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被囚禁在黑暗中,大著肚子的她們渾身臟臭,看起來凄慘無比。
涂山人看到這些女人的模樣,心里又是震驚又是同情,紛紛上前幫她們把手腳上綁著的藤條割開。
這些女人對重獲自由還有些不可置信,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但隨即,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全部像瘋了一樣撒腿向洞口跑去。
陽光下的綠草地上,重獲自由的女人們有的興奮地奔跑著,有的跪倒在地上哭泣。有的女人則問涂山人借了刀,對著翼人的尸體瘋狂砍刺。
她們對這些翼人簡直恨不得吃肉扒皮,即使分尸也不解恨。
只有一個渾身都是利爪疤痕的女人顯得格外“冷靜”。她站在草地上,抬頭看著太陽微笑,如果不看她那巨大的肚子的話,還以為她只是個享受陽光的正常人。
葉羲剛好奇的看了一眼,這時候,身邊一個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艱難地挺著肚子爬了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淚痕,對葉羲道:“可以借我把刀嗎?”
葉羲以為她也是想對翼人尸體發泄,就把自己的骨刀給了她。
目睹過那血淋淋的一幕,葉羲比誰都了解她們心中對翼人有多恨,想要發泄,他完全可以理解,甚至會支持。
卻葉羲沒想到的是,這女人拿了骨刀后,突然反手握住刀柄,狠狠地向著自己的肚子刺去!
葉羲一驚,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你做什么!”
這女人拼命掙脫,卻怎么也掙脫不掉葉羲的手,瞬間就崩潰了,抓著頭發哭喊:“我要把我肚子里的這個怪物給弄死,它馬上就要自己爬出來了啊!”
女人的肚子已經奇大無比,看起來像懷著三胞胎。
這一聲哭喊又凄厲又尖銳,其他原本正享受自由的女人笑容頓時僵在嘴角,猛然清醒過來。
雖然她們被放出來了,但肚子里的東西還是沒有解決,她們依然活在地獄。
涂山人看到這一幕很唏噓,但他們雖然同情,卻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救她們。
這時那個對著陽光微笑的疤身女人走了過來,拍拍女人的肩安慰道:“沒什么好哭的,大不了在那怪物爬出來的時候馬上把它掐死,說不定我們能活下來。”
葉羲驚訝地看著這個疤身女人。
她的肚子甚至比她旁邊的那個女人還要大,難道她不恨不怕嗎?
但那個女人并沒有被安慰到,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忍不住發抖,哭的更厲害了。
葉羲先把骨刀奪了回來,安慰道:“別急,我來想想辦法。”
他眉頭緊皺,看著她們的肚子。
這么大的肚子,要流產肯定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剖腹產。可是這里條件簡陋,再加上他不是專業的醫生,對剖腹產手術他并沒有多少把握。
但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與其等怪物成熟,自己撕裂母體爬出來,不如現在就剖腹把它取出。
“有一個辦法也許有用。”
葉羲把剖腹產可能會面臨的風險告訴這個女人,讓她自己決定做不做。
這女人有些猶豫,這不是跟小怪物自己爬出來沒什么兩樣嗎,那還不如一刀捅死自己,省的活受罪。
“我愿意做。”那個疤身女人道。
葉羲再一次看向她。
她的眼神沒有恐懼,只有堅定。仿佛再多的苦難,也無法把她催折。
葉羲微微動容,即使是他,如果跟她的處境交換,也不敢保證自己會有她這么從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紅雕。”她看向葉羲的眼中有著深深的感激。
紅雕?這更像男人的名字,原始女人很少這樣取名的。
看出葉羲有些驚訝,她解釋道:“在我出生時,有一只紅色的巨雕從我們部落頭頂掠過,展開的雙翅足有二十多米長,然后又自由朝天空翱翔而去。”
仰頭看著天空,紅雕淡然一笑,笑容沒有任何陰霾:“所以我相信我不會這么容易死的,終有一天,我會像那只紅雕一樣翱翔在天際,像它一樣自由而強大。”
雖然已經決定要動手術,但葉羲并沒有著急,他先派人回涂山把星藻全部取了過來。
星藻可以增強人的體質,葉羲希望它能夠幫助紅雕扛過去。
葉羲反復回憶自己關于解剖產的知識,在腦海中演練數遍之后,才終于動手。
動之前,葉羲給紅雕吃了五顆星藻,然后讓小花把紅雕全身麻痹起來。
手術足足進行了兩個鐘頭,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
這不是因為葉羲的技術有多么好,而是因為原始女性體質強,再加上有星藻的效果在,所以成功扛了過去。
當葉羲告訴紅雕這個好消息時,全身麻痹躺在石床上的她,控制著被麻痹的臉部肌肉,扯出一個笑容來。
其他女人見這方法成功了,也紛紛請求葉羲幫她們做。
但葉羲不準備再自己動手了,他把所有的知識教給雉目,她的手比較巧,讓她來幫這些女人做。
而雉目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技術甚至比葉羲還高超些。
月份大的女人可以用這個解決問題,月份小的就不能用這個方法了。
葉羲在雪山附近找到一種紅花,活血效果非常強,給那些月份小的女人吃下后,也紛紛把胎落了。
孕肚的事情解決了,怎么安頓她們也是個問題。
一一送她們回自己的部落是不可能了,有些部落在哪兒她們自己也說不清,而且一路上不知有什么危險,葉羲不想族人們冒險。
于是葉羲讓她們自己選擇,是去羖部落還是待在涂山。
羖部落有羖部落的好處,他們部落缺少女人,如果她們去,一定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羖部落雖然實力低,但雪山上危險的生物很少,相反,像山羊這類的草食性動物卻很多,食物問題有保障。
但涂山也有涂山的優點,他們比羖部落實力強大。只是現在涂山的女人趨于飽和,他們已經有三個戰敗部落的女奴了,如果她們選擇來涂山,會很難找到伴侶。
沒有伴侶,就意味著需要自己負擔自己的食物,負擔自己的安全,很難生存。
在意料之中的是,大多數女人選擇去羖部落。
她們雖然無比感激涂山,但生存問題也是她們不得不考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