終究是沒辦法殺掉他，他的實力太強了，就算傷在了神兵之下，仍然有機會安然離開……”
說著。
他頗有幾分無奈之感。
當初，慕清言傾力助他，更不惜不遠千里陪伴，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當時他可是萬萬不曾想到，結果最后壞了自己好事的人，反而也是她……
可惜，他對她，卻當真是半點也恨不起來。
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悵和嘆息而已。
“已經做的很好了。”
蕭盈月輕嘆道：“以秦政的實力，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相當不錯……襄桓知道你有為他報仇的心思，這就夠了，很多事情，有心即可，沒必要盡善盡美，你便是將秦政碎尸萬段，他終究也不會活過來了。”
她說著說著，已經笑了起來，道：“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沒以前那么執著了，凡事總想著順其自然，但聽你說起為了襄桓，斬殺韓無垢，重創秦政……老婆子我怎么……嘿嘿，痛快啊，痛快啊！”
傲紅雪說道：“前輩，您跟紅雪說，若是見了公子，便請公子來見您，恐怕不僅僅只是想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這些……唉，人老啦，老是說不到正題上，還是你小丫頭把你的公子放在心上啊。”
蕭盈月笑了起來，看著蘇景，問道：“孩子，之前你召集九霄之時，瑯霄也好，其他人也好，似乎對你擔任新任玉霄一事，都頗為不滿，甚至于……瑯霄更意欲剝離你的玉霄，是不是？”
蘇景點頭，說道：“是的。”
“你打算如何應對？”
蘇景正色道：“我有襄桓手書，可證明我乃是襄桓正統的傳人，而非是臨危受命！”
“哦？拿來我看看。”
蘇景自儲物空間之內將書信遞上。
蕭盈月拆開，細細看了起來。
大致瀏覽了一遍，點頭道：“確是襄桓親筆手書，非是他人偽造……不過這紙張……墨跡似乎頗新。”
蘇景早已經想好了解釋之法，說道：“此番回歸秦朝，得遇襄桓殘魂，是他殘魂所寫，并非數年前遺留。”
“嗯，有這東西，把握更大了。”
蕭盈月笑道：“其實九霄之中，還有一個規矩，不知你可知道？”
蘇景問道：“什么規矩？”
“得半數以上贊同者，可安定！”
蕭盈月笑道：“據我所知，紫霄乃是唐皇那個小丫頭，聽紅雪說你與她交情也是莫逆，是不是？”
蘇景看了傲紅雪一眼，正對上那促狹的眼神。
蕭盈月笑道：“李曌那小丫頭，加上紅雪，再加上我，韓無垢在九霄之中占據一個位置，可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現在八人中，已有三人支持你，四四持平，只要你能再得到一名九霄的同意，到時候，縱然瑯霄心有不滿，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玉霄之位，并且將玉霄的財產交給你！”
蘇景奇道：“什么財產？”
“破道之力！”
蕭盈月正色道：“真真正正可以超越入道的力量，玉霄能夠成為九霄的武力震懾，你以為是靠的什么？玉霄之所以獨特于其他八霄，便是因為那較之入道更高的境界……”
蘇景瞳孔猛然一亮，眼底已是浮現震驚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