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剛剛吃過午飯,現在還是飽腹狀態,所以在吃了幾口之后,就吃不下了。只能帶著遺憾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果子,拍著圓滾滾的大肚子,感嘆著說道:
“我看這果子里面有好幾種味道,不如就叫它百味果吧。”
“什么時候出沙漠之甍,一定要帶一個百味果回去,給我爹嘗嘗。”
說著又對姜羿說道:
“到時候你去了四方城,一定要到我家,我帶你嘗嘗他老人家親手做的豆腐,絕對讓你回味無窮。”
“好啊。”
姜羿點點頭,和他閑扯了幾句之后,才繞過百味果樹,繼續向著林子深處走去。
往前走了幾十丈后,兩人就看到七八只迅猛龍從前方的樹林里快速跑過,追捕一群一尺多高的迷你小象。
在迅猛龍消失之后,又是一陣狂風呼嘯,刮得周邊的樹木劇烈搖晃,嘩嘩作響。幾只一人多高的蝴蝶揮舞著巨大的翅膀,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停下,絢麗非常。
姜羿和臭豆腐遠遠打量了巨蝶一陣后才離開,繼續往前走。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就在沙漠之甍內漫無目的地逛著。期間看到了不少奇異的果子,其中有一種鵝蛋大小的白色圓果,味道像梨,卻比梨更甘甜,被臭豆腐取名為鵝蛋梨。
還有一種長得像是嬰兒一般的果子,就像傳說中的人參果似的,入口即化,味道極為甜美。
同時,姜羿還在路途中發現了不少傳說中的靈藥,都一一采摘了下來,準備回去之后好好研究一下藥性。
到了晚上,兩人才意猶未盡地返回小木屋。
眾人一起吃過晚飯,又坐著閑聊了一陣之后,各自回房休息。
夜色深沉,星光點點。
姜羿沒有在房間里打坐調息,而是獨自來到院子里,在一張長椅上坐下,靜靜地欣賞著沙漠之甍內瑰麗的夜景。
在遠處的昏暗的樹林上空,飛舞著千百顆蒲公英,在夜色下散發著幽藍色的熒光,密密麻麻,燦若星河。
近處的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此起彼伏,如同在演奏夜的樂章。
姜羿手里拿著一個鵝蛋梨,不時地咬一口果肉,心中想著明天去四處檢查一番,看看這沙漠之甍中的陣法結界。
募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他背后靠近。
姜羿聽出來人是上官燕,也不回頭地隨口問道:
“你和你娘久別重逢,怎么沒和她多說說話?”
上官燕來到姜羿身旁坐下,看著遠處由藍色蒲公英組成的藍色星河,清亮的美眸中倒映著點點熒光,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緩緩不咸不淡地問道:
“姜羿,你說她真的是我娘親嗎?”
姜羿看向她:“為什么會這么問?”
“因為,太巧合了。”
上官燕微蹙峨眉,聲音幽幽地說道:
“我能感覺到,從我進入大漠開始,就一直有人在暗中關注我的行蹤,有意無意地將我引到這沙漠之甍來,期間種種巧合實在讓人懷疑。”
姜羿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上官燕對于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清楚的,對于半天月等人的算計并非全然不知。畢竟是老江湖了,該有的警惕之心不會少。
他嘴角噙笑,意味深長地問道:
“你和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我也是有意接近你的嗎?”
上官燕搖搖頭,篤定地說道:
“我相信你不是。”
龍魂刀是她師父古木天苦心煉制的神兵,上面凝聚古木天的心血意念,上官燕相信龍魂刀所選擇的主人不會是壞人。
而且,她心底也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姜羿是值得信賴的。
“相信以你的聰慧,可以自己找出答案的。”
姜羿沒有直接說出答案,只是沉吟著道:“你只需注意一下,不要泄露了少主和玉璽的消息就沒事了。”
上官燕聞言,心知姜羿肯定已經知道丁雪蓮是真是假了,若有明悟地應了一聲:
“好。”
隨后兩人都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夜色下綺麗的沙漠之甍,聽著各種各樣的蟲鳴聲。
良久,上官燕輕聲說了一句:“好安靜。”
自從離開師父的風雨亭,踏入江湖以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安寧、靜謐的氣氛了。
姜羿看著她感懷的樣子,問道:
“能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嗎?”
姜羿看過電視,對于上官燕的往事是了解的,之所以這么問,只是想讓對方將心里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罷了。
上官燕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性情極為堅毅,不是個喜歡傾訴的人,一直以來都習慣將所有的事都壓在心底,自己默默承受。
但是在這靜謐、深沉的夜色下,看著身旁姜羿那模糊的臉,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安寧,在沉默了好一陣之后,她還是緩緩開口說道:
“這事情還要從四方城的成立說起,當年歐陽飛鷹、上官云、皇甫忠、司馬逸四人結拜為兄弟……”
上官燕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氣,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從四方城的成立說到歐陽飛鷹翻臉,殺死幾位結拜兄弟,接著少主失蹤,她被師父古木天救起,傳授武功,十多年后步入江湖。
很多隱秘的事情她都沒有隱瞞,一一說了出來。
在上官燕說完之后,姜羿問道:
“若是找到皇甫仁和,你打算怎么辦?”
上官燕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會幫他復國,成為四方城城主。”
姜羿提醒了一句:
“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簡單能完成的。而且你父親還不讓你找歐陽飛鷹報仇,可是若不殺了歐陽飛鷹,那么皇甫仁和遲早會死在他的手里,這點你想過沒有?”
在姜羿看來上官云的婦人之仁簡直可笑,自己都被害得家破人亡了,竟然還叮囑女兒不要報仇。
而且歐陽飛鷹一直覬覦丁雪蓮的美色,想要娶她為妻,上官云恐怕還不知道這一點……
上官燕聞言,神色一滯,沒有說話。她自然知道歐陽飛鷹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誰是少主,恐怕立刻就會派人滅口。就算她一直守護在少主的身旁,也無法保證少主的安全。
其實,她本意也想殺了歐陽飛鷹,可是她不愿違背父親的遺愿,所以一時間,陷入了為難。
第二天一早,姜羿就離開了小木屋,在沙漠之甍內走一圈,找到了布置陣法結界的陣眼所在,隨后開始研究前人的布陣手法。
只是這沙漠之甍中的結界陣法和水月洞天中的陣法迥然相異,姜羿研究了小半天,也沒有什么收獲。
臨近中午,姜羿才放棄了對陣法的研究,往回走去,半路上正好遇到在外游玩的臭豆腐。
兩人結伴而回,才走到小木屋的門口,就碰上從屋里出來的劉鳳。
她看到姜羿兩人后,面色焦急地問道:
“姜羿,你們有看到燕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