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羲滿臉尷尬地拉起這名戰士,登登登往后倒退幾步,見他們滿臉狂熱的又要圍上來,抬手一聲大喝:“站住!!”
眾戰士虎軀一震。
葉羲見他們站住連忙說:“用不著我教,你們自己多練練就會了!”
但葉部落戰士自己也是摸過弓箭的,覺得根本沒有這么容易就練成像他這樣的水平,認為葉羲這是在敷衍他們,又要撲上來。
葉羲匆忙往后退去,一邊退一邊大聲道:“停下!都停下!我會把我的技巧全教給你們的!”
眾戰士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住腳,眉開眼笑起來。
葉羲輕吁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
他說的技巧其實就是現代經過系統的總結,這玩意說重要重要說沒用也沒用,最多就是幫入門者快些找到手感罷了。
射箭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多練習。
所謂熟能生巧,功夫到了,自然就會形成屬于自己的“技巧”。
葉酋長滿面紅光,拉著葉羲讓他站到清理過后的地面,笑呵呵地對他道:“加上你之前射的一頭,總共射死了二十二頭欒鳥。按照我們原先的約定,其中十一頭欒鳥是你的。過會兒我派幾個人,給你全部送到部落里去吧?”
眾戰士面面相覷,葉羲射死了這么多欒鳥,原來只拿走一半嗎,這相當于幫他們白白獵殺了十一頭欒鳥啊。
再加上之前葉部落戰士自己狩獵到的,今年他們總共收獲了十四頭欒鳥,比得上以前兩年的收獲了。
葉酋長站在葉羲身邊,喜氣洋洋的對著族人們高聲道:“葉兄弟不僅幫我們獵殺了這么多欒鳥!而且,他還決定代表涂山部落告訴我們涂山獵殺雜血兇獸的方法!”
眾人愣住了。
葉酋長說完,轉頭看向葉羲。
葉羲輕輕點頭。
于是葉酋長繼續高聲對眾人道:“涂山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松膠,這種松膠可以吸引雜血兇獸——獨角鱗馬,所以每到大狩獵的時候,他們就會用松膠去誘捕獨角鱗馬。”
眾人嘩然。
事實上不論葉羲幫他們獵殺了多少頭欒鳥,很多葉部落人內心依然有著憂慮。
他們怕部落的這個秘密會引起涂山的覬覦,從而為整個部落引來滅頂之災。但既然葉羲連涂山的這個秘密都說了,就說明人家是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啊!
葉羲微微一笑,看向葉部落人:“等到大狩獵的時候,涂山可以和葉部落的戰士共同合作,咱們一起去誘捕雜血兇獸獨角鱗馬!”
猶如一塊巨石砸入水面,整個葉部落頓時沸騰了!
共同誘捕獨角鱗馬這是個什么概念,意思就是他們葉部落也可以用這個方法得到兇獸核!
而葉羲原本可以不這樣做的。
葉部落人這次眼中不再是放心,而是感動了。
不過……
有一名戰士提出了質疑:“葉兄弟,你能代表你們涂山嗎?”
葉羲還沒說話,單葉就立刻站了出來,大聲道:“葉羲在涂山的地位很高,我可以作證!”當初葉羲說要單獨去葉部落做客,讓他們先回部落,連身為三級戰士的涂山狩獵隊隊長都言聽計從,沒有絲毫違逆的樣子。
“沒錯,我可以保證,我說的話都是絕對有效的!”葉羲揚聲道。
葉酋長瞪了那名戰士一眼,笑呵呵的對葉羲道:“葉兄弟,他不是懷疑你的意思,你別介意啊。”
葉羲微微一笑:“沒關系,懷疑才是正常的,要是我我也會懷疑。”
周圍聽到的葉部落人更感動了。
葉酋長吸了一口氣,看著葉羲大聲道:“為了感謝葉羲,葉部落也決定,以后每年欒花盛開的時候,叫上涂山的戰士,大家一起狩獵欒鳥!”
來了!
葉羲精神一振,葉酋長果然答應讓涂山戰士共同狩獵欒鳥!不枉費他之前的眾多鋪墊。
畢竟欒花吸引來的長尾欒鳥這么多,再多個涂山一起狩獵,葉部落的人也不會虧。而相對的,松膠這么多,獨角鱗馬這么多,多個葉部落涂山也不會掉一塊肉。
現在兩個部落互相合作,就是個雙贏的局面。
既然交換了這么深的秘密,兩個部落的關系立馬就不一樣了,葉部落的人看葉羲現在頗有些自己人的意思,熱情地招呼葉羲坐下,讓部落的人生火,一會一起吃早食。
葉羲卻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大家別忘了黑脊山脈的異常,我們必須馬上去探查一次。”
雖然肚子有些餓,但黑脊山脈的事讓他靜不下心來,哪有心情吃東西。
這話一出,所有葉部落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
是啊,他們怎么忘了黑脊山脈的異常了。他們居然因為今年獵殺的欒鳥多太高興了,就把它忘在了腦后?
葉酋長神色凝重起來:“你說的對,我這就挑幾個人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葉羲道。沒去親自看一眼,總是不放心的。
黑脊山脈頂部。
一只只腳踩在干枯得沒有一絲水分的草地上。
四周原本都是黑色的高大怪樹,可此刻,這些怪樹就像被吸干了水分和生命力,猶如一塊塊黑色的焦炭,怪異地佇立在黑脊山脈之巔。那本該棲息在怪樹身上的蝙蝠群,連一只都不剩。
身周一片寂靜。
腳下的干草地,一夜之間變得枯黃焦脆,一腳踩上去幾乎能聽到脆響。
他們走了五六里,發現五六里內所有的草木一夜之間像被吸干了生命。
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能讓黑脊山脈變成這幅樣子?
戰士們走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中,冷汗涔涔冒出,腳步越來越輕,手中的武器越握越緊。
葉羲走在黑色怪樹叢林中,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此時雖然是干季初期,但卻像身處寒冬,絲絲寒意從脊梁處竄上來。
當經過一顆怪樹時,葉羲眼神一凝,發現干草叢上有紅褐色的血跡。
葉酋長順著葉羲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他走過去捻起一點血跡在指尖揉了揉,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臉色凝重地說:“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