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彤雖然算是房地產行業的從業人員,但實話說之前并不認識樊俊,只是聽說過他的大名。如果不是張余的財力驚人,以毛雪彤的客戶定位,幾乎很難和樊俊這個級別的設計師有交集。不過也正是因為有土豪做后盾,毛雪彤才敢下這種決定,跳過以往那種包免費設計的小公司,單獨拿出大筆的設計費,來雇傭樊俊這種高級設計師。
毛雪彤在設計費上沒有和樊俊進行太多的討價還價。因為她知道,張余的要求就是品質。那么品質的核心就是設計,很多有錢人最重視的就是設計。
毛雪彤可不想在房屋的整體效果上,做什么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這也是為什么毛雪彤肯花大筆的設計費,同時又要求樊俊必須全程監督設計品質的原因所在。
樊俊這邊剛接下毛雪彤的這個裝修任務的時候,起初也是把這套室內設計劃,當成了一個土豪工程來看待。來實地考察以后,樊俊的內心其實也帶有一點小吃驚。
京城鬧市區的房價幾何,樊俊作為一個知名設計師也是心理有數。
實話說樊俊以前也沒裝潢過這么巨大的房子。他經手過的房子,能有這里的一半面積,已經夠資格成為豪宅了。那么夠實力買下這么大面積房子的房主,絕對是土豪中的土豪。
當樊俊剛知道,有這么大的一套房子來讓自己設計裝修的時候,起初還帶著點小興奮。說白了!有哪個設計師不想設計裝修大房子。又有哪個設計師,不想刷新自己的裝修面積記錄,打造自己的工程樣板房呢?說白了,這簡直是所有設計師的夢想好不好。
樊俊雖然給毛雪彤報了一個高于行業價格的設計費,但他在心里已經計劃好了,自己一定要拿出全部實力,設計出一套夢幻豪宅來。
就算毛雪彤在后面跟他說,房子的主人,對裝修有自己的想法,需要全程和樊俊進行交流的時候,他也痛快的答應了下來。目的沒有別的,只是想讓這套房子的整體設計理念,全部勾畫上他樊俊的名字。
不過樊俊也和和其他設計師一樣,討厭那種不懂裝修,還喜歡指指點點的房主。在他看來,很多有錢人,并不清楚自己的品味有多差。尤其是那種喜歡土豪金色調的房主,骨子里根本就是土的掉渣,可心里還一點數沒有,簡直讓人無語。
不過樊俊清楚,自己作為設計師,當然要兼顧房主的品味。怎么說也是人家掏錢裝修,在不能表達一點意見,反而會心里像吃了個蒼蠅一樣。
樊俊以前遇到過很多這種房主,但他對自己的設計和專業性都有信心。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土豪,根本不懂設計,到時候只要自己三言兩語的撇出一點專業詞匯,很快就會說的那些土豪張口結舌,最后怎么設計,還不是要聽自己的。雖然賺錢這方面,自己是比不了這些土豪,但說到房屋設計,自己才是專家。如果對方能自己設計房屋的話,還要雇他們這種專業設計師干什么,自己都干了算了。
但樊俊承認,以前也碰到過那種難纏的房主,說什么都不聽,怎么土氣就要怎么裝修的。遇到這種情況,樊俊只是盡量爭取,如果真的爭取不下來,也只能無奈放棄這個工程。因為在樊俊心中,對室內裝潢,還是有著自己的一分熱愛的。那種垃圾設計,就算勉強裝潢出來,在業內也經不起推敲。有時候不但不會為自己的名氣加分,反而會減分,這也是為什么樊俊經手的作品中,始終保持著高品質口碑的原因所在。
樊俊起初和張余接觸,只是在網上簡單的視頻連線一下。不得不說,張余給他的最初陰險個,還有點小意外。首先,張余的年紀不大,并不是那種中年土豪油膩大叔。平時還老穿這個校服款式的外套,看上去不像老板,更像個學生。
一個學生有這種財力?能在京城買下這么一套一千多平米的房子?
樊俊開始的時候,是真有點想不明白。最后腦補了半天,只能給對方定位了一個超級富二代的位置。不得不說,讓他是有點羨慕嫉妒恨。要說同樣都是人生,自己怎么就生在了人生的起點,人家怎么就生在了終點呢?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也應了那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的俗語。
不過接下來樊俊和張余交流了幾次,也逐漸松了口氣。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話語中了解到了,張余是懂一點裝修的和那種只喜歡土豪金的土氣富二代,根本不一樣。
張余不是小白!這對樊俊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既然對方懂裝修,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從專業的角度去說服對方,然后在打造出一套自己引以為傲的樣板工程來。
可讓樊俊沒有想到的是,隨著他和張余交流的增加,那所謂的三寸不爛之舌根本沒有發揮出絲毫的威力,最后自己居然被對方給說服了,讓他簡直是震驚無比。因為張余太專業了,太細致了,可以說專業細致到連樊俊都要退避三舍的地步。
很多時候樊俊這邊還沒講上幾句,就在張余哇啦哇啦的好像倒豆子一樣的語言攻勢下,只有點頭的份了。更重要的是,張余的很多設計理念都非常的超前,雖然房子的整體風格,還是偏向于土豪裝潢,但整體設計理念確實獨樹一幟,既時尚,又超前,而且這種風格,是樊俊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類型,給他一種重新當學生的感覺。
最后樊俊在張余的洗腦下,只能同意完全按照張余的思路走。不過要在出圖樣之前,樊俊終于找回點自信。雖然張余很專業,想法也多,但說到實際操作,還是要看自己這個專業設計師的功力。
怎么說自己也有一套小設計班子,再加上自己這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領頭羊,說到電腦設計這塊在京城他還真沒服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