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與傲紅雪兩人面色同時微變。
尤其是蘇景想的更多……
真靈入體之法。
難道說秦政亦是施展的真靈入體之法？
而他的任務其實并非捕殺九霄，而是尋找破道之力嗎？
如果是的話，他豈非早已經成功了？
那他到底背叛了異魔之王沒有？
“那我人族豈非危險？”
傲紅雪素來最大的世界觀便是在四大帝國，可現在，沒想到四大帝國竟然也不過是一個勢力而已。
而且還是一個曾經在覆滅邊緣的勢力……那所謂的異魔一族，恐怕人族所有的實力匯聚在一體，才勉強能與異魔抗衡而已。
竟然一直有一個這么可怕的種群，在窺伺著人類的安危嗎？
“他們成功了，卻也失敗了。”
瑯霄長嘆道：“真靈入體之法，神妙無方，可一點一點的替代本尊，甚至于連被替代的本人都無從察覺，便已經從里到外被生生替換掉了，莫說外人，便是親生的父母兄弟，也根本無從察覺到異樣來，這等神奇之法，誰能知道到底有多少異魔潛入我人族之中？防不勝防之下，我等自是中計……破道之法亦被盜走，所幸這真靈入體之法有一個致命的破綻，性情一點一點的轉化，這個過程并非是一鼓作氣，而是潛移默化，正因如此，與其說是轉化，倒不如說是融合，以異魔為內，人族為外的融合之法，而當時那盜得破道之法的異魔所入體的人族，乃是我人族最為優秀的少年英杰，雖然被強行替換成了異魔，但其卻也暗中影響了那異魔，終于在大功告成前際，因為一點情心作祟，被他的妻子斬殺在無邊域的附近，這才算是保存了破道之法的安全。”
蘇景問道：“那后來呢？”
瑯霄苦笑道：“當時人族的領袖乃是一位極有決斷之人，他實在無法判斷到底有多少異魔前來謀算這破道之法，只能想了一個笨方法，便是成立這無上天，而后收藏所有的天地奇珍，鑄造九霄道器，將破道之力的法門收在這無上天之內，而所有通曉破道之力法門的人，都必須留在無上天，終生不得外出，決不能給那些異魔留下半點機會。”
“可這樣的話，你們豈非放任那些異魔在我人族之中肆虐？”
傲紅雪皺眉道：“若是他們大肆殺戮又該怎么辦？”
“那又如何？”
瑯霄看了傲紅雪一眼，眼底竟露出了幾分啼笑皆非神色，尤其是蘇景什么都沒說……
他心頭對蘇景更為看重了幾分。
顯然，雖然如今傲紅雪的實力遠在蘇景之上，而她天資亦是極高，但到底不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她的淡漠之下，其實隱藏著慈悲。
不似蘇景，早便知道……世上沒有兩全之法。
有時，犧牲是唯一的方法。
他冷笑道：“只要破道之力不失，異魔之王便不敢貿然到我人族來……至于其他異魔，肆虐便肆虐吧，無所謂，我人族亦非是吃素的，真殺起來，孰強孰弱還真不好說，他們若隱于暗處便不必管他，若敢暴露明面上來，自會有人收拾他們，這里畢竟是我人族的地盤，他們再強也是勢單力孤，不可能與我等匹敵。”
傲紅雪遲疑道：“可這……總感覺有些……太過……”
“太過因噎廢食？”
瑯霄長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有這所謂的真靈入體之法，人族對異魔而言，就好像是一個篩子……任由他們進出，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能想象你身邊的至親之人突然就變成仇敵，然后殺了你的場景嗎？除了這個方法之外，當時人族想不到任何能萬無一失保護破道之力的法門，而這么一來，千年之后，當世便再無人知曉破道境界了，所有人都認為，入道便是人族的極限，卻不知道，人類的極限遠不止此，只是礙于形式，我等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一極限而已。”
傲紅雪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只有九霄隨著時光流淌……越發的深藏，扎根于四大帝國之中。”
她似乎能理解了。
那種壯士斷腕一般的決斷，明明有著遠超入道至尊的強大，卻不得不將其封禁……甚至于自己人都不能知曉這個消息。
瑯霄點頭，說道：“這些年來，九霄其實一直都在默默的搜查異魔蹤跡……雖然很少有什么收獲，但卻能察覺到，這些異魔許是因為根本找不到破道之法，或者說這所謂的真靈入體之法有很可怕的后遺癥或者限制，能明顯感覺到異魔的數量越來越少，到現在，恐怕就算還未曾退出我人族地界，也只剩下星星點點兩三只了吧，而異魔之王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不敢貿然出來無邊域。”
“那為什么他最近又出來搞風搞雨了？”
蘇景問道。
尤其是他竟然主動獵殺襄桓，而且秦政化身狂徒的封神榜一事應該也是與他有關。
還有秦政暗殺九霄……
“他來的不是本體！”
瑯霄淡淡道：“我能肯定，只要無上天還存在，他就不敢來……雖然咱們只是虛張聲勢，伴隨著襄桓身死，我等并無破道之力的持有者，但他不敢冒險的，至于他為何敢于出來搞風搞雨的話……”
他眼底浮現些微憂慮，嘆道：“恐怕是因為無上天獨力難支吧，時間太過久遠了，出現了不少變數，據說當初防備異魔的另外一個手段，如今已經落入了異魔之王的手中了。”
蘇景皺眉，問道：“還有另一個手段？”
“嗯，完全有別于無上天，卻可以與無上天相互補互助的手段！據說乃是以當年人族覆滅的文明殘余創造出的一個防護手段，具體如何，連老朽亦不知曉……老朽亦不知曉這手段是如何傳承千萬年的。”
瑯霄嘆道：“畢竟異魔太過無孔不入，縱然連我等自己，也不能知曉的太多……甚至于，不允許我等去查探關于這方面的消息，所以具體如何，連老朽也不清楚，但老朽只肯定一件事情，山雨欲來風滿樓，而最近這些年來，老朽能查出諸多年輕一輩中，人才倍出，老朽感覺……這是一種征兆，也是一種預示，大戰將至啦。”
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