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女人,你想做什么”周誠被蘇妙飛起一腳踹在桌子上掛著,痛苦不堪,高聲吼叫道。
“你問我想做什么,我還想問你做什么,你以為我眼睛瞎看不見你把腿伸出來絆他才讓他摔倒把水潑出來,怎么,輸了就來這種惡心的壞招,周誠,我發現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惡心呢,就算是個有點剛性的女人都比你像個男人,像你這種人簡直是男人的敗類女人的恥辱,既然你當男人也不配當女人也不配,我今兒就成全你”蘇妙抬起腳,狠辣地向周誠褲襠處的第三條腿踢去。
強勁的腿風襲來,即使是周誠也感覺到了這一腳的力道之大,這一腳下來命根子八成得斷掉,他心中一驚,慌忙躲閃,蘇妙一腳踹在桌子上,只聽啪嚓一聲,木屑紛飛,長桌上出現了一個缺口。
“哇”賽臺下一片嘩然,紛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蘇妙,原來這姑娘不但菜做的好吃,力氣竟然也這么大。
蘇妙見周誠竟然躲過她的霹靂腿跑掉了,火冒三丈,噌地沖上去追,一邊追一邊高聲吼叫道:
“混賬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在這種情況下站住的才是傻子,周誠一看這女人分明是瘋了,下意識撒腿往前跑,蘇妙在后面追,路過灶臺后面時順勢抓起一根燒火棍就向周誠的后腦勺劈去。
全場啞然無語。
回味同樣啞然無語,雖然現在他的背很痛,但這并不妨礙他現在很無語。
周誠連續兩次躲開蘇妙劈過來的燒火棍,緊接著沖著賽臺下傻不愣登盯著賽臺上熱鬧亂斗劇的評審們大聲喊道:
“根據大賽第四條規矩,參賽者不允許在比賽期間進行毆斗,違者不論原因一律做退賽處理,你們還不快宣布讓她退賽,莫不是你們二十四個評審打算全部包庇她?”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有明白過來的聰明人恍然大悟,如果剛才那鍋滾水潑在蘇妙身上。蘇妙必會因傷退賽;即使那鍋滾水沒有潑在蘇妙身上,也無所謂,因為以蘇妙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既然不會善罷甘休就好辦。因為大賽規則第四條就明確規定了,打架斗毆者不問原因直接做退賽處理。
貴賓座上那些沒有被淘汰的參賽者自然明白周誠此舉是為了將蘇妙從大賽上除名,不少人都在心里歡呼雀躍,興奮周誠夠義氣,即使輸了要卷鋪蓋回家了還不忘為他們鏟除一個勁敵。他們哪里知道,周誠那是不服氣,所以想了個魚死網破的法子,即使他要卷鋪蓋卷回家,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跟他一起不痛快。
蘇妙沒想到周誠竟然在這兒等著她呢,更加憤怒于他的無恥,怒不可遏,只是還不待她說話,賽臺底下她的忠實粉絲中有那剛才眼尖的率先義憤填膺地道:
“你這人還要臉不要,明明是你絆人在先差一點把蘇姑娘燙傷。幸好蘇姑娘沒事,但那位小哥也受傷了,你不愧疚不說,竟然還顛倒黑白逼蘇姑娘退賽,連輸了兩場還不灰溜溜地回老家去,竟然還這么猖狂,簡直是不知廉恥”
“沒錯沒錯,不要臉”
“就是就是,孬種,滾下臺去”賽臺下響起許多隨聲附和聲。
周誠不為所動。依舊筆直地瞪著評審席,正氣凜然地道:
“蘇妙她在賽臺上公然違反大賽規則,你們評審會難道真想包庇她不成?”
蘇妙也不說話,又一根燒火棍劈下來。周誠雖然躲了,這一次卻沒躲開,一根燒火棍正中周誠的肩膀頭,讓周誠痛得直皺眉,蘇妙則滿臉興奮的表情,揍了那么多下。這一回總算中了,她做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回味忍受著背部的疼痛,啞然無語,雖然他的背部很痛,但這并不妨礙他對蘇妙覺得無語。
“你們看,她竟然在賽臺上公然行兇”周誠指著蘇妙,大聲斥責。
賽臺下有不少人已經覺得不耐煩了,紛紛對周誠投來鄙視的目光,大部分沒弄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的人覺得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姑娘揍,揍兩下就揍兩下,堂堂男子漢像個婆娘似的四處告狀,實在有損男性尊嚴。先前看見真相的人更是覺得周誠這個人十分無恥,明明是自己故意傷害在先,卻顛倒是非,倒打一耙,實在不要臉。
賽臺下,評審們面面相覷,緊接著陷入討論中。
周誠見他們開始討論,臉上漫上了得意,之前的那一腳他做的很隱秘,就算有少數人看見,大多數人沒看見,他可以說那些看見的人是眼花了或者誣陷他。他認為基于大賽的規則評審們也會判定強制蘇妙退賽,因為規則上說了,不管原因直接退賽,既然蘇妙動手了,她就必須退賽。
蘇妙此時已經明白了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盤,瞅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在賽臺上她揍他一頓已經是極限了,她總不能在賽臺上宰了他,此事暫時告一段落,先為小味味治療才是最要緊的,于是她走到即使被燙傷依舊面無表情的回味面前,拉起他的手,下巴一揚,倔強地道:
“我們走”
“還沒比完呢。”回味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心里想笑,卻還是給她提了一個醒兒。
“有什么好比的。”蘇妙的下巴昂得更高,輕蔑地看了周誠一眼,表情鋒銳,擲地有聲地道,“沒能耐只會想損招,這種人我才不想跟他比,有這種人在,這種比賽我也不想參加,咱們回去吧。”說著,拉著他的手往賽臺下走。
賽臺附近鴉雀無聞,全都吃驚地望著她,蘇姑娘要下臺了,也就是說蘇姑娘要主動退賽,可蘇姑娘若是退賽了,接下來的大賽還有看頭嗎,賽臺下的觀眾們集體陷入思考,斜對面茶樓上賭盤的吆喝聲也減弱了幾分,人們仔細思索了老半天,得出的結論是如果蘇姑娘退賽了。這場大賽至少一半的看頭就沒了,既然沒什么看頭了,那他們今后也不用天還沒亮就跑出來排隊了,也就是說熱鬧非凡的廚王爭霸賽秦安賽區選拔賽將會隨著蘇姑娘退賽提前接近尾聲。一想到這里,大家就都沒了興致。
蘇妙已經下到賽臺的最后一級臺階,禮儀官眼看著蘇妙要走,匆匆忙忙地和眾評審商議完畢,順著臺階迎面上了來。悄悄地道了句“蘇姑娘請留步”,上了臺來,高聲宣布道:
“經評審會裁定,本輪比賽事故屬意外事故,由于第三局比賽發生意外,因此,第三局比賽作廢,根據前兩場的比賽成績裁定,第四輪淘汰第一場賽,勝利者為蘇妙蘇姑娘”
此言一出。賽臺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周誠不可置信,呆了一會兒,義憤填膺地質問禮儀官:
“這是怎么回事,她違反了大賽的規定就應該被退賽,怎么著,你們比賽的規矩只是隨便說說,真有人犯了,你們連屁都不放一個,還號稱你們的大賽公平公正,我呸”
“周廚長。”禮儀官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凡事要適可而止,剛剛究竟是怎么回事天知地知你自己知。評審會不細查是因為比賽本來就是為了一個樂呵,出現太難看的事兒咱們秦安省顏面上也不太好看,就算不比這第三局你也是輸,你就消停消停,回去收拾了鋪蓋卷趁早回太州去吧,咱們蘇州到太州可有挺遠的路程呢。晚一天就要多費一天的干糧。”
禮儀官說完,徑自去了。
周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肺子里窩著一股火,都快冒煙了,在如此專業的賽臺上,他本以為可以重振旗鼓大展拳腳的賽臺上,他竟然變得如此狼狽,他不可置信且怒不可遏,這一回,面子里子全丟盡了,和面子里子一齊丟掉的,還有全部的職業素養與一顆對職業執著進取的心。
他心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既憎怒,又難堪。
“一群只會趨炎附勢的小人,我呸”仿佛在發泄這股狼狽似的,周誠狠狠地啐了一口。
“這個世界是靠實力說話的,各行各業皆是如此,從你為了利益背叛我爹開始,心地不純的你就已經從這行徹底告別了,現在的你才是趨炎附勢的小人,趕緊滾回太州去吧,垃圾”蘇妙在最后兩個字上一字一頓地加了重音,她被回味強行拉上來呆到禮儀官宣布大賽的獲勝者,聽到周誠的低啐,她不屑地道了一句,緊接著也不理會賽臺下人群的歡呼,等禮儀官宣布完,拉起回味的手下了臺,徑自回去了。
賽臺下,貴賓座上,林嫣滿眼擔憂地道:
“回味這一次恐怕燙的不輕。”
蘇嬋正在用一根麥稈慢吞吞地喝著一小碗五味子茶,沉默了半天,漫不經心地道了句:
“關我什么事。”
林嫣的眉角狠狠一抽,訕笑著提醒:“他是你未來的姐夫。”
“我又沒承認過。”蘇嬋淡淡地說著,眸光卻直勾勾地落在賽臺上,緊緊地盯著周誠。
吉春齋。
雖然回味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蘇妙卻仍舊堅持留在房間里替他處理燙傷,并且理由很充分:
“我學過專業的燙傷救護,我比郎中更專業。”她是這么說的。
回味脫掉外衣,只穿著褻褲俯趴在床上,任由她用浸過酒精用火燒過的消毒針一針一針地挑破背上的水泡。
好在當時燙傷時趙河比較有經驗,用了許多冷水隔著衣服給回味冷敷,盡管如此,回味的背部仍舊起了一大片水泡,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看上去極是駭人。
“疼嗎?”蘇妙用指腹在他完好的背部肌膚上細細地擦過,輕聲詢問。
豐滿的略微粗糙的指腹在背脊上輕輕滑過,回味呼吸一窒,下意識繃緊了身體,旋即又慢慢放松下來。
“不疼。”他含著笑回答。
蘇妙也不做聲,用指腹將藥膏均勻地抹在被挑破的水泡上,慢慢地揉搓著,直到藥膏完全滲入皮膚里,她將他注視了一會兒,忽然俯下身來,在他雪白的脖頸上輕輕地印下淺淺的唇印。
回味全身一震,滾燙的熱度自后脖頸迅速擴散蔓延開來,在肌膚的每一寸擴散,灼熱的溫度積蓄在皮膚里,那是一種讓人指尖發麻心尖發軟撩撥人心令人心跳如擂鼓的熱度。
他在柔軟的床鋪上俯趴了一會兒,忽然握住她放在床沿的手,坐起來望向她,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墨,里面泛著點點星辰,他執起她的手,柔軟的嘴唇落在她圓潤的指尖上,帶來的觸感是令人心尖發麻的瘙癢。
她芳心一跳,目光順著他鮮紅的唇落在他線條優雅的頸項上,圓潤凸起的喉結,精壯結實的胸膛,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垂在身上幾縷,帶著令人癡迷的慵懶風情。朱紅的唇順著她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向前推移,落在她光滑細膩的手背上,旋即落在手腕部,印下輕輕的一個吻。
他望向她,用一雙映著她的影子的墨黑眼眸。
她呼吸一窒,心尖有種麻酥酥的感覺,杏眸迷離里亦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影子。
他忽然靠過來,靠近她,與她近在咫尺。
似乎在停滯的心臟突然加快跳動起來。
他用兩根手指捏起她尖俏的下巴,清幽卻馥郁的味道迅速將她包圍,似要將她完全浸透。
他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嘴唇。
她心尖發麻,身體似灌入了醋一般,連骨頭都軟了下來。一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上他的脖子,卻不小心按在他受傷的背部,劇烈的疼痛使他發出一聲悶哼,蘇妙被嚇了一跳,慌忙道: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回味不語,而是望著她,重新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又一次吻將上去。
蘇妙避開他受傷的部位,重新攀上他的脖頸,任由他肆意放浪,為所欲為。他的學習能力極強,如今的他已經從最開始的不知所措迷惑好奇變成了一個知道她所有喜好與弱點的高手,雖然他平時看上去一本正經的。
蘇妙將他抱得更緊。
他身體前傾,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