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日子,一直很平靜。
姜羿在相國鎮上租了個院子安置五鼠,又雇了兩個仆人負責照顧幾人生活起居。
他白天教導五鼠修煉,晚上則跟著衍悔修行大日如來心經,一身實力緩緩提升。
與此同時,相國寺內即將舉行主持改選大典,衍悔的好友杭巡撫特意來觀禮,吐蕃喇嘛達摩智大師也來到相國寺,與寺內僧人交流佛學、辯論佛理。
幾位戒字輩的僧人為了爭奪主持之位,暗中各施手段,拉幫結派。
一時間,相國寺內暗潮洶涌。
這天下午,五鼠修煉完畢后沒有去休息,而是來到姜羿身前說道:“姜大哥,我們想去相國寺見見衍悔大師。”
“對啊,大師他一向對我們很好,我們想去看望他老人家。”
“不過我們和寺里的和尚關系不好,只能由你帶著進寺,不然會被趕出來。”
雖然姜羿傳授了幾人武功,但卻沒有收他們為徒,所以五鼠對他還是以兄長相稱。
對于這點小要求,姜羿自然不會拒絕,點頭道:“沒問題。”
晚飯之后,姜羿帶著五鼠去見衍悔。
進入相國寺,快到禪房的時候,幾人迎面碰上了走來的展昭。
因為五鼠都換了新衣服,臉龐干干凈凈的,頭發也梳理整齊,不再像以前那樣邋遢了,
展昭一時還沒有認出幾人來,只覺得有些眼熟,細看之后才發現是他們,頓時眉頭一皺:“你們五個家伙,又來相國寺干嘛?”
對于五鼠這種品行不端的小混混,展昭是頗為厭惡的。
白玉堂之前在相國寺偷飯菜吃的時候,被展昭打過幾次,看他同樣不順眼,冷哼了一聲:“展昭,你有什么好神氣的。你不過是拜了個好師父,比我們多修煉了幾年罷了。現在我們跟著姜大哥練武,已經不怕你了。”
展昭不把白玉堂的吹噓當回事,哂然一笑:“好大的口氣,你要是夠膽就和我比試一番,我倒要看看你學到了姜大哥幾成本事。”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白玉堂實力提升很多正想試試身手,當然不會怯場,一口答應下來:“等我見過衍悔大師之后,再和你好好打一場。你上次打我那三棍,我還記著呢。”
“我等著你。”
展昭一揮手中木棒,戰意激昂的回道。
五鼠瞪視了展昭一會兒,才去禪房見衍悔。
姜羿和展昭則在留在門外說著話。
展昭略有些不滿的說道:“姜大哥,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教他們這幾個小混混武功,他們可不是什么好人。”
姜羿自然不能說是為了和衍悔大師的交易,面上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語重心長的說道:“戒色啊,你入寺修行多年,還是沒能了去嗔念執意。佛門講究的不就是普度眾生么,五鼠都只是孩子,平日里也就是偷點吃的東西充饑,沒犯下什么大錯,其實本性并不壞。
我們要以博大胸懷將他們導入正途才是。”
說完又似模似樣的宣了個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展昭氣鼓鼓地瞪了姜羿一眼,警告道:“說過多少次了,別叫我戒色。”
隨后又認真的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只希望他們真的能學好吧。”
……
禪房內。
“大師,我們來看你了。”
五鼠站成一排,用孺慕的眼神看著衍悔。
衍悔神態慈祥,來回打量五個孩子,見他們打扮得干凈清爽的樣子,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不由欣慰頷首:“好,好,你們都坐下吧。”
等到五鼠坐下后,問道:“姜施主他對你們怎么樣?”
“姜大哥對我們很好,讓我們住大房子,吃好的、穿好的。”
“是啊,是啊,他還教我們武功,給我們講故事,對我們可好了。”
幾個孩子爭相回答。
衍悔微微頷首。
白玉堂也補充道:“姜大哥他最近教了我們很多道理,讓我們明白了以前小偷小摸的行為有多惡劣,以后我們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
看著白玉堂神色真摯,一副改過自新的樣子,衍悔捋著花白的撫須,頷首說道:“那就好。”
看著五鼠的轉變,衍悔對姜羿也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才這么短的時間,五鼠的轉變就已經如此之大。顯然是姜羿平日里勤于教導,勸他們向善的結果。
衍悔絕想不到,五鼠說不干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是因為向善學好,而是他們看不上小偷小摸的行為了。
幾個小孩個個都勵志要當盜圣、盜帥之流的俠盜,又怎么會再去做不上檔次的小偷呢。如果衍悔知道了五鼠心里的想法,不知道表情會如何復雜。
“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你們就跟著姜施主好好修行吧。”衍悔諄諄囑咐道。
“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忘記您一直以來的教導。”
白玉堂鄭重說道。
聊了一陣后,五鼠告辭離開禪房。
門外的展昭看著他們出來,說道:“走吧,去山門處的空地,咱們好好打一場。”
“走就走。”白玉堂眼中燃著戰意。
幾人來到場地后,姜羿只是囑咐了一句:“要打可以,不過要點到為止。”
白玉堂傲然一笑:“姜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傷了展昭的。”
展昭看不慣他的傲慢,沒好氣的說道:“你盡管放馬過來吧,能傷到我就算你有本事。”
“那我可就來了。”
白玉堂說著腳下一蹬,身形急沖而出,揮拳就打,速度極快。
展昭一見他的動作,也是微微一驚,沒想到才一段時間不見,白玉堂的進步竟如此之大。他不敢怠慢,手中短木棒帶起一陣勁風,就向著白玉堂的手臂打去。
白玉堂的實力雖然提升不小,但和展昭比還是有差距。
展昭一棒打出,后發而先至,眼看就要砸在白玉堂手臂之上。
這時,白玉堂身形一矮,陡然向側面一竄,閃過了展昭這一棒,就如一支靈動的白鼠,敏捷異常。
于此同時,他左手一揚,一顆豌豆大小的石子甩手而出。
啪!
猝不及防間,小石子正中展昭的額頭。
展昭疼得哎喲一聲,急退兩步,伸手一摸,就發現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個大包。
白玉堂的隔空打穴手法還很粗糙,還不能準確打中人體穴位,所以威力有限,只能讓人疼一陣子。
白玉堂看著痛得齜牙咧嘴的展昭,得意笑道:“怎么樣,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我剛剛只是沒有防備,才會讓你偷襲得逞,接下來你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展昭說著,身形如風直沖而出,手中木棒呼的一下,化作一道黃影疾點而出,直取白玉堂胸口。
白玉堂不敢硬碰,展開身法,左躲右閃,不時甩出一枚石子,打向展昭的額頭、小腿等位置。
不過正如展昭所言,在有了防備之后,白玉堂剛剛入門的隔空打穴終究無法再傷到他,最多只能打斷展昭的攻勢,牽扯住他的注意力罷了。
等到石子扔完后,白玉堂就只能被展昭壓著打了。
這場比試,最終還是以白玉堂的落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