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羲壓制著心頭的憤怒,忽然對酋長大聲道:“酋長,這次黃羆部落派了這么多戰士來攻打我們,他們部落里應該沒剩多少戰士吧?為什么我們不馬上派人去把黃羆滅了?”
葉羲是背對著莽炎他們說話的,說的時候對酋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配合,然后繼續大聲道:“火燧部落的兄弟也在,如果我們涂山戰士和火燧戰士一起去,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把黃羆給滅了。”
葉羲聲音不小,還在說話的莽炎他們聽到了,怔了怔一起轉過頭來。
莽炎旁邊的那名白胖戰士眼珠子一轉,拉過莽炎小聲道:“先別打涂山,我們可以先借涂山人一起把黃羆滅了,再轉頭來對付涂山。”
莽炎略一思襯就想明白了,夸贊道:“還是崆你想的周到,這樣我們既可以輕松打下黃羆,又可以再消耗涂山人一番,到時候回頭打涂山也更輕松。”
兩人商量完,莽炎走過來來對酋長大聲道:“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既然我們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去把黃羆給打下來,黃羆的人肯定沒有想到我們會去打他們。”
酋長雖然不明白葉羲的意思,但這么久相處下來,酋長明白葉羲肯定有他的用意在,于是很配合地道:“既然火燧的朋友也同意,我們涂山自然沒有二話。”
葉羲提議道:“如果時間久了恐怕黃羆的人會察覺,我們這里整頓一下就出發吧。”
莽炎語氣變得十分柔和:“可以,你們先修整一下吧。”
酋長負責招待火燧的人。
涂山人開始收拾自己親人伴侶的尸骨,他們沉默地把地上一具具慘不忍睹的族人尸體給拖出來放到一起,挖了個坑把他們埋葬。
葉羲和蒲泰,錐他們一起回到石屋。
幾人一走進石屋就把石板給堵上了。
突豚低著頭走進石屋,突然跪在她阿姆朵的被褥上,用拳頭狠狠地錘了一下地面,布滿血絲的眼中滿是恨意,壓著聲音低聲吼道:“黃羆!烏磐!火燧!等我強大了,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屋中的其他人也很難受。
誰都沒想到朵竟然死了。
石屋中的女人就只有朵參戰了,其他要么才懷孕一兩個月,要么就是訓練的時候被淘汰了。
女人們也無法接受朝夕相處的朵就這么死了,流著眼淚,紛紛過去安慰突豚。
葉羲也為朵的死難過,但現在沒有時間可以留給他們發泄情緒了,他開口道:“我們部落還有一道難關要過,一個弄不好涂山就完了,先都過來聽我說兩句。”
所有人一驚,屋里哭泣聲和勸慰聲一停,全部看向葉羲。
等所有人圍過來后,葉羲臉色陰沉地低聲道:“我聽到火燧的人說要把我們涂山滅了。”
蒲泰他們大驚:“什么?!”
涂山已經惹了兩個強大的敵人,再來一個火燧,是非要他們涂山死不可嗎?
葉羲繼續道:“別慌,現在我們不是要跟火燧的人一起去打黃羆嗎,可以這樣……”
另一邊,酋長把火燧的人安排到另外幾間石屋休息。
石屋里原本住著的人則暫時安排到別的地方。
莽炎看到涂山每個石屋門口都有個大水缸,水缸中居然養著不少活魚,眼睛一亮,問道:“你們這怎么有這么多魚?”
酋長心里一咯噔。
水稍微退去點后,族里又重新開始用手拋網去岸邊捕魚,這些天來族里的魚就沒有斷過,這會兒居然被火燧的人發現。
都怪他一直出神,所以大意了。
酋長小心解釋道:“現在水不是不深嗎,我們自己下水去抓的。”
莽炎去別的石屋門口挨個看了看,發現每口水缸里都有很多魚,非常懷疑這個說法:“下水抓能抓這么多魚?”
酋長心知瞞不過去,遮遮掩掩反而不好,于是一咬牙道:“我們部落還發明出一樣東西,很好捕魚。”
莽炎眼睛一亮,果然。
“什么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酋長不得不把蛛絲手拋網拿給莽炎看,并在莽炎的要求下,把葉羲叫來給他們示范一遍怎么捕魚。
莽炎看著手拋網中滿滿當當的魚,眼睛越來越亮,脫口而出道:“這個東西能不能跟我們交換,我們用燧石跟你們換!”
酋長沉默片刻:“抱歉,我們暫時不想換。”
莽炎還要再說話,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白胖戰士捅了他一下,并給他使了個顏色,他就不說話了。
葉羲把他們的這番交流默默看在眼底,微笑著道:“我們可以出發了吧。”
此時的葉羲雖然換了獸皮衣,遮住了渾身的血漬,但臉上卻沒有洗過,滿臉都是干涸的暗褐色血跡,一笑起來簡直讓人不想直視。
莽炎:“行,把你們的都叫過來,我們走吧!”
涂山把重傷的戰士留在部落,其余戰士全部拿著武器出來。
莽炎看了一眼涂山戰士,發現他們都是滿身的血漬,連臉都糊在一起,隨口問道:“你們不洗一下?”
葉羲:“不了,反正等會也要再沾上,還不如回來的時候一起洗。”
莽炎聽完也沒在意,臟污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大多數人一整個干季可是一次澡都不洗的。
涂山眾戰士騎到火燧的皺鰓八足蟲背上,一行人向黃羆部落進發。
黃羆部落。
等候的黃羆人沒有預料到他們等來的不是得勝歸來的族人,而是火燧與涂山的聯軍,不由驚慌失措。
戰士們騎著皺鰓八足蟲向他們沖殺去。
黃羆戰士匆忙抵抗。
黃羆留守的戰士不多,只有一個酋長因為是三級戰士所以有威脅,由莽炎專門負責對付,其他普通人的戰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黃羆戰士怒吼:“火燧部落!你們來攻打我們,就不怕我們的戰士回來報復你們部落嗎?”
一個火燧戰士眼中閃過嘲諷:“你們等不到了。”
“什么意思,你……”話還沒說完,那火燧戰士已經毫不留情地割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